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含住濾嘴輕輕吸吮，一接觸火源，乾燥煙絲瞬間燃燒開。用心聆聽，會聽見滋滋地，像是
氣泡飲料發出的聲響。聞到濃烈、嗆鼻的味道，菸就算完全點著。
李允晴將挾在手指上，剛點燃的紅色萬寶路香菸，轉交給左敏傑。那找不到一絲贅肉的美
麗胴體，正赤裸地躺在他結實胸膛上。
她憎惡男人抽煙。國小一年級，因為討厭父親嘴中菸味，拒絕和他說話。為了討寶貝女兒
歡心，一家之主從此戒煙。
大一的她，卻學會如何不被煙氣嗆到，替男人點菸的方法。
煙氣餘溫適合溫暖身體，因為高潮而泛起的陣陣冷顫。二氧化碳調整了太快又過淺的呼吸
，把自己從缺氧時的緊張，舒張到和緩狀態，安然地沉浸在高潮餘韻中。
做了愛後，才體會到香菸一丁點好處，卻依然無法愛上。
左敏傑說過，只要她開口，不會在她面前抽任何一根菸。
李允晴回答，要他別顧慮自己，盡情地做想做的事，給了心愛男人絕對的自由。
第一次替左敏傑點菸，因為菸、打火機正好放在靠近她的床頭櫃，純粹好玩，想模仿他的
動作。射精後的左敏傑，接過她遞來的菸，深深抽了一口後，疲憊放鬆地，說了聲謝謝。
想再聽到那個極輕、低沉的性感聲音，所以一遍遍反覆地做，久而久之變成了習慣。
「我猜我們老師現在一定在大發雷霆。」
為了和左敏傑約會，擔任獨舞的她裝病，逃掉系上公演彩排。
「石媽媽臨時說要請我吃飯，不得已昨天才爽約。」
左敏傑將菸架在白色陶瓷菸灰缸上，騰出手，撫摸披在如山脊般美背上的黑亮長髮。
「誰叫她是你老闆的妹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比較好奇，她找你會有什麼事？
」
李允晴抬起下巴問，無法理解這個臨時邀約從何而來。
「最近維之行為舉止怪怪的，她找我瞭解一下狀況，拜託我去找他聊聊。」
左敏傑避重就輕地說。
「前幾天有一個警察來找我，也有問起維之。」
李允晴想起劉正其那天的造訪。
「警察？」
左敏傑停住手問。
「我也覺得很荒謬，他懷疑我和張士德的死有關連。」
「太離譜了吧！」
「我放手讓他去查，他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自討沒趣，在摸摸鼻子走人之前，莫名其妙地
問我認識維之嗎？」
「這個警察管得未免太多了。」
「就是說嘛，交朋友還需要他同意嗎？」
「會不會是維之做錯了什麼事？」
「我本來不覺得，但聽到石媽媽找你商量，我在想會不會是他誤入歧途，加入什麼幫派？
」
怕壓疼愛人，李允晴將兩個純白枕頭交疊，當作靠墊，背坐在寬大雙人床墊上，手指在鎖
骨上緣遊走，用偵探進行推理時的炯炯眼神，望著左敏傑。
「妳的想像力比我想像中的還豐富。」
左敏傑手指往李允晴眉間輕推一下。
「就是因為想不到維之會和警察扯上邊才會亂猜。」
李允晴順著力道倒在枕頭上，納悶地說。
「警察沒跟妳說原因？」
「他想說，我還沒空聽呢。」
除了重要的人之外，她對無謂的八卦不感到興趣。
但既然談到石維之，在禮貌上，應該給個問候：
「維之還好嗎？」
「阿姨想帶他搬到大陸。」
「太突然了，挑在高三這個關鍵期？」
「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不然也不會，搭今天一大早班機到蘇州找叔叔商量。」
「聽起來怪怪的，不過人家的事我們管不著，她要你說服維之對吧？」
「類似，妳說得有道理，這是他們家的家務事，外人最好不要干涉。」
左敏傑事不關己，挪動身體下床，穿上內褲，拉開窗簾一角，若有所思地，從君悅飯店往
外望，被都市煙塵燻至迷濛的公園綠地，宛如一幅印象派風景畫。
