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者已徵得受權代貼者的同意,現在再代貼原作的後續。
本篇文引自百度貼吧中的「李毅吧」,作者為:貳13, 獲授權者為:Liska
作者sina 微博 http://www.weibo.com/n/写手-贰13 (連簡字部分均為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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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 8-2
一路無話,這個城市的夜景也並沒什麼可取的地方。斑斕的有些庸俗。我想
趁這個機會在車上瞇一覺,剛一閉眼,滿鼻子都是佛香的味,燻的我有點不
適應。只好就這麼熬到了終點。
再次走到這個宅院前,反而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陰森恐怖。
月光下面的宅子雖然詭異,到看起來也挺安詳。
朋友也端詳了一陣,跟我說,這個宅子一定是風水大師看過的。這種獨院的
位置,都是經過很靜心的選址的,住在裡面的人應該會官運亨通,不走仕途
的話,八成也會發大財。即使裡面的人慘死,在這樣一個福地,也應該是會
安心投胎才對,除非他被殺的時候太不甘心,才會寧可逗留在這樣一塊風水
寶地受折磨。也不肯進入輪回轉世。
朋友說完我就在想,能住的起這麼豪華房宅的人,肯定把世界上能享受的基
本都享受過了。
那他有什麼不甘心的?難道是因為死的時候太年輕了?這倒是個理由,反正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是一定的。但他的家人悄無聲息的搬走就有點說不過去
了,自己的孩子死了,不僅不來收屍祭拜,反而就這麼溜走了,難道當時是
有什麼隱情?這一家人必須這麼悄悄默默的走?他們是在躲什麼嗎?
站在門口的這麼一丁點時間裡,我想了很多事情。腦袋裡無數個問號。
朋友拍拍我,我才回過神。跟著他身後走到了宅子裡。
那個六指應該也清楚這個宅子是沒什麼人願意進來的,乾脆連門都沒鎖。
我和朋友很輕鬆的就推了門進去,今晚的月光很好,能見度還不錯。
我和朋友走進大廳裡。朋友就開始拿出龜殼轉來轉去的,我在原地抽煙等他。
等到他回來,我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敢伸手去摸。而是問朋友情況怎麼樣。
朋友撇撇嘴,說什麼也沒算出來,以現在的狀況來看,這個房子裡面乾淨的
連個過路的小鬼都沒有。
實在不行我們只能一種方法一種方法的試了,反正我們提前有所準備,東西
帶的比較足。他這麼說我倒是不介意,反正累的也是他。
我想了一下,忽然覺得是不是那個鐘馗在這裡面鎮宅,所以那個東西才不出來?
我把想法跟朋友說了,朋友想了一下,說,那個鐘馗放的位置不是供位,多
半是被人挪到這裡守門的,似乎是想把什麼東西關在裡面不讓出去。
本來我這時候已經很放鬆了,沒成想朋友來了這麼一句。我就感覺有些脊背
發涼,緊張兮兮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月光從窗子灑進來,並無異常,倒還是有些美感。
我見朋友還在用著各種方法想找出屋子裡的的東西,我乾脆點找了根煙直接
坐到了地板上,又過了一會兒,我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就感覺腳底下似
乎震了一下,然後瞬間一聲嘶吼似乎卷著光風暴雨就拍到了我臉上。
這聲巨響實在太大了,恍惚之間我覺得這個宅子恐怕都被會震塌了,我也顧
不得多想,只能依靠本能的就抱著頭想往外逃命,剛跑了沒幾步,就有什麼
拽住了我的衣服,這下我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拼了命的用手去推身後,就
在我掙扎的功夫,一隻手鉗住了我的肩膀。
我只能大叫,嘶吼聲還在繼續,大到我完全聽不見自己叫喊的聲音。
不止我的聲音,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聲音此時恐怕都被嘶吼聲淹沒了,這種聲
音彷彿能把人體的細胞都震碎了一樣,幾秒鐘的時間,我瞬間就渾身開始劇痛。
這時我也顧不得身後鉗住我的那隻手,痛感讓我跪倒在了地板上。
這種劇痛感很難形容,有別於我所經歷的所有痛感。這一刻我甚至想到了死
亡,我想死亡對於我也許是一件好事,不僅可以讓我從這種痛感中解脫,也
能讓我從這悲苦的人世間解脫。
就在這時,我耳邊彷彿聽見了一陣細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細
微,但卻沒有被嘶吼聲淹沒,而是穩穩當當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我聽著這股聲音,身體竟然瞬間放鬆了下來,那種痛感已經消失了。不知不
覺地這股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而那陣嘶吼聲,不知不覺地就消失
了,取而代之的是朋友熟悉的聲音,他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我回過神,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看見朋友手中拿著一個鈴鐺,鼻子不知道是
