昏黃的天空上抹著一道紅霞,太陽西斜,遠方見去像一顆大火球般吞噬山巒。
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上,花兒萬紫千紅,群芳爭艷。落日餘暉照映之下,雖是絕美無
倫,卻總是多了份悽涼。
身著一襲青衫,彷彿芙蓉出水般有著絕塵氣息的美女哼著小調,柔若無骨的玉手拈著
一朵百合刁在耳際。
「好看嗎?」俏皮的轉身,看著坐在不遠大樹下乘涼的黃髮青年。
黃髮青年眉目十分俊朗,總是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氣息,不羈的眼神此刻卻有些迷芒
,似乎沒有聽到女子的呼喚。
「我問你好看嗎,乖徒兒!」女子見他沒有回應,柳眉簇起,嘟起粉唇做了個俏皮的
鬼臉,放大了音量再問道。
黃髮青年仍然沒有回應,像入定般坐在原處,紅眼像要看透一切似的盯著前方。
「哼~不理我是吧!」女子雙手叉腰,佯嗔道,心裡忽然湧現調皮的點子,惦起腳尖
悄悄地繞到他身旁。
黃髮青年只自顧自的發楞,並沒注意到女子消失在他視線之中。忽然唇角一濕,一陣
如蘭若麝的香氣飄邈,不覺心神微蕩。回神看過,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入他的懷中,俏
皮精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粉嫩的紅唇輕貼在他的嘴邊。
「呸呸,妳又來!」黃髮青年將頭撇過,誇張的抹著嘴巴,眼裡卻充滿了笑意。
「誰叫你不理我!」女子丁香微吐,纖手不斷的搔著黃髮青年,像隻慵懶的小貓般側
倚在他身上。
黃髮青年此時才注意到那朵純淨無暇,掛在她耳際的百合。烏黑的髮絲低垂在她香肩
上,姣好的身材,晶玉般白皙的肌膚,襯在一襲碧綠的青衫下更顯嬌嫩。
在夕陽的映照下,她的臉頰看起來紅通通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黃髮青年不禁看的
有些痴了,怔怔的盯著她。
女子輕捏了捏他的鼻子,像個孩子般追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很好看對吧!」
黃髮青年輕摸她柔蔥般的玉指,笑道:「妳怎麼樣都很好看,翠晶。」
「徒兒不乖,怎麼可以直呼為師芳名!」翠晶咯咯嬌笑起來,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
上,髮絲搔的他臉頰有些癢。
他抱著她,她倚著他,一時無語,只靜謚地享受這溫暖的一刻。良久,黃髮青年忽然
開口:「翠晶……我一直很害怕一件事情。」
「什麼?」長長的睫毛覆蓋眼簾,翠晶正香甜地倚著他閉目歇息。
「妳會一直陪著我,永遠永遠的陪著我嗎?」黃髮青年問著,語氣中有些許不安。
「不會。」翠晶睜開大眼,目中含笑的說道:「應該是你要永遠永遠陪著我,一輩子
都不許離開。」
黃髮青年聞言一笑,將她柔弱的嬌軀攬得更近,輕輕在她耳邊道:「一輩子不離開。
」
翠晶露出足以融化冰山的溫暖笑容,輕吻了他的唇,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
當悟心張開眼時,眼眶已是濕漉漉的一片。
呼吸中似乎還殘留那如蘭似麝的清香,懷中佳人卻已不復。
心裡的惆悵迷繞了好一陣子,久久無法平復。與白龍姬相處了十數天,對於自己以前
的事情也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夢裡那宜嗔宜喜的翠晶就是他最深愛的女人。
雖然現在的他還不了解「愛情」是什麼感覺-他從來沒愛上過任何人。但是夢裡的滋
味卻讓他無法忘懷,當翠晶倚在他身上時,那一顰一笑……佯怒還是調皮,千萬種風情的
她都是那麼可愛,那麼討喜。
失去摯愛的感覺,真的好痛。
悟心深刻的感受到這種孤寂與落寞。
拭了拭淚,悟心掙扎的站起身來,只覺得渾身劇痛,骨頭像要散了一般。倒臥處仍是
將軍山上,之前被白龍姬破壞的地方依舊光禿禿的,不同的是夜幕低垂,月白如洗。
極目四週,白龍姬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躺在這邊。強行拋開內心的哀
愁,喃喃罵道:「那蠢龍雞死哪去了……竟然拋下我自己先走!可惡!」他知道白龍姬最
惱他以前替她取的綽號,不過他也還沒大膽到敢在她面前說。
「汪汪!」正不岔間,兩聲清脆的狗吠從腳下傳來,原來是小天靜靜的坐在原處,彷
彿是在等他醒來。悟心將這可愛的小狗抱起-他沒看到小天露出了很鄙夷的神情……應該