「下次不要約在這麼貴的飯店見面，在你家就行了。」
李允晴躲在被子裡，側身露出修長雙腿，陶醉地遙望左敏傑纖細精壯的背影。
德行東路老公寓的租約，並沒有因為左敏傑搬到新住處而取消。
他將那裡當作想獨處思考時的小天地。房租便宜，鄰居不太會干涉住戶私生活，又有好笑
活潑的恰北可以解悶，唯一的缺點過於簡陋悶熱。李允晴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塊，哪
兒都好。
「雖然社長答應我們交往，我不是狗仔隊鎖定的目標，但被逮到上了報，他還是會很不開
心。而且地方又髒又亂太委屈妳，我們難得見上一次面，花點錢買份清靜很值得。」
左敏傑別過頭說，頸部拉動周邊肌肉，看上來分外地挺拔。
「你賺的錢又不多，省著點花。不然，我也來當明星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藉著
工作見面。」
李允晴用被襯圍住身體，墊著腳尖踏在地毯上，從背後抱住左敏傑。長長的白色布面在地
上拖行，像是婚紗裙擺，被汗水濕潤的髮梢微微發亮。
與左敏傑聚少離多，讓她動了進演藝圈的想法。在臺北藝術大學任教的教授，不乏知名導
演、製作人，他們對李允晴關愛有加，相信進演藝圈不是難事。
「會有很多青春偶像，因為妳出道而失去光芒。她們最大的幸運是妳的志向遠大，又要出
國深造，沒空陪她們瞎攪和。」
左敏傑認同她的美貌，以及潛藏在美貌底下，精緻的內在與過人精神力。
這番話戳中李允晴心中隱憂，她想追隨國內知名舞蹈家腳步，一畢業拿國家文藝獎學金出
國留學，進入當代一流舞團成為首席舞者。實現這個計畫勢必要與左敏傑分離，她捨不得
。
「對了，我收到你寄來的簽名CD了。你寫的新歌怎麼會變成米睿狄創作的？」
李允晴不想因為自己煩惱破壞氣氛，主動轉換話題。
「社長要我借一首歌讓他發表，堂堂一個主唱沒有創作方面的才華太說不過去。」
左敏傑聽從、配合公司政策。
「你太好說話，這樣你也答應？」
「有那麼嚴重嗎？一首歌而已，其他的歌詞、曲還是掛我的名字。」
「這些人眼睛全瞎了，你哪一點比米睿狄差？他不過贏在那張甜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她為左敏傑抱不平。
「論個人魅力，聚集人氣的能力，我差他十萬八千里，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事論事，米睿狄確實有過人之處，左敏傑甘拜下風。
「不要妄自菲薄。一想到他，我就有氣。你知道嗎？他在模特兒圈惡名昭彰。我有一個偶
而會客串走秀的學姐和他交往過。米睿狄把她灌醉後霸王硬上弓，學姐因為對他有好感，
事後他又甜言蜜語說會負責，學姐心一軟，沒去告他性侵。結果沒多久，他就找了藉口分
手。後來才知道，他用同樣的方式，騙過很多喜歡他的女生。」
李允晴點出米睿狄的罪狀，嗤之以鼻。
「既然對方喜歡他，說他強暴會不會太過份？」
「他仗著這點欺負人更是噁心，沒經過女生同意就是強暴。」
李允晴頤指氣使地說。
「是喔！」
左敏傑緩緩拉上窗簾，室內再度回到昏暗之中。轉身抱住李允晴，深吻，扯掉她身上遮蔽
物。在他的壓制下，李允晴不由自主向後退回床邊，左
敏傑讓她背對自己成跪姿，褪下內褲。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目前唯一的男人。沒有足夠性經驗，但從網路、女性雜誌得到的性
知識，知道有許多男人熱中用野獸交媾的姿勢來做愛，左敏傑便是其中之一。如果她沒有
要求更換體位，他會全程用這種方式來愛她。看不見他的臉會覺得落寞，但像是瀑布般傾
