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獸人 上

作者: XIMIX (天不從人願)   2012-04-01 09:07:37
騷動,隱蔽的山洞外全是翻騰不息的騷動,
吵雜紛擾到像是一大壺滾了太久了沸水,
隨時要把塞的太緊的多餘壺蓋給衝開,
讓因灼熱而蓄積的強烈壓力一次全部爆裂炸出。
「討厭的,低賤的野獸。吵吵吵,就只會吵,該死的東西!」
溫軟香馥的婉轉女聲低低的抱怨咒罵著,
惡毒陰冷的語調卻搭配著如此悅耳動人的旋律,
就像是首魅惑歹邪的詛咒之歌,
完全無法想像竟是出自於這樣柔嫩嬌小的口中。
一對如鮮血般嬌豔欲滴的美麗櫻唇,
像是兩片沾滿浸透了鮮血的稚嫩櫻瓣,
彷彿微微一動就要滲出血來。
伊莉莎白深深吸了一口四週潮溼微寒的空氣,
再緩緩將肺中依然冰冷的氣息還給洞穴,
豐滿白皙的柔嫩胸脯隨著空氣難得的進出而起伏高低,
飽脹渾圓的一對嬌乳傲慢的呼之欲出,
幾乎要從一向刻意太低又太鬆的領口彈出掙脫。
週身完美無瑕的肌膚閃耀著冰雪似的光澤,
散發出足以使任何人目眩神迷的絕美,
遍體的泥汙及髒亂絲毫不掩伊莉莎白的嬌艷,
反倒更多添了一股楚楚可憐的虛假柔弱。
儘管伊莉莎白的身體並不需要空氣的滋養,
但依靠深呼吸平復情緒一直是血腥女爵的習慣,
無論是在生前或是死後。
「討厭的!討厭的陽光!」
伊莉莎白的瞳孔緊縮,戒慎的注視並躲開從洞口透入的些微夕照,
接著試探性的將手背伸向稀薄微弱的日光。
「嗚......。」
伊莉莎白微微皺眉,看著緩緩冒出白煙的肌膚。
夾帶著病態的快感,忍耐了幾秒後,
伊莉莎白滿意的收回了帶著小塊焦黑的手背,
伸出比雙唇還要鮮紅柔軟的舌頭,輕輕舔拭著腥鹹的傷處。
「沒關係,很快,很快我就能再度行走於陽光下,
就像你一樣,我至愛追尋的心上人,
與我共享不朽的永恆羈絆,呵呵呵呵呵......。」
想起在絕望的囚牢中帶來永生祝福的英挺男子,
伊莉莎白忍不住一陣顫抖,
讓興奮淫穢的渴望流竄過貪婪嗜血的妖艷胴體,
直到每一根髮絲都飽嚐了因思念而蓬勃洶湧的扭曲欲望。
「只要,只要我能離開這裡......。」
伊莉莎白憤恨的翻起上唇,露出一對尖銳光燦的獠牙,
眉間狠狠的擰出了數條怒紋,
恨不得將那該死的獵人全身一吋吋的折斷扭碎,
再一滴滴的啜飲那富含痛苦與恐懼的鮮甜血液。
「該死的!凡,赫辛。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血腥女爵淒絕的咆嘯著,
銳利堅硬的指甲胡亂揮舞,刨下了無數石屑。
以轉生後的年歲來說,伊莉莎白一直並不屬於年長的那一群。
但憑藉著最直接古老的血緣之力做為後盾,以及遠自生前就已失控展開的瘋狂嗜血,
伊莉莎白以極快的速度在同類中提升著自己的力量與地位,
只希望能盡早成為擁有無上威能的日行者,在達到足以匹配夢中情人的地位之後,
再向賜給自己新生命的主人表達情意與歉意。
但快速累積的血腥與力量並非新手足以駕馭,
蠻橫的將伊莉莎白引入無法自拔的失控以及瘋狂。
由於當初分享轉生之時,主人並不是完完全全的出於自願,
對於生命的執著讓伊莉莎白不惜冒險,玩弄了一點小手段,
藉以騙取恐怖魔鬼身上的寶貴血緣。
畢竟就算是被當場識破而直接慘死,
也遠比在不見天日的陰冷地牢中逐漸凋零來的舒服痛快。
「主人,真是溫柔,肯定會原諒我,然後接受我。」
伊莉莎白陶醉的笑著,回想起那淒美又心碎的一幕。
