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者> 第三十九章 塵歸塵，土歸土
季小凡沒有再去看老大和歌利亞的戰鬥，他甚至也沒有看上面拜恩和亞法
洛的情況，而只是快步走回組織成員聚集的地方。
「小凡，老大怎麼說？」高人偉早習慣了老大驚天動地的出手，比較起
來，他更好奇老大跟季小凡說什麼。
「他要我們對付『上位妖魔』。」季小凡平靜地回答。
「幾個？」
「十二個。」
「噗！」高人偉的反應自然激烈，一邊的組織成員也好不到哪裡去。一
個把手插在口袋，大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他身上一樣穿著灰
色西裝，臉上卻還戴了副名牌墨鏡。
「莫組長。」季小凡對那年輕人點點頭，年輕人正是在場唯二的「異能
者」，莫東陽。
「我一個人對付十二個？」莫東陽看起來似乎還相當鎮定。
「不，和王于安。」季小凡說道。
王于安愣了一下，跟著略略向後退了一步，搖手說道：
「我不行……我沒辦法……」
「于安，妳想救亞法洛和顏以琳嗎？」季小凡轉向王于安問道。
王于安聽到季小凡這樣說，表情微微一變，雖然她不認識亞法洛和顏以琳
，但早被他們的真情感動。
我可以……救人嗎？
「大家，請聽我這邊。」季小凡看著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已經因為眾
人對於亞法洛的同情而發出第二階段的深藍紫色。
但還不夠……
「我們贏不了。」季小凡明明白白地說道：
「十二個上位妖魔，我們贏不了。」
眾成員不由自主地望向妖魔群，他們知道只要等拜恩一下令，十二個「上
位妖魔」就會鋪天蓋地而來。
「但是贏不了，不代表我們要認輸。」
「我還要回去見李妮，我要照顧她，等她醒來。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
事情，所以……我一定得活著回去。」
季小凡將雙手張開，在胸前十指交叉，兩隻大姆指緊貼，另外八指交叉後
斜向朝天而立。這是組織的特殊印法，沒有任何作用，只是辨認組織成員的方
式，也有著「問安」的意思。
「老大要我轉達給各位一個要求……」季小凡略嫌書卷氣的斯文臉龐，因
為豪氣而變了個樣，變得彷彿頂天立地：
「不准死！！」
眾人沉默不言，但同時將雙手在胸前交疊，做出了「問安式」。
生死同心，也是一種善念。
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光芒再度轉變，由原先的深藍紫逐漸變淡，變為淺藍色。
第三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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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接過了歌利亞的攻勢，亞法洛終於能好好對付像蒼蠅一樣的拜恩，然
而拜恩見機極快，早已退了下來，神態自若地說道：
「華老，輪到你。」
白狼自然不會聽拜恩的指揮，但牠對亞法洛的殺意絲毫未減，一見到歌利
亞無法再攻擊亞法洛，白狼早已衝了上去。
「上！！」
其他四隻包括原戩在內的S級獸，得到頭的命令，同時再次撲上，亞法洛
經過一番苦戰，信心和神意早已消磨殆盡，面對獸群猛攻，只剩下防禦的能力。
拜恩飛在高空，身上雷光竄流，威風凜凜地看著亞法洛被獸群圍攻，臉上
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他跟著又轉頭望向奧薩羅斯，輕輕點了點頭。
奧薩羅斯大步踏前，牠對於眼前那些人類其實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畢竟牠
已經位列第三位階的高端，奧薩羅斯兩個頭各自轉向兩側，對朱厭和另一個鳥
形妖魔用眼神示意。
朱厭和鳥形妖魔同時點頭，鳥形妖魔騰身飛起，朱厭則是向人類的方向跳
躍而去。
「畢方！！用火的妖魔！」高人偉相當迅速地喊出了鳥形妖魔的姓名和特徵。
季小凡迅速對莫東陽說道：
「莫組長！擋下！」
雖然季小凡只是組織新人，但晉升組長後地位已經跟高人偉和莫東陽一樣，
加上剛才的一番話語，眾人自然而然地讓他當了戰略領袖。莫東陽輕輕點頭，雙
