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索命的危機下,寸步不離跟在哲人身邊是最佳的選擇,近距離接觸,不得不佩服這
位活生生傳奇人物,在殺手這個職業上所展現的超凡水準。
以本地的殺手做基準,哲人180公分的身高略嫌顯目,他利用這個缺點當作我的掩護,往
步行前往附近商務旅館的路上,將我籠罩在他的身體下,若是仍有人企圖從遠處狙擊,他
便成為我的肉盾。
仰望注視著他,他的視線持續掃描周圍任何不尋常的人事物,卻仍能自然與我談天,我被
呵護地摟住,感覺到搭上肩膀的手,手臂修長與手掌寬大,受到緊緊包圍保護,因而湧起
一股莫名安心
進了旅館後,哲人大方在櫃臺前出示證件、繳清房錢,做個愛,無非是兩三小時短暫溫存
,他卻一次付清包含過夜的住宿費,我來回張望,怕有人突然衝入,在狹小走道中,一挺
能輕易藏在夾克的輕機槍便能叫我們送命,鬼鬼祟祟的模樣,像是一般偷情的男女,櫃臺
小姐見怪不怪,微笑地將門卡交給哲人。
「不走樓梯嗎?」
當哲人摟著我走到電梯門口,我本能地問。
殺手們戲稱,電梯之類的密閉空間是活動棺材,在對戰時,只有業餘人士才會愚蠢使用。
「九樓耶!」
哲人驚訝看著我,在我面前晃動印有902房號的門卡。
「相信我吧!快點,我等不及了。」
他的話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說服力,我聽從地進了電梯,如他所說一路平安抵達樓層,順
利進入房間。
我們為了做愛而來,目的明確,無須拖泥帶水,他掛好西裝外套後,邊解開襯衫鈕釦,邊
走到大片對外窗口,窗簾被拉上時,他的上身已經半裸,上頭各式的疤痕密佈,結實,毫
無一絲贅肉的身體,賞心悅目的畫面,若不是身處在生死存亡關頭,我一定會花時間好好
欣賞,但現在重要的是盡快履行契約,殺手在銀貨兩訖之前,隨時有變卦的可能,完成承
諾我才能放心。
「我今天內衣不是一整套,沒有關係吧!」
不像大學生,我是抱著旺盛求知慾,而不是滿懷性慾回到學校進修,穿著上應該講究輕便
大方,但為了藏槍,必須穿上窄裙,搭配裙裝,上衣只能挑選合身的襯衫,看上去就像是
精心打扮,衣服底下的內在美卻是隨意邋遢。
「那個不重要,趕快上來。」
在我說話時,哲人已將兩個枕頭交疊,好整以暇躺在床上,地上散落著西裝褲與私密的平
口褲,他準備好,進入隨時可做愛的狀態。
我解下兩顆鈕釦,露出一半的胸部,拉下固定馬尾的髮帶,聞聞了髮尾,慶幸昨天晚上洗
了頭,不是扭捏作態的時候,我得使出渾身解數滿足這台完美的殺人機器,快速地拆掉短
槍,褪下內褲,跨到哲人身上。
出於敬畏,我不敢貿然去親吻面前那一對,富有彈性,水潤的嘴唇,恭敬地,向他點了點
頭,用手導引,小心翼翼地,主動與他的身體連結在一塊。
交會的那瞬間,我有種被錐刺、燙傷的感覺,不給我暖身的時間,他的激烈程度像是十年
沒做過愛的男人,粗魯與熱情其實是一體兩面,只要樂在其中,這種無窮無盡的勇猛,絕
對是女人求之不得的優點。
哲人伸出手脫掉我的襯衫,肌膚相親,更覺得他的雙手出奇的大,手溫異常冰冷地,被他
撫摸,身上像是被大片冰塊滑過,而接踵而來的撞擊又是如此炙熱,沈浸在沁涼、炎熱極
端感受中,我很快地就陷入迷亂狀態。
冷不防一聲玻璃被射穿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不遠處響起,偏過頭一看,有人正從對外窗
朝房間內射擊,子彈像是冰雹砸落,炙熱的身體突然整個冷卻下來,慌張地望著哲人,逃
命至上,我想從他身上離開,腰卻被他牢牢捉住,那種壓倒性的龐大力道,即便我的腎上
腺素正在大量分泌,也逃不出他的箝制。
「不用擔心,我算過了,這裡是射擊死角,他們只是在浪費子彈。」
在槍林彈雨中他縮起膝蓋,避開著彈點,動作不停,甚至加大、加快地,也不知道是認命
,還是著了魔,我居然無視在我背後射過的子彈,咻咻作響的尖銳破空聲,已經千瘡百孔
玻璃、窗簾、牆壁,忘我瘋狂做著愛。
不記得什麼時候結束,總共做了多少次?到後頭我全然失神,茫然任由他擺佈,直到聽到
手機聲響才緩緩轉醒。
我下意識接起電話,說了聲喂。
「太好了,妳還活著。」
電話那頭是組織的聯絡員,他的代號有趣又好記叫做一二三,專責提供我們這些潛伏在各
個殺手工會臥底的成員,技術協助與後援。
「妳的身份曝光了,他們派出大批殺手要殺你滅口。」
「現在才說。」
若不是幸運碰上哲人,我早已魂斷當場,回到看身旁,他人已經不在,這樣也好,避免尷
尬,畢竟這不過萍水相逢後的一場交易。
「我打了妳整天電話,到剛剛才接通,」
我想,為了截斷我與外界聯繫,他們必然用儀器干擾了我的手機運作。
「算了,我沒事,等我回組織再說,幾點了?」
「凌晨四點。」
「什麼?」
聽到時間我嚇了一跳,摸黑打開桌燈,在滿目瘡痍的房間裡,錯愕地看著手機螢幕顯示的
時間,這場愛居然讓我昏睡到此。
「妳到底躲哪裡去了?」
「一家商務旅館,我告訴你住址,盡快派車來接我。」
「都幾點了,哪有人手去接妳,自己坐計程車回來。」
「太過份了,好歹我也為組織立下過一些功勞,不能說丟就丟。」
外頭風聲正緊,哲人又不在,我的處境堪慮,正需要組織的奧援。
「沒有必要,想殺妳的人全死光了,痛快的一殺整間工會成員,在一夜之間被人殺光瓦解
,妳運氣真好,正巧碰上哲人出動的時候。」
不知道我和哲人的關係,組織以為,有人出錢委託哲人殲滅我所加入的殺手工會,我僥倖
保住小命。
「你們怎麼知道是哲人幹的?」
當然會好奇,組織是如何辨識出殺人者?
「我也是到今天才從高層那曉得,哲人獨特殺人手法,凡是被他殺害的人,上、下顎會被
對折成兩半,跪下望著天空,像是在期待遙望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哲人是行家他的美稱,
他最初是被叫做,折口人。」
一二三讚嘆地說。
「普天之下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有這種手勁,不是他會是誰,只能說這個工會倒楣,遇
上了最不該招惹的瘟神。」
電話那頭滔滔不絕說起哲人的一切,我恍神地無言以對。
哲人,哲人,折口之人。
我為了遇上了這一生最驚濤駭浪,也最恐怖的奇遇,喃喃自語著,按住自己狂亂起伏的胸
口,呆滯望著眼前那台支離破碎的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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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每一篇都是嘔心瀝血,在創作上絕對不馬虎
像是鐵拳一樣,哲人也是我很重視的小說
希望大家多多給予關愛,別像鐵拳那樣冷落它
拜託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