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身處濃煙之中，亨利保持高度戒備，充分運用突破高科技防盜設備時，敏感觸覺及卓越運
動能力，摀住口鼻，貼住牆，順著光源，冷靜移向對外窗，爭取較佳視線。
頭剛朝外探，一口氣還沒換足，雷射定位光束已經橫劃過來，亨利第一時間下腰，背脊無
聲著地，朝光束反方向翻滾。
迷濛中，一名頭戴防毒面具，手持自動步槍的人士，藉裝備之便，敏捷在煙霧中尋找對手
。
徒手與槍械攻擊距離與威力差異極大，被敵方佔住地利，又缺少防身武器，亨利居於劣勢
之中。
對手聽見地板傳出細微衣物摩擦聲，槍口循著聲音找來，在光束切過亨利肩膀，向胸膛移
動時，亨利手向後反撐，猛然彈跳翻身，腳尖剛抵地，全力往前方柱子跑去，後頭子彈連
發追趕。
有驚無險躲進柱後，倚著柱子，感受到子彈撞入水泥中帶來，從點到面的震撼。
槍手逐漸逼近，亨利冷靜聆聽混雜在槍聲中的腳步聲，右手曲成爪狀，虛抓在半空，像是
吸塵器，面前煙霧被吸納入手心，從左手排出。
手上下移動，清出一小片視野，當槍手接近時，他得以目視，準確將手掌抵在槍口前。
自己上前送死，槍手樂意成全，扣下扳機，子彈名符其實貫穿而過，進入由血肉構成的人
掌中，毫無創傷地，金屬彈頭盡數從左手掉落，發出噹噹地聲響。
縱然事前得到警告，對手身懷異能，親眼見到仍感到驚訝，亨利捉住一瞬遲疑，往斜前方
跨一大步，遠離彈道同時，右手由下而上，抓住槍體底部。
步槍猶如被兩把電鋸切過，斷成三截，中間部分消失後，轉移到亨利左手中。
武器被毀，槍手反射地鬆手，從槍袋取出手槍，朝奔跑中的亨利快速地點放三槍，一發擦
過上臂，在地上留下滴滴血漬，人卻成功遁逃。
「只要雙手抓到的東西，全部會不見，這種能力拿來偷竊一定很方便。應該有限制吧？不
然，剛剛隨便在我身上挖一塊，不就分出勝負了嗎？」
槍手同樣使用英文，從腔調可判斷出身自澳洲。
「不回答嗎？謹慎點好，畢竟是拿生命當賭注，讓我循著聲音找到，那就太冤枉了。」
雖然嘴上說的，彷彿已經失去亨利蹤跡，步伐卻精準地往他的藏身處邁進。
一路上繼續丟擲煙霧彈，減輕裝備重量，確保能見度降到最低。
「停。」
亨利意外地出聲，企圖阻止槍手前進。
「怎麼，有話要說？說了會死喔？」
槍手如他所願停下步伐。
「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
為了無聲無息偷盜，亨利將腳步訓練得極弱，繞了九十度埋伏。
這能耐學自於一名精於暗殺的專家，除了掩去聲音，他也能從行進聲判斷對方是否受過潛
行訓練，而這方面槍手明顯劣於他，除了頭上裝置具備透視功能，否則沒道理掌握住他的
去向。
「很簡單，從煙霧流向。」
亨利清除霧氣清出視線的舉動，反而暴露位置。
「不跑嗎？我再幾步路就到了。」
兩人距離不遠。
「你該帶把槍的。」
槍手認為亨利過份自信，這份能力若對活體無效，不利於實戰。
「我討厭武器。」
亨利之所以擁有穢禮，憑藉是一次毫無破綻，痕跡可尋的竊案，並非濫殺。
「太可惜了，在戰場上它是最可靠的朋友。」
跟著開了一槍，命中亨利腳邊地面。
「厲害，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不過我還是有機會。」
亨利現身高舉雙手，狀似投降，嘴上卻不饒人。
十公尺射程，亨利形同固定標靶，自信來源讓槍手好奇。
不輕敵，槍口對敵人膝蓋射擊，亨利屈膝倒地，發出痛苦低鳴。
劈力、娜妲薇分立在兩人左右兩側，冷眼旁觀這場勝負。
「一比零。」
劈立做出勝利宣言。
「是嗎？什麼時候穢禮變得如此不堪，隨隨便便就被這種小手段打敗。」
娜妲薇不以為然。
「那也要看擁有者如何使用？內心軟弱的人給他再強大的能力，也發揮不出應有效果。」
劈立看扁亨利。
「他的穢禮是誰送的？」
娜妲薇並非經手人，於是詢問劈立。
「不是妳嗎？」
劈立以為林秦國轄下之人，所持穢禮全由娜妲薇送出。
「看，他要動手了。」
娜妲薇專注在即將出現結果的戰局。
惡魔眼睛不受煙塵遮蔽，猶如在清澈乾淨的環境，觀看兩人來到尾聲的決鬥。
槍手站至極近，亨利卻伸手不及的定點，瞄準他胸口。
亨利啟動自我防護本能，伸出雙手像是盾般地擋在胸前。
「好無趣的廝殺。」
縱然亨利有相當於穿透子彈，使攻擊無效的能力，兩手範圍卻有限，槍手改變方向，朝他
大腿開一槍，趁劇痛突起，注意力往下半身集中，迅速地在眉心位置開一槍。
亨利早有預料，強忍住痛，左手手心在子彈抵達前，及時移往額頭，在胸口的右手傾斜面
向槍手頭部。
子彈同樣左進右出，這次以原速自右手手心衝出，猝不及防地從槍手下顎開了口，借道口
腔，貫入大腦，一槍斃命。
槍手錯愕眼睛瞪直地倒地，後腦杓開了一個洞，徹底地死透。
「他可以自由決定通過手中的物體減速，或是以原來速度放出來。」
發送穢禮多年，劈立一看便知其中的竅門。
「零比一。」
娜妲薇冷笑說，周身藤蔓回應內心喜悅快速繞動盤旋。
「這傢伙不只是小偷還是高明的騙子呢。」
結果分曉，劈立接受事實。
「在那種情況下，還敢拿命來賭。不過這才有趣呢？」
興頭上，全然忘了己方先輸了一場。
正期待娜妲薇與自己鬥嘴，她已遁地退走。
「走那麼快做什麼？虧我還想送她一個寶貴情報說。」
劈立倍感遺憾，逗留在兩具屍體旁。
娜妲薇回報林秦國賽果，林秦國第一時間告知慎原貴，然後派遣一支七人小隊進入紅樓清
場，展開救護行動。
頭戴防毒面具的成員協力將槍手與亨利扛出，送入待命中的救護車內。
小隊長收到總部呼叫，在槍手身上搜出一個裝在特殊容器內的隨身碟。
雙方取得聯繫，杜輝展透過亞歷山大承認失敗，通知亞洲之眼，願意交出一部份的DG。
「找到了，我馬上帶回總部。」
劈立在車內目睹經過，確定小隊長搜尋到關鍵物品才離開。
「遊戲現在正式開始，一比一。」
在他心中是以平手開局，杜輝展並未失敗。
「越來越有趣了。」
愉快穿透車體，在空中慢慢飛行，哼著佐倉奈奈子最新發行的動漫單曲。
『少年啊，不管走了多少路，最後一步是勝利就好了。』
劈立音感極差，不合拍，與其說是唱，更像是說地唸著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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