手平舉，靈能發出！
「靈質幾何」：正方！！
莫東陽手中發出的靈能聚合為一個正方形，果然畢方如高人偉所料，在飛
到眾人前面時吐出了熊熊烈火，但烈火卻被正方形靈能聚合體擋下。
「莫！牽制！于安！全力攻擊！！」
「靈質幾何」：三角錐！！
莫東陽手中發出了數道三角錐靈能勁，直射向空中的畢方，畢方在空中輕
鬆閃避，但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同時也斬向畢方。
「泰阿」的七彩光束雖然不像莫東陽的靈能可以有多種形狀，也沒有邵振
南的神聖驅魔能力，但第三階段的「泰阿」揮出，卻讓季小凡也大為驚嘆。
七彩光束在空中舞動，帶出炫爛繽紛的七色殘影，畢方雖然速度極快，但
光束化成的軟鞭竟彷彿有生命一般，自動在空中變幻方向及角度，如附骨之蛆
般緊黏著畢方，最後狠狠地劈中牠右邊的翅膀。
畢方慘嚎一聲，翅膀噴灑出大量鮮血，直直墜下。
朱厭雖比畢方慢了一些，但原本已來到組織成員前面，這時看到畢方一招
就被打下，牠嚇一大跳，自動又倒躍了回去。
奧薩羅斯瞪大眼睛，雖然畢方在「上位妖魔」中算是最弱的，但也不可能
一鞭就被打成重傷，究竟那個人類年輕女性揮出的七彩光束是什麼性質，奧薩
羅斯竟一點也看不出來。
「計蒙！刑天！相柳！陸吾！！一起上！！」奧薩羅斯低沉的聲音迴盪，
彷彿為人類帶來死亡之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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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能者！你瘋了嗎？！你自己的人都快要掛啦！！」雷加操控巨人歌
利亞，完全捉不到行動迅速的老大，反而被老大重摔了好幾次，逐漸遠離戰區。
「那你就別欺負亞法洛，去幫助我的人啊！！」老大好整以暇地說道。
「無異能者，你不懂現在的情勢嗎？墮天使絕不能留，不然你自己知道會
發生什麼事！！」
「你是說六翼的那個混帳東西？」老大又挖起鼻孔：
「你怎麼知道祂真的會來？！而且就算真的來了又怎麼樣？！我管祂去死！」
雷加張大了嘴巴，雖然「最初的墮落者」是究極邪惡的存在，但畢竟祂也
曾經是「至高的六翼熾天使」，大概也只有老大敢這樣口出不敬了吧！
雷加眉頭緊皺，忽然發現原本在月光映照下相當穩定的光源，似乎有一些
陰暗波動。
祂抬頭望向飛在最上面的拜恩，只見魔女和咒術師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邊
，魔女雙手聚合成球狀，手中隱隱有著黑暗的魔源量能在閃爍。
「『闇臨』！」雷加猛然色變。
白狼也停了下來，仰頭看著拜恩，牠知道如果讓拜恩成功使出這一式「闇
臨」，那已經油盡燈枯的闇天使必然將死在拜恩手上。
白狼的自尊心讓牠無法坐視拜恩得手，牠猛地大力吸氣，四周的空氣驟然
被牠吸取，跟著牠四周的風開始不規則地擾動，先前的龍卷是順向流動，現在
的風則有如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在牠四周瘋狂地切割流竄，地面被割裂出一
道道的深痕。
「頭要全力出手了……退開！」大冠鷲知道白狼創造出了傳說中無堅不摧
的「碎嵐」，任何事物只要進入範圍之內，都會被割碎，連忙招呼諸獸後退。
「『闇臨』和『碎嵐』……真的有必要拼到這種程度嗎？」高人偉一邊擔
心王于安和莫東陽這邊的戰況，一邊還是忍不住被墮天使那邊不知高了多少階
的超級大戰吸引過去。
雷加知道最終結果即將出現，雖然祂認為亞法洛已經必死無疑，自己沒有
必要出手，但為了避免「無異能者」再前去搗亂，雷加決定還保險起見比較好。
「軍團超連結，該亞巨砲！！」
「什麼鬼？」老大驚異地看著歌利亞瞬間解體，跟著在半空中重組出一個
巨大的火砲台，火砲的砲管極長，正對準了亞法洛。
「哇靠！雷加你可以再唬爛一點！！聖經上哪有這種東西？！！」即使以
老大的見多識廣，也沒看過天使軍團轉化為這種形式，忍不住大叫了出來。
「天使，也要跟上時代。」雷加淡然說道：
「能量充填！！準備發射！！」
天使的「該亞巨砲」很快就充填完畢，砲管中隱隱可以看到明亮的神聖光
華。天上拜恩身旁的魔女手中黑芒爆現，在咒術師的束縛之下，重重灌入拜恩