發現真相的主人雖然憤怒,卻並未取回賜給伊莉莎白的生命,
只是咬著牙放下本已高高舉起的指爪,隨即如風般轉身離去,
消失在濃稠迷離的夜霧之中,留下跪地顫抖的伊莉莎白。
主人決絕的切斷了彼此間的連繫,從此自伊莉莎白的時光中消失,
讓曾經是民眾夢魘的血腥女爵思念不已,
蠻橫的霸占了女爵心中畸形扭曲的所有柔情。
「卑鄙的!噁心的!賤男人!趁著主人不理我的時候找我麻煩。」
伊莉莎白轉生後四處遊歷旅行,
懷著愛戀的情意尋覓著主人的蹤跡,
夜復一夜充分享受著思念所帶來的折磨與煎熬,
覺得月光下所有的一切都美好至極,
自由自在的悠遊翱翔了遠超過人類一生應有的時光。
直到凡赫辛不請自來的連番騷擾為止。
伊莉莎白一直無法理解,明明只是一個平凡虛弱的人類,
那個自稱為凡赫辛的男人卻詭異至極,
有著連血族都嘆為觀止的力量與速度,
甚至連復原力都比血族還要迅速強大。
凡赫辛毫不留情的追殺著只是單純依循本能與慾望覓食的伊莉莎白,
不停粗俗的大叫大嚷著主人的名諱,囂張狂妄的說要消滅主人,
也要消滅所有分享著主人力量的存在。
凡赫辛恐怖精準的奪命攻擊緊咬不放,
短短數日就逼的伊莉莎白走投無路,
只能匆忙擄了幾個女孩子當作逃亡的存糧,
狼狽的咬了幾個船伕命令他們出海,
躲到之前從主人口中得知,某個人類絕對無法發覺的島上。
只要一想到蠢笨的僕人總是無法照著指示將船駛近島嶼,
害的伊莉莎白要扛著存糧游過大片鹹腥滑膩的噁心海水,
一向習慣享受奢華的伊莉莎白就一肚子氣。
儘管在離船前就扭斷了所有船伕的脖子,伊莉莎白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為了彌補心理翻湧躁動的不悅感,
伊莉莎白很快就耗盡了存糧,但卻毫不緊張。
反正血族的時光無窮無盡,對環境也很能適應,
最多在島上無聊個幾天,暫時將就一點,用動物的血液解癮。
那個匆忙啟程追趕,一直糾纏到島附近還不肯罷休,
遲遲徘徊不去的瘋子肯定沒有糧食飲水,絕對得回陸上補給,
到時候再慢慢想辦法離開就好。
大不了在海上悠悠閒閒的隨浪漂流一陣子,
只要隨時遇到了船隻就能馬上好好飽餐一頓。
但伊莉莎白的命運開玩笑似的意外乖舛。
這島上的野獸個個強的恐怖,完全不是普通禽獸所能比擬,
連隻鼠輩都跑得飛快,整晚耗盡力氣也逮不到一隻,
伊莉莎白還差點被咬斷手指。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但對愛美成癡的伊莉莎白來說,
任何殘缺都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存在。
最近動物們更莫名其妙的開始暴動紛亂,情況日益嚴重,
一天到晚亂七八糟的吼叫嘶鳴,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島上來了不速之客。
其中當然不乏各類兇猛迅捷的大型肉食性動物,
要是被這些比怪物更像怪物的野獸給找到,
伊莉莎白肯定會被撕成碎片。
「唉......,早知道就不來了,一個瘋子總比一群怪獸好躲多了。」
伊莉莎白懊悔的縮成一團,吞嚥著因饑渴而分泌的唾液。
連日來的營養缺乏讓她感到煩悶與焦躁,
在毫無體能優勢的狀況之下,
伊莉莎白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出洞覓食,
生怕被到處穿梭巡邏的動物們發現,