不是被我來了一拳,已經流了鼻血了。
我又坐到地板上,喘了半天的粗氣。我想這就是這個宅子最恐怖的地方,這
種聲音,不僅人類,恐怕任何生物聽到之後都會受不了。
難道說,之前死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因為這個聲音太強大,把他的軀體震碎
了?剛才的痛感實在是太強烈了,我真的不敢想像持續下去會怎樣。
我抽了三根煙,才算徹底緩過神來。我問朋友,剛才他有沒有聽見那震嘶吼聲。
朋友搖搖頭,說他並沒有聽見。他在忙的時候忽然聽見我大叫,回過頭我已
經拼命的往外跑了。
我心說這怎麼可能?只有我才能聽見那陣嘶吼聲?難道說這種聲音要分人才
能聽得見?可是聽六指的描述,他一定也是聽過這陣聲音的,我倆會有什麼
共同之處麼?但我肯定的是,他在描述的時候刻意的把這陣嘶吼聲的威力說弱了。
我把我的疑問跟朋友說了,朋友聽後沉思了半天。告訴我,也許這個聲音是
並不存在的,嚴格點說,是在現在物理科學的範疇中是不存在的。淺顯一點
的解釋,那麼就是幻聽。不過他倒是不贊同這個解釋,因為這個聲音是的的
確確存在的,而我能聽到的原因,是因為我現在的陰氣足夠重了。
我之前有講過,能被解釋的就叫做科學,不能被我們目前的知識儲備解釋
的,就叫做玄學。而那些聽到過靈異聲音的人,多數並不是幻聽。而是那種
聲音的波長波段恰好和這一個人對應上,所以才能出現這只有這一個人才能
聽到的結果。
而且多數人都會有一個誤解,認為寺廟之地因為有神靈庇佑,肯定是陽氣最
盛的地方。其實恰恰相反,寺廟是陰氣極盛的地方。佛家的理念是普度眾生。並不
會因為鬼神而不一視同仁。所以寺院如若不是修行之人,應不宜久留。
聽完朋友的話我才明白幾分。原來他之前聽了六指講述宅子裡面聲音的時
候,就大概會猜到是這樣的原因。但又沒辦法求證,無奈只好又他媽的拿老
子開刀,去寺廟香火爐旁吸了半天陰氣。
為了求證那個聲音是否真的存在,拿老子當試驗品。雖然我很氣憤,可是事
已至此,畢竟我們賺的就是這玩命的錢。所以想了一想,反正我也打破了他
的鼻子。這事就暫且不追究了。
朋友又跟我解釋,那個鈴鐺就是那些出殯時候走在最前面的人拿的引魂鈴。
是為了勾著死者的魂魄,踏上輪迴之路的。常人聽來並無特別之處,然而被
東西上了身的人,聽到鈴聲通常會覺得刺耳難受。
說到聲音辟邪也許大家並不了解,其實嚴格意義來講,念咒誦經的聲音都應
該算作聲音辟邪範疇。而用辟邪的聲音又很多種,器物聲音、生物聲音都可以。
朋友簡單的列舉了在辟邪的聲音中最為管用的幾種:相傳虎骨折斷的聲音是
具有很強的辟邪能力,能將七魄盡侵的人喚醒,雖然聲音的分貝不大,但效
果卻是大的驚人。
而其次的就是天子降生時候的第一聲啼哭,據說這一聲出來,千年的妖怪都
要提前捂住耳朵。這兩種恐怕時至今日我們是多半沒有機會親耳聽到了。
相比較來說,最後一種想要聽到則較為簡單些,那就是午時寺院的鐘聲。
這樣一來,既然我能聽見嘶吼聲。證明這個宅子裡一定是有東西存在的,只
是連朋友用盡方式都找不到它,這就非常棘手了。
我跟朋友坐到地板上,想商量一下對策。
顯然我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簡單聊了幾句。我乾脆給朋友思考的空
間,一個人點著了煙在打聽裡面亂轉。
這一片地域本來就空曠,現在我們兩個人又都靜下來。我彷彿都能聽見自己
的心跳聲。
過了半晌,朋友叫我過去,告訴我這個宅子他想了又想,還是無從入手。我
們還是先回去,第二天從長計議才是。
我表示同意,兩個人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返程。
這次因為是準備的比較充分,加上朋友剛才忙活了半天。各種我叫得出名
的,叫不出名的東西放了一地。
我們撿東西往包裡面裝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彷彿這個房
間裡面有一雙眼睛在窺視這我們,我不由的警惕了起來。只是用餘光打量周
圍。可是雖然能見度還可以,但畢竟夜色還是模糊了視線。我看了一會兒,
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想跟朋友說,一抬眼,發現朋友也在用眼神向我示意。
這一下我就更確定這個宅子裡面的的確確是有一個人。
我瞬間冷汗就還是往外冒,我想跟朋友交流一下應對的策略,無奈房子裡太
安靜了,我又恐怕對方察覺,只能不停的用眼神向朋友表示我也感覺到了。
朋友輕咳了一聲,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我,他地上的一袋泰山石子我看沒看見。
我被問的一愣,瞥見朋友對我使了使眼色。
媽的,雖然我明知道他是在聲東擊西,可是這個情況下,又沒有事先對過台
詞,我還一時半會真的沒弄明白怎麼接。
正當我愣神的功夫,朋友猛地就從我身邊竄了出去,直奔向了拐角向上的樓梯。
他的發力太突然,以至於等我想跟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加上我一時緊
張,腿軟綿綿的根本跑不快,等到我追到樓梯口的時候。朋友已經上到了二
樓了,我在樓下聽見樓上嘈雜的腳步聲,肯定不只有朋友一個人!可是在這
個時間,會有誰也會來到這個宅子裡面?