吧,雖然狗臉判斷不出有什麼鬼表情。
「她也把你丟在這裡阿,這傢伙!回去一定找她算帳!」說歸說,見識到她實力過後
,恐怕悟心以後都會對她很恭敬吧。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一進門就看見唐嬡雙手叉腰,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都幾點了才回來,衣服破成這樣,你又跟人打架了?」唐嬡吼道,悟心只覺得一陣
膽寒-他最怕老媽生氣起來的羅煞樣。
好在唐嬡看不見跟在悟心腳邊的小天(根據白龍姬說法,靈獸可以自行隱身),不然
情況可能會更糟。
「呃……算吧,出了點事情。」悟心摳著臉頰,支支吾吾的說著。他的記憶在妖氣爆
發後就中斷了,也不清楚之後發生何事。但從衣服的撕痕看來,大概跟白龍姬發生過什麼
衝突,幸好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
看來這白龍姬還有一點人性。悟心不用想也知道,就算他失控也不可能打贏白龍姬的
,自己八成被修理的很慘,才會昏倒在山上。
「整天不唸書只會學人打架,有什麼出息!」唐嬡憤怒的吼叫,氣勢之猛,連隱形的
小天都膽怯的藏在悟心身後。
「好啦……抱歉老媽!」悟心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扔著偽裝去上學的書包快步上樓
。
「等等,容軒呢!」唐嬡罵了幾句後,忽然叫住正踏上階梯的悟心:「她沒有跟你在
一起?」
「小白?她還沒回來嗎?」悟心疑惑道:「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唐嬡的表情轉為擔憂,喃喃道:「怪了,容軒通常都很早回來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情嗎?她一個女孩子家,生得又這麼漂亮,要是出什麼危險怎麼辦……」
「連她都會出危險的話……全天下的女生早死光了。」悟心暗暗說著。
「不用擔心啦,搞不好她去找她朋友也不一定,她不是還有同伴在這?」悟心說道,
其實他心裡也對白龍姬的行蹤感到奇怪,但也只有這是合理解釋。何況以他對老媽的了解
……這種時候老媽一定會命令他到處去找白龍姬,他可不想接著苦差事!不等唐嬡回應,
忙三步並兩步的跳了上樓,
回房間後,悟心才真正鬆了口氣。他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任何細節,關於術法,紫氣
東來…..記得白龍姬就是要他解下封魔環再傳授給他,那現在自己到底學會了沒?
悟心靜下了心,努力回憶白龍姬施展紫氣東來時的情形。忽然他腦中靈識一通,浮現
一段話縈繞在腦海。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這段話正是白龍姬當時的詠唱。悟心喃喃唸了幾次,身體突地湧現一股異樣感,靈力
彷彿化為輕煙在他經脈不住竄走-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
(還不夠……除了詠唱之外,她還有做了什麼……)
悟心想著想著,雙手不自覺的捏起劍指,右手搭在左手之上,置於胸前。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悟心又複誦一次這段口訣
,唸完的當下,他感受身體能量一空,跟著毛孔竟飄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紫煙。渾身上下
充滿了精力,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大振。
再拿起桌上的鏡子一照,果不其然,一頭挑染紅色的黑髮已經全數轉變為紫色。這模
樣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兇神惡煞了。
(這就是紫氣東來下的狀態嗎?感覺……很舒服。)
悟心閉上眼睛,不停感受著縈繞在他身旁的紫煙。同時丹田內的靈力彷彿被凝結一樣
,怎樣都催發不出來。
(看來使用紫氣東來的當下,不但會將靈力幾乎耗損,還會凍結剩餘的靈力。)
悟心手裡拿著鏡子,運勁一發,紫煙迅速的將鏡子包圍起來。當悟心放開手的時候,
鏡子已經分裂成無數的粉塵,飄散在空氣之中。毀滅性的威力,讓悟心是暗暗咋舌。
有這股力量,對他而言無疑是顆強力的定心丸!