當然更不容易抓到本來就異常敏捷的獵物。
因飢餓而虛弱,又因虛弱而飢餓,
在這樣無情且無窮的惡性循環之下,
儘管主人明白表示過不可能因飢餓而死亡,
伊莉莎白還是第一次對永生的可能性產生了懷疑。
「少亂栽贓嫁禍,別以為能把責任推給我們,我們只是發現屍體而已,
還負責的將汙穢的人類屍體丟進海中,讓汪洋洗去她的罪惡,」
隼王高傲的挺起胸膛,
示威性的抖了抖寬闊強健的雙翼,
蹲踞在地的身子足足有一人多高。
身為翼族的最高領袖,隼王有責任保持族人的清白,
當然,為了與獸族溝通,隼王用的是大地之母所傳下的共通語言。
那是僅有一族之長及其嫡子能被准許學習的話語,
只有在各族領袖受召於聖泉集會的時候,
族王們才被准許使用如此高貴的語言。
「哼!那晚我的部下看得清清楚楚!」
虎王瞇起雙眼,不屑的露出獠牙。
「把人類帶進來的絕對是翼族,若是如此大型有力的獸族,
絕對不可能在空中那樣敏捷輕盈的移動,
更不能靠著跳躍帶著人類在空中飄移滑翔,說到這些,
反而是你們擅長獵捕大型獸類的隼族嫌疑最大,
這麼急著把屍體丟了怕是想湮滅證據吧?」
「胡扯!」
隼王高聲反駁,尖銳的狂嘯畫破天際,頸際的羽毛紛紛豎起。
「我們翼族一向光明正大,絕對遵守大地之母的教誨,
絕不可能汙穢我們的淨土。你說看得清楚,
難道你的雜毛部下在夜晚會比鴞族視力還好?鴞王,你來說。」
「是,吾主。」
鴞王恭敬的向前幾步,微瞇的大眼慎重的眨了幾下。
「吾族當夜有不少族民親眼目擊,拋棄人類屍首者獠牙指爪俱備,
身披長毛,無喙無羽,以四足彈跳躍進,必是獸族無疑,
屍體上更有齒洞,絕非翼族所能為。」
「片面之詞,不足採信。」虎王桀傲的撇開了頭。
「有沒有齒洞也根本無法查證,只能隨著你們胡謅瞎扯。」
「難道你的就不是片面之詞?」
隼王銳利的目光狠狠射出,劍拔弩張的不安瞬間充斥四週。
「夠了,現在不是內鬨的時候,難道你們想在神泉之前放肆內鬨?」
狼神開口低語,渾厚的嗓音輕易壓下了無形的紛爭。
「獸翼兩族各掌地面與天空,自大地之母沉眠以來朝夕相處,
除覓食獵捕之外從不互相爭鬥,
共同捍衛固守著大地之母所賜與的寶島樂土,
不論哪族都不可能出現破壞規定的愚蠢之徒。」
「那難道是本王說謊嗎?」
虎王怒吼,絲毫不顧對狼神應有的尊重。
各族族王數百年於聖泉集會一次,
由代表大地之母意志的聖泉選出任期不定的代言者,
代言者便以泉神為號,做為聖泉的看守者,
更兼任所有族王之長,負責統領各族,排解紛爭。
「注意你的態度,虎王,儘管你是前任泉神的嫡子。」
狼神淡淡的發出警告,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虎王稍微恢復冷靜。
「虎王,既為一族之長,你絕不可能說謊,
相同的,隼王與鴞王亦然,這其中必定有蹊翹,
但理解真相並非當務之急,聖泉有最新的指示。」
狼神此言一出,各族族王紛紛恭敬的垂首沉默,
收爪斂羽,等候狼神宣達聖泉的旨意。
作者: suleyman   2012-04-01 09:20:00
頭推
作者: cup   2012-04-02 19:06:00
推推~
作者: GETpoint (擲雷爆卦)   2012-04-06 21:04:00
推~
作者: Laglas (Laglas)   2012-04-08 00:35:00
推~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