身體內，拜恩身體散發出如燃燒火燄一般的黑芒，整個人彷彿被無盡黑暗籠罩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驚膽顫。
「好樣的……當我沒有絕招是嗎？！」老大瞪大了眼睛，大吼出來：
「『三縛印法』！列！在！前！！！」
老大手中結出「智拳印」，一股奇特的時空波動逆流產生，他竟然「同時
」又結出「日輪印」和「寶瓶印」。
季小凡正用「外縛印」勉強控制住了四名「上位妖魔」中最強大的陸吾之
行動，同時卻也看見老大結印的方式。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可能同時結出三個印的！再快也不可能
！！
季小凡隱隱覺得他看到了某個秘密，足以令他跨越自身極限，跟老大一樣
把「九字真言」全部練齊，但究竟那秘密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老大的身軀由「寶瓶印」所給予的超人力依然存在，但右手因為「日輪印
」又起了變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量環繞其上，讓他的右手聚滿五色
光芒，看起來彷彿不該是人間之物。
拜恩在上，白狼在前，該亞巨砲在後。
被圍在正中的亞法洛，卻低下頭，沒有再望向那些誓要置他於死地的大敵。
「結束了嗎？」顏以琳看著亞法洛，癡癡地道。
「嗯……結束了，以琳，我盡力了。」亞法洛平靜回答。
「我知道。」顏以琳將身體再往亞法洛懷裡縮了一些：
「亞法洛……我愛你……」
「我也愛妳。」亞法洛看著顏以琳，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即使他不
懂得人世間的「愛」是什麼，但他能夠感受得到，他的一顆心彷彿在胸腔脹滿，
他多想要和顏以琳再待在一起，就算只是一秒鐘也好。
但是不行……
「但也因為我愛妳……」亞法洛低頭，在顏以琳唇上輕輕一吻，他感受到了
溫柔的甜意和即將要分離的苦澀：
「所以不能讓妳和我一起死在這裡。」
「不要……」顏以琳瞪大眼睛，驚駭地叫了出來，但她跟著卻發現自己從亞
法洛懷中飛離，降落在離他十數步遠的地面，身邊便是那個看起來相當變態，穿
著碎花四角內褲的人。
「老大，幫我照顧她。」亞法洛對著老大說道。
「亞法洛……」就連超變態的老大，這時也說不出話來。
「亞法洛！！」顏以琳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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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亞法洛將顏以琳送走，另一邊在四大妖魔圍攻之下，莫東陽和王于安卻
也陷入苦戰中。季小凡和其他幾名二階成員嘗試想要用九字真言助陣，但靈能值
和第三位階的上位妖魔相距太遠，攻擊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只有最接近第
三位階的季小凡可以勉強用「外縛印」暫時阻止陸吾的行動，但就如同當初對奧
薩羅斯一樣，季小凡無法封阻陸吾太久。
下半身是老虎，有著九頭九尾的陸吾，從季小凡的心靈箝制中猛地掙脫，手
持巨大的三叉戟，用極快的速度朝向王于安突刺而來，同時頭部長得像中國古代
傳說「龍」的計蒙，從河流中引出十數道水柱，在空中阻截王于安攻向陸吾的七
彩光束。
莫東陽被形天和相柳纏住，根本無法幫助王于安。
季小凡和高人偉大驚失色，各自結印衝上，卻被計蒙的水柱衝得東倒西歪，
根本沒辦法接近。
陸吾的三叉戟，挾帶銳烈勁風，來到王于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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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率先撲上，牠身周的「碎嵐」益發激烈，似乎就連空間都要被割裂，拜
恩化為黑色流星，從高空直墜而下，巨大的黑暗陰影籠罩，有如地獄再臨。而「
該亞巨砲」則猛地發出轟天巨響，難以估算的神意能量流集中成光束激射向已經
連站立都不太穩的墮落天使。