只要碰到一下,絕對能將鄧青木秒殺掉,前提是不能被他先打死了。
不論如何,悟心此刻都是興奮無比,自己總算有個高威力的術法了。正高興間,卻見
紫煙慢慢變淡,逐漸化散於空氣中,丹田內的少許靈力也開始活動起來。
然後悟心身體一軟,趕緊扶住椅子,差點就要倒了下來。與剛才的神采奕奕不同,他
忽然覺得疲憊不堪,好像連續跑了五十公里的馬拉松一樣,跟著意識開始模糊,頭腦嗡嗡
作響,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從運氣到結束,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阿……用完又會立刻脫力,這招的實用性實在連
作者都要質疑了。
###
再次張開眼睛,時間已是早上六點。
悟心揉了揉略為發疼的頭,只覺得渾身仍有些乏力,看來這「紫氣東來」帶來的副作
用真的不小。至少在自己身體素質還不高之前,還是少用為妙。
雖然能發揮毀滅性的力量,但時效也太短,不到危急時刻絕對是用不得的。
悟心打量一下自己,衣服又破又髒的,十足像個難民。趁時間尚早,到了浴室梳洗一
番,拿出備用制服換上。白龍姬仍然沒有回來,悟心也不多做擔心,以她的實力,估計也
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倒是唐嬡真是著急的很了。這個女人一夜沒睡,守在客廳等白龍姬回來,悟心走下樓
時看到她單手支頭倚在桌上,不住的打著盹。雖然唐嬡跟白龍姬相處的時日不多,但白龍
姬不但模樣動人,言行舉止更是合宜討喜,唐嬡對這女孩實在喜歡的很,早把她當親身骨
肉看待。
悟心見母親這樣,心裡不由得起了陣憐惜,暗罵那臭白龍姬:「跑去哪也不說一聲,
丟我一個人就算了,還害老媽這麼擔心!回來後,非得好好訓她一頓!」
「媽。」悟心拉開椅子,在唐嬡身旁坐了下來。「妳去睡個覺吧,那傢伙沒什麼大問
題的。」
唐嬡從昏沉中回過神來,喃喃道:「….. 我就擔心她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麼
意外……你看她們來這兩個禮拜,何曾看到她那兩個同鄉來照看過她?」
悟心頓時想起,白龍姬說過自己以前的同門-也就是八戒跟悟靜也到了這裡,當初自
己被腰斬時,還是悟靜施法救他的。但他到現在都還沒看過這兩個傢伙,白龍姬也沒多說
他們的事,這兩人真是謎樣的很。
悟心苦笑道:「沒事啦,我跟妳保證。這女人很強悍的……」
「胡說些什麼,容軒只是個弱女子,連殺魚都會害怕……」唐嬡想起有次在廚房做菜
時,只是要殺條吳郭魚煮來吃,就看見容軒雙手顫抖,眼眶泛淚的傻在原地。吃飯時,甚
至連看都不願意看那道青蒸鮮魚一眼。
悟心暗道:「白龍姬原來是龍宮仙女,對這些水中生物自然很有感情,怎可能捨得殺
。」白龍姬曾經提到自己的身世,就算不說,悟心其實也猜的出來。畢竟白龍姬的定位就
跟書裡的「龍馬」是一樣的吧?
看來再安慰老媽也沒用,悟心聳了聳肩,微嘆口氣,只說道:「不論如何,還是休息
一下吧,再怎麼擔心也無濟於事。我等等再去附近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她。」
唐嬡疲憊的點了點頭,再也止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死過去。悟心揀了件外套替她披
上,露出抹無奈的笑容。
早晨,七點三十分。
當綠胖看到悟心安然無事的走進校園時,臉上先是一陣欣喜,隨即又回復嚴肅的面孔
,只厲聲對悟心叮嚀道不准太高調,不准再惹事生非,悟心有些敷衍的答應了。
同學們看到悟心可就沒綠胖這般高興了。一個跟黑道扯上掛勾的人,地位瞬間從不良
少年變成了大流氓。更何況當日大家都見識過鄧青木的煞氣……悟心被這兇神纏上,看起
來毫髮無傷也就算了,還敢這樣光明正大的來上學;大家心中只會想到悟心有更屌的人罩
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人敢接近他了。悟心身旁的座位已經空出了四排,教室的桌椅
都凌亂的擠在前排,形成一種失序的畫面。
大家對悟心的驚恐成幾何數成長時,只有一個不起眼的女生例外-大家應該都知道是
誰了。
一見到悟心來上課,玫妗眼裡露出喜悅的光芒,在悟心還沒坐下前已經搶到他座位前
。
「你來……你來了,唐同學!」幾日沒看到他,玫妗對這少年的思念也是與日倍增。
自從上禮拜他拉著她的手到處逃竄,還進她家擦藥……玫妗對悟心是越來越情根深種了。
「早阿,陳什麼的。」悟心對她微微一笑。他的眼神實在凶惡的狠,微笑時看起來都
像冷笑一般,好像隨時會捅你一刀似的。不過在玫妗看來,這卻是張真誠可愛的笑臉。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阿!