洩的快感，會瞬間沖淡這個感覺。當發現自己也在原始野性帶來的刺激中陷溺，羞澀地不
好多做抱怨。
李允晴記得他們是在她生日當天，在他房間裡發生初體驗。
嚴守份際的左敏傑，總在十點之前送她回家。為了想和他一起共度生日，她想出一個點子
。用家裡先進的DVD錄放器，錄下前一天七點到九點的節目，說自己練舞太累想小睡片刻
，要他陪著瞇一會兒。趁他熟睡時，將光碟預先放在播放器裡，故意不叫醒他。
左敏傑在十點二十分醒來，她迅速按下播放鍵，假裝正在收看直播的電視節目。
「才過了四十分鐘？我怎麼覺得睡了很久？」
左敏傑迷迷糊糊地問。
李允晴不給他看錶確認時間的機會，把他拉到身邊來一塊看電視。八點檔連續劇還沒演完
，開心地抱著他說：
「祝我生日快樂。」
「不是還有三個多小時嗎？」
他一頭霧水地問。
「我騙你的，已經過了十二點。」
李允晴這時才將精心安排的詭計揭穿，卻被左敏傑消遣只是好運。若是他定時收看這個節
目，很快地會察覺出破綻。
「從來沒聽你說過，喜歡看哪一部連續劇。」
她不服輸，得意洋洋地與情人鬥嘴。
「糟了，你爸會發飆的。」
嬉鬧到忘了時間。終於想起，左敏傑慌亂地說。
「來不及了，我跟我媽說了，今天要在同學家過夜。我要整晚賴在你身邊。」
回憶起那晚，她向左敏傑索要做愛這個生日禮物的大膽行徑，李允靜仍會害臊，滿臉羞紅
。
一回神左敏傑正在她耳邊說：
「我正在強暴妳？」
她還沒醒悟過來，左敏傑便直直挺入，那未濕潤足夠的私處裡。
「你和他不一樣。」
被粗暴對待，李允晴卻無法說明，在痛楚中翻攪的極大愉悅。
所有來自於左敏傑的，無一不叫人歡喜。而每次做愛時，像是被冰鑽無情刺穿的恐懼驚悚
感，只是在做愛數種形式及感受的一種。
同學們的愛人是能融化她們的太陽，而左敏傑是一把能讓她快樂至死的利刃。
搖撼中，李允晴轉頭想看著情人，眼睛卻被一雙，因為長期習練吉他而生著厚繭的大手遮
住，失去了光明。
小睡了一個半小時，李允晴先醒來，翻身打開擱在邊櫃上的手機。
察看時間，下午六點四十三分。
她是在下午一點五十七分以自己名義Check in。進房後，才打電話告知左敏傑房號。十五
分鐘後，他再自行進飯店會合。
距離明天十二點的退房時間，還有漫長的十八個小時，她卻驚醒，手忙腳亂地，像是趕不
及離境班機的旅客。
「七點了，快點起來。」
李允晴伸手在左敏傑肩頭搖晃。看見他睜開眼睛，便自行到浴室梳洗。
吹風機聲響驅走濃厚睡意。左敏傑伸了個懶腰，臉上平靜、悠閒地在床上、地板，找尋自
己與李允晴的衣物。將她的衣服稍做整理，抱在手中，敲了敲浴室的門說：
「衣服。」
風扇乍然停止。李允晴人掩在門邊，伸出手接過衣服說：
「你穿好衣服，先去餐廳別讓璽郁等太久，我馬上就到。」
三個人約了七點一塊用晚餐，趙璽郁無意橫在兩個人之間當電燈泡，是李允晴極力邀約她
出門。
當初也是李允晴纏著左敏傑，務必介紹這位妹妹讓她認識。
同樣經歷一場家變，趙璽郁際遇顯得坎坷令人同情。左敏傑在美國有家人可以投奔，又身
為當紅樂團成員之一，她卻孤伶伶無依無靠。
身為獨生女，李允晴從小羨慕同學有妹妹能作陪，看見宛如娃娃一般美麗，集楚楚可憐以
及樂觀堅強於一身的趙璽郁，頓時起了疼愛之心。
左敏傑不至於對趙璽郁不理不睬，但付出的關懷過份被動，總是要她自個說出需要。趙璽
郁沒開口，不會主動為她做任何事。
「不清楚，需要人幫忙、想見我，她自然會打電話我。」
每當李允晴問起趙璽郁近況時，他的回答總是千篇一律。
曉得他原本就是個冷調、對人事物蠻不在乎的人，所以更有責任為他設想，照顧周圍的人
。
「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拿桌上佳麗寶的袋子交給璽郁。」
李允晴買了一套平價保養組合送給趙璽郁。