沒等我多想,就聽到一樓門口的位置,轟的一聲巨響。我側目一看,媽的那
個鐘馗像被人推倒了!
我站在樓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現在對手顯然並不只有一個人,我和
朋友如果分開單打獨鬥恐怕更沒有勝算。
這麼一想,我還是決定上樓去幫朋友。
這幾秒的時間因為我的猶豫彷彿被拉長了,正當我轉身準備奔上樓的時候,
朋友已經下來了。他說,上面的那個人對這個宅子的布局非常熟悉,他追上
去,只是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就不見。正當他準備挨個房間搜查的時
候聽見樓下有響動,就有跑下來看看我這邊出了上面情況。
我把鐘馗像被人推倒的事情跟朋友一說,朋友立刻臉色就大變了說,不行,
我們的立刻離開這裡。咱們中計了。有人想把被鐘馗鎮住的東西放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朋友這麼緊張的表情,一時間腦袋就跟著發懵。
朋友拽著我,狂奔下樓。還沒來得及走出大門,我們倆頓時一起停住了,因
為我清晰的看見門口的位置。立著一個影子。
這是我這一輩子頭一次看見實體的髒東西,或者說,頭一次看見最像是實體
的一個髒東西。
我瞇起眼睛,想努力分辨出他的輪廓。卻只能看見一個站立的人。著裝、
飾、是男是女我卻一樣也分辨不出來。
此刻我也能感受到朋友的緊張,因為他站在我身邊的氣場也起了變化。
然而我們就這麼站著對峙,誰也沒敢動作。
時間彷彿凝固了,我努力的想把呼吸調整平穩,無奈卻越來越胸悶。
過了幾秒,也許是幾分鐘。總之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對時間的概念一定是錯亂
的,正當我的神經已經繃緊到極限的時候,那個人影卻消失了,我聽見我朋
友長出了一口氣。而我的冷汗已經滿臉都是了。
朋友很快恢復了冷靜,首先去包裡找了個手電,點亮了。做我們這一行夜裡
進宅子,通常是不會用手電的,因為手電的光線太明顯,大晚上晃來晃去
的,反而會模糊其它的感官。何況我們做的本來就是一個陰晦的差事,多數
的邪物還是懼光的。這裡說的懼光並不是光能有驅散它們的功能,而是它們
會本能的隱在黑暗裡。這比喻起來,有點像人通常喜歡關著燈睡覺一樣。
手電光下掃過的宅子地面上,有很多腳印,已經很凌亂了。完全分辨不出究
竟是我們兩個的,還是其它人的。朋友捧著手電,向鐘馗像一步一步摸了過去。
我生怕之前的那些人會在這時突然竄出來偷襲我們,無奈手邊也沒有個趁手
的東西可以防身。只能從朋友的包裡掏出一根大香燭。反正黑暗之中這個東西看來
跟棍棒無異,嚇不倒對手,起碼也能給自己壯壯膽了。
我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跟著,眼見著朋友走到鐘馗像前,卻忽然愣住了。
我見他不動了,也本能的停住了腳步。小聲問他怎麼了。
朋友沒搭話,竟然附身蹲下去,彷彿在看地上的什麼東西。
我距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雖然手電製造的光線十足,但也的確看不清究竟
是什麼東西。
我又小心叫了一聲朋友。
朋友身子輕輕的顫了一下,忽然,說了一聲:江爍。
我以為他叫我的名字讓我過去,就一步一步的湊了過去,走近了才看見,地
上竟然是一個木板樣的東西,似乎木頭有一些年頭了,亦或者是刷了很暗的
漆。反正木頭的成色很不好。木板上竟然還有幾行字,我定睛一看,腦袋忽
然就嗡的一聲。
這上面怎麼會寫著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朋友顯然也是被這塊板子震驚了,半晌才回過頭告訴我。這是一塊棺材板,
來源肯定不知道了,用棺材板寫好了你的名字加上生辰八字,又壓在這麼邪
的地方。
具體是什麼用途,他也不清楚。不過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
事情。
我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朋友講的我雖然字字都聽的真切,卻一句話都沒記住。
我腦袋裡恐怕已經成了提拉米蘇了。什麼也想不清楚。
我點找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靠在牆邊緩了一陣子。覺得自己頭腦清醒了一些。
我才問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朋友,看著我,忽然冒出一句。這房子我們必須得買下來,因為這個房子很
早前已經被你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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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的重點是:主角的名字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