兩人閒聊幾句,雖然玫妗說話還是有些結巴。悟心每次都覺得哭笑不得,這女孩有勇
氣來找他攀談,卻始終改不過這緊張的毛病,實在逗趣的很。
聊沒幾句,忽然一個姣好的身影迎面而來,正是兇巴巴的模範生葉宴晴。一見葉宴晴
來,料想這女人八成又要找自己的碴,悟心也懶得給她好臉色看,一張兇臉頓時沉了下來
。
說實在的,面無表情的他看起來雖然更加兇狠,也比他笑時要好的多了,起碼還頗酷
的。
「……你沒事吧?」出乎玫妗跟悟心意料之外,葉宴晴並沒有冷嘲熱諷,反而出言關
心起來。這讓悟心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張大嘴巴支支唔唔,不知該說什麼。
「哼……!你少擺這蠢臉,我只是怕我們班鬧出人命而已。活著已經夠討厭了,你要
再變成鬼,大家怕都要轉學了!」葉宴晴卒道。也不再看悟心一眼,甩頭就走。
「臭女人……!」悟心喃喃罵道,這女人說話還是一樣不討喜。玫妗只「噗哧」一笑
:「嘻……我看她在關心你呢,唐同學。」
「是嗎?我可不敢恭維!」悟心搖了搖頭,這時上課鐘響,玫妗回去原本座位拿了課
本跟鉛筆盒,就坐到悟心的旁邊,羞紅著臉不敢看他。
被全班畏懼……這種感覺一定很難過,就算只有她一個人也好,至少希望悟心在上學
的期間,不會感到孤單。
這個舉動悟心也看在眼裡,內心一陣激盪,滿是說不出的感動。
###
從接下黑哥的追殺令以來,已經過了八天,還有兩天的期限。
鄧青木焦急的在廢棄水泥屋內踱步,惶恐道:「還是找不到殺死李黜升三人的雜種,
這樣下去,黑哥會殺掉我們的!」
一個穿著唐裝的白髮老者閉目沉吟著,黑色的功夫褲下,發出若隱若現的銀光,竟然
是隻義足。
老者旁邊是一個胖子,戴著厚重的粗框眼鏡,臉上滿是雀斑。他手裡拿著一大袋的波
卡,一口一口塞進嘴裡。
老者皺眉道:「那地面濕漉的程度看來,對方應該是水系術法好手,才能製造出這麼
驚人的水量。憑人類的靈力是無法做到的,一定是仙人,要不就是仙化人類。」
胖子將口中的餅乾泥吐了出來,張著滿是蛀牙的大口緊張道:「這、這怎麼辦!?對
方要真的是仙人,十個我們也不夠死!恐怕只有大哥親自出馬才……」
老者點頭道:「至少要能調查出這人是誰,但是現在只剩兩天時間……很不夠阿。」
說完又低頭苦思。
鄧青木腳步越來越急,不住在房間走來走去,忽然大吼一聲,一拳轟在牆壁上,整棟
建築頓時晃動起來。塵煙揚起,倒下一面破碎的牆。
鄧青木咬牙怒道:「管不了這麼多了,老子受不了了!我要大開殺戒,見一個人他媽
的殺一個,我不信他能跑多遠!」
老者聽了靈光一現,驚喜道:「有了!他媽的,你真是個天才!沒錯,我們就在這城
中大開殺戒,把它鬧個血流成河!我不信做到這種地步,那仙人還不乖乖出現!」
胖子聽了又抓起大把零食,傻笑道:「耶?可以殺人了呀?好開心,好開心!」
老者冷笑一聲,眼裡閃現殺虐的毒芒。
「哼,得罪我們『黑風七煞』,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要人類通通陪葬!」
###
放學了,玫妗因為要補習的關係,自己一個人搭車去上課了。悟心拎著書包,腦裡想
著白龍姬不知道回去了沒,朝家裡方向慢步。
走著走著,忽然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只覺得渾身發毛,十分的不對勁。悟心警覺
一起,對他這種成天幹架的人而言,危險的預感最為強烈,當即就運起了靈氣。
「不愧是孫悟空……直覺敏銳的很阿。」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悟心渾身一震,微
微顫抖著,竟然不敢回頭。
(這聲音……這聲音……)
「你的靈氣在亂,這不像你。」聲音說著,離悟心越來越近。
「太……太雄!」悟心嘶啞著喉嚨,勉力的吐出這兩個字。
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心裡最放不下的存在-魔化的摯友太雄!
那人嘆了口氣,繞至悟心身旁到他眼前,隨即停下腳步。眼前這人穿著一身黑衣,鼻
樑上雖然沒架著眼鏡,髮型也有些微改變,但那張臉不折不扣的就是太雄!
不同的是,這張臉上多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這是一種千錘百鍊的殺氣。
「我不是太雄……或許你可以稱呼我,『黑風七煞』之首,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