「又買東西給她？」
只要見面，李允晴每每會以左敏傑名義，送她一般女孩會有，但她缺乏的女性用品。上次
兩個人到內衣專櫃挑選貼身衣物，帳單全記在左敏傑帳上。
「你不盡哥哥的義務，當大嫂的就得辛苦點。」
「錢是我付的。」
「付錢了不起嗎？別讓她一個人在餐廳等太久。」
「那我先出門，妳慢慢來。」
左敏傑知會李允晴一聲，拎著袋子離開房間，房卡交由她帶走。
想著機會難得，讓他們兩兄妹好好聊天，索性放慢沖了個澡。怕趙璽郁察覺他們間的性事
，不敢抹飯店的肥皂，僅僅用清水沖去身上汗漬。穿戴整齊後，手從左右髮際各抓上一小
把頭髮，在交會處別上黃銅藤蔓造型的髮夾，搭乘下行電梯，到達飯店三樓，彩，日式料
理店。
穿著附中制服的趙璽郁十分顯目。李允晴朝他們所在的座位走去，和左敏傑比鄰而坐。才
坐下，背後一道強光急閃而過。
「這個歌迷好奇怪，照你的背影也好。」
李允晴直覺是左敏傑的粉絲所為。
「錯了，那是璽郁的愛慕者，她在網路上可是大紅人。」
李允晴不信。回頭往後方看去，一個與母親同桌用餐，餐盤邊放著數位相機，年紀約十七
、八歲的矮胖男生，確實以癡迷眼神盯住趙璽郁。偷拍行為被發現了，像是做了虧心事，
他快速將盤子裡的食物，塞進嘴裡吞嚥。
「你們兄妹好厲害，到處都有粉絲。」
趙璽郁在虛擬世界的名聲，她略有耳聞。能理解網路族為何喜愛趙璽郁？常保素顏，一塵
不染的清純模樣，像是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角色。難怪這些沉迷在動畫世界的網路族對
她瘋狂著迷。
「別調侃我了，我哪能和大嫂比。」
趙璽郁俏皮地說。
「禮物我收到了。」
發自內心感謝李允晴的厚愛。
「喜歡嗎？」
李允晴問。
「沒有用過。」
全然陌生的新物品，趙璽郁不知該如何運用。
「我們的年紀不需要太滋養的產品，裡頭只是卸妝油、化妝水和防曬用品。外頭的紫外線
強得不像樣，皮膚不好好維護，一下子就會曬黑，再天生麗質的人，也禁不起太陽摧殘。
」
李允晴精心挑選，實用，價錢又不會讓趙璽郁感到負擔的禮物。
「很貴吧？」
果不其然，趙璽郁指著桌上提袋說。
「在你哥絕對負擔得起的範圍內。等他賺大錢，我們再一起敲他一大筆。」「先吃飯，吃
飽再說。」
左敏傑打斷談話，催促她們動身取餐。
這家日式餐廳採取自助方式，從握壽司到揚物，食物種類繁多。客人依自己喜好取餐。李
允晴讓他們兄妹走到前頭，自己押後。發現這對兄妹有趣的行為模式，像是模仿似地，趙
璽郁拿了什麼，稍後左敏傑便會跟著取一份放在盤子裡，而且擺放位置一模一樣。
家教嚴格，重視生活禮儀。比起一般的女孩，李允晴在飲食時的動作已經十分秀氣，但趙
璽郁彷彿是用餐禮儀課的完美範本。
需要用到牙齒切斷的食物，用刀叉分成一小口一小口才送入嘴中，再用左手作為遮蔽，不
讓外人直接看見咀嚼時的嘴部動作。微笑的眼睛，宛如呢喃似地細嚼慢嚥，優美富著詩意
。和她相比，李允晴覺得自己進食，粗魯地像是狼吞虎嚥。
母親朋友開設瑜珈教室，經不起對方一再拜託，李允晴曾拍過販售用的教學示範帶。教學
不同於平常習練，肢體動作、表情，導演要求必須一絲不苟，做到完美為止。最後的成果
非常漂亮，但這令人滿意的結果，得經過無數次反覆矯正，甚至剪接才得來。
要確切面對鏡頭又要無視鏡頭存在，自然呈現表情與肢體動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趙璽
郁像是打從出生便暴露在攝影、照相機前，絲毫沒有鬆懈的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維
持著全盛的美態，猶如靜物。
讚嘆之餘，李允晴更親身實驗過。幫趙璽郁拍照時，推說找不到好角度，故意拖延按下快