三大能量流從三方攻向亞法洛，老大面色大變，即使知道憑他一人之力，不
可能擋住三方合擊，但他還是猛一咬牙，先以控制好的力量將顏以琳向後甩飛至
遠處，跟著衝上前去。右手五色銳芒爆發，綻放一個巨大的圓，接下三方能量流。
四方能量激烈衝突，老大全身劇顫，因為承受了太過強大的力量而差點當場
能量潰散而死，幸好他的變態力量絕世無雙，硬是撐了下來，然而就算是這樣，
根本也無法支持太久，四方能量激盪下，向外傾瀉而出，整個「領域」開始扭曲
起來。
原本已經快要刺到王于安的陸吾，被能量爆風波及，整個向外飛去，王于安
等人類更慘，全部被颳到接近領域邊緣的地方。幸好這只是向外溢流的能量，而
非像當初亞法洛直接釋放的攻擊能量，所以眾人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但即使如此
，這股能量還是強大到超過了領域所能承受的值。
「太強了……這樣下去領域會爆裂……完蛋了……」恩雅從地上勉強爬以來
，面色慘白。
「會怎麼樣？」季小凡剛好被颳到恩雅旁邊，連忙問道。
「怎麼樣？這種爆裂的釋放威力大概跟十顆核彈差不多，你覺得會怎麼樣？」
「十顆……」季小凡張大嘴巴，一邊竭力抵抗源源不絕溢流過來的能量暴風，
一邊驚駭地說道。
這時變態程度天下無敵的老大站在亞法洛面前，終於緩緩地半跪下來。
他所製造的五行圓球被三方能量壓制，逐漸變小，而他身體所承受到的壓力
，則越來越大。
老大的唇角溢出了鮮血。
亞法洛在風暴中心，反而沒有受到太大壓力，只是他的神意值也已經薄弱到
無法再幫助老大，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對他冷嘲熱諷，要他回天上「變性」再回
來的人類，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看……他們……」老大連講話都已經很困難，吃力地說道：
「不爽！！！」
能量激盪到達極限。
老大狂噴鮮血，手中圓球幾乎完全消散。
領域邊緣開始出現裂痕，這種裂痕肉眼無法見到，但卻足以讓領域開始崩解。
妖魔、獸和人類都開始大聲尖叫，這種尖叫不是因為肉體上的傷痛，而是因
為預料到即將承受無可披靡之毀滅能量，心靈上遭受到無比之恐懼而尖叫。
然而這時一個人不快不慢地走進了領域。
他有著微亂的濃密黑髮，神態輕鬆自若，口中喃喃自語地說著沒有任何人聽
得懂的語言。
幾乎沒有。
因為老大能聽得懂，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個夜晚，那一場傾盆
大雨中，他聽到過同樣的這一段話。
這一段話，毀了他的一生，所以他牢牢地記了起來，查遍所有相關古籍，最
後終於確定這段話的意思。
那是「希伯來文」，撰寫舊約聖經之語言。
老大的五行圓球僅餘勉強保護他和亞法洛的大小，但他即使是口中狂湧鮮血
，全部的心思意念，還是忍不住被這段話給佔據。
塵歸塵……土歸土……
在吾面前，萬物……終將歸於虛無……
天地之間，所有能量消失。
風暴止息。
一切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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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口氣寫了超多！還沒時間把大家的回應都回覆完，不過回應我都
有看，每個回應都是支持我寫下去的動力，所以請大家多多回應啊！不一定
要猜謎，回什麼都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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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只是個小小的異能者沒必要太強囉！答案是(E)！
<本次謎題> ：司空曉終於出現了！！大家應該有點了解「仲裁者」的能力是
什麼了吧！事實上「仲裁者」只有兩招，一招就是今天出現的「虛無」，至
於另外一招是什麼呢？讓大家來猜猜看吧！今天沒有選項，猜對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