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伯祖嘆氣,「重衣,來年我就上八十了,遲早洗墨也同我一樣,一個人住在這
院子,就這麼住一輩子…」
「你說這來氣我是不?」重衣一甩尾,就掃垮了花架。
「哪來的這意思,我也不過才說兩句…」伯祖說。
「哪不是!」蛇尾又是一拍,石桌立刻被拍成碎塊,「怕嚇著孩兒,個把月才來找你一
次…還夜裡偷偷地來,見面你就說死不活的,這不是氣我嗎!」
「不說就不說,犯不著砸院裡的東西啊。」明天早上洗墨起來,他可是找不到理由呼弄
那孩子。
「這些年我砸你院裡的東西還砸得少嗎?」重衣立起蛇身,瞬間高了伯祖半人高,「說
!你要死還是要我!」
「妳講不講理,這能選的嗎?」
「我不管,給我選!」
蛇尾一揮,池塘邊的假山立刻被打下一半,落石不停的掉入池裡,肥金魚躲石子躲到跳
上池塘邊,嘴巴一張一闔的喘氣。
「哎喲,祖宗的魚啊。」伯祖慌忙捧起兩隻手掌大的金魚丟進水桶裡。
「你…你就顧那條肥魚!」重衣氣得咬牙頓地。
「這魚本來就長這樣,算起來還苗條了。」伯祖認真的說。
「我…我吃了那條肥魚!」重衣到豎起金色瞳孔,張出利牙就撲上去。
「別、別,」伯祖趕緊攔腰抱住重衣,「那是我祖宗的魚,要吃吃我吧。」
重衣一聽,更是氣悶,一巴掌就往伯祖臉上搧去。
「你這豬頭!」說完,閃身一到白影溜出院門就不見身影。
「嚷著去山下念大學妳都唸了啥,」伯祖揉著臉,「我屬牛呢。」
「………」
不……不能………
絕對…絕對……不能……
不能笑………
洗墨趴在麥當勞的桌子上顫抖著,用盡全力才忍住笑聲,雖然差點不能喘氣。
「洗墨,你說我對不對。」重衣吸了一大口可樂,嘟著嘴問。
「呃…嘿嘿嘿嘿………」洗墨抬起頭來苦笑,他怎麼好說誰對誰錯呢。
「算了,你是他孫兒,是不敢說他不好的。」重衣拿起炸雞,連皮帶骨咬下,在嘴裡咔
哩咔哩的咬。
妳錯我也不敢說啊;洗墨瞄了下錶,驚跳起來。
「怎麼了?」重衣吮著手指上的油問。
「我要去市場買東西,晚了伯祖會擔心的,重衣…這個………」洗墨指著桌上的三大桶
炸雞。
「喔,我當點心吃完就是了,要不要我幫你帶一桶回去?」重衣輕鬆的說。
「不用了…那我先走了。」
看著洗墨匆匆的踩著腳踏車離去,重衣拿起一塊雞胸,一口就把它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