門的時間，期待能拍到她表情僵垮的醜陋照片。五秒、十秒過去，等到最後一刻，她依舊
像是開著枝頭上的一叢櫻花，即便因風亂顫，也無損於美麗花容。
李允晴自信有著不遜色，某種程度上，甚至淩駕於趙璽郁的美貌，但在能夠將美凍結在容
貌這點上，她遠遠不及。覺得兩兄妹天生屬於活在鎂光燈下的人類，得天獨厚，注定要傾
倒眾生。
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在李允晴腦裡，相信有一天趙璽郁會和左敏傑踏上同一條路。儘管趙璽
郁口口聲聲想專心在學業上，不強求。但身上散發的明星氣質與左敏傑如出一轍，甚至有
過之而無不及。由左敏傑居中牽線的話，進演藝圈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八點半用完餐。十分鐘後，李允晴接到家裡電話，台中姑姑到家裡玩，想見她一面，得先
行返家。縱然沒有這段插曲，李允晴也不會在飯店過夜。通常送她回家後，左敏傑會自行
回飯店休息一晚。隔天清早，她再到飯店陪他吃早餐，用他給的現金退房。
左敏傑的名字從不存在於飯店正式消費記錄裡，但服務人員都曉得他和女友利用飯店幽會
。在飯店業這樣的事情稀鬆平常，基於職業道德他們會守口如瓶。
於是這段甜蜜的戀情，得以在掩人耳目情況下秘密維持。
「你送大嫂回家，我一個人去搭公車。」
因為父親用罕見的嚴厲語氣，吩咐得在九點之前趕回，而李允晴想與左敏傑多相處一會兒
。出於私心，同意讓趙璽郁自行返回育幼院。
左敏傑加快速度，開車準時送李允晴到家。在爸媽眼皮底下，還有親戚在，不方便通話。
她要左敏傑回到飯店時，發一則短訊報平安。
九點三十一分時，左敏傑依約發了短訊。李允晴回覆說：
「有人撞見我們在飯店約會，跑去向我爸告狀，他騙我回家，狠狠地訓了我一頓，我把自
己關在房間和他冷戰中。」
「不能講電話，我們可以用簡訊聊天，聊到妳手機沒電為止。」
左敏傑貼心地安撫愛人情緒。
「不能傳到一半就說想睡覺。」
「誰先說睏了，誰是烏龜。」
他們達成約定，一來一往互送著簡訊，盡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因為是文字，她大膽告訴左
敏傑一些羞於啟齒的事。像是想念他的吻、愛撫，問他喜歡和自己做愛與否的問題？抱怨
著今天受到的粗暴對待，私處仍在隱隱作痛，卻有著筆墨難以形容的滋味。
「我這樣會不會很變態？」
李允晴發訊問。
「不會，妳每一個樣子我都喜歡。」
收到訊息時，李允晴開心地親吻手機螢幕，把和父親間的不愉快全拋到九霄雲外。
.......
我決定自費出版了，而且不打算找出版社合作，從排版到封面設計、送刷全都一手包辦。
書名叫做『昨夜的星星』是一本和羊來了相同的社會派的推理小說，已完稿，目前正在做
二校和排版中，大約35萬字上下，因為印刷成本的考量，打算拆成上下兩集出版，一本
400元，兩本合購800元，不收運費。
我知道不便宜，除了成本真的很高外，我更相信這次作品有這個價值，我不求賺錢，只求
打平，預計印個五百套。
我會開始將故事貼上，讓大家試讀，
願意支持創作的朋友，請寄信到 facetoleft@gmail.com 表明意願，預約一下，等到了五
百人，我再以信件通知大家匯款到郵局劃撥帳號裡，我會開始送刷，將書送到大家手上。
我應該不會賴帳捲款潛逃才是。
看在因為我存款還不足三萬的份上，有所不便之處，請多多見諒。
每天我會更新目前預約數量，希望很快地能達到目標。
祝我好運囉
目前預約人數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