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斑貓端坐在柔和的白芒之前,尾巴靈動甩盪,一線豎絲的金色貓眼直盯著尚未回
過神來的三人。
半晌,鏡蕾首先回過神來:「…貴錢?」她因缺乏靈力而蒼白的臉上瀰漫不解,扯了
扯藤蔓示意紅紅放她下來,後者卻不為所動。
『或許是敵。』紅紅的心音低聲傳來,鏡蕾一呆、腦中思緒轉了幾回才發現自己太容
易鬆懈了,這樣子毫無防備的心神,對以後來說是必須拋棄的。
貴錢喵了幾聲,隨後優雅一甩尾,往背後的光芒走去,融入那溫柔的白。
『走吧,我帶你們入青丘。』
紅紅和鏡蕾瞪著那團光輝,思考著是否要踏入時,後方饕餮便已追上兩人,站在一旁
。
饕餮黑框眼鏡後方的眼瞇細,方才雖然有段距離,但他也是聽見了貴錢藏在貓鳴裡的
話語,而且也看見了──…
那尾巴甩盪之時,隱隱似是雙尾交錯。
沉吟之際,紅紅已放下鏡蕾,抬腳先入光了。現在狀況最好的便是紅紅,所以他下意
識地認為自己該開先鋒,儘管他只是一絲紅檜殘靈,但所掌握的力量不容小覷。
何況,他有需要保護的對象。
「!」鏡蕾一怔:「啊、喂!紅紅!」還沒來得及叫住嬌小的少年,那一頭紅髮就已
消失在光之中。
鏡蕾抬起的手就止在半空中,神情漸漸泛出蕭索。她知道自己太弱小了,從小到大她
的強盛都是家人的迴護堆積起來的,久而久之,她竟然也以為自己真的很強了。
不經惡戰不懂事,鏡蕾直到此劫半渡的這一刻,心裡那一直以來的錯覺轟然而碎。她
太弱了,不過只是跟舊仇打了一場、就被重傷到妖力至今尚未恢復,僅僅就那麼一場過去
欠下的劫數。
比之文鰩強大的眾生比比皆是,心機更深沉者多如牛毛,這樣弱小的我已經失去家人
的庇護。
鏡蕾自問她在文鰩一戰未有留手,可是體內那埋藏整整四年有餘的未爆彈,卻是從未
發覺。
…如果這四年以來,曾經有好好的修練幾次的話,那體內的異樣說不定就會察覺了吧
。
文鰩之敗甚至不是我所致,更連累了徐喜樂和饕餮、此刻更因為自己的逃離而害了家
人──
……當初說了再也不讓誰因我而死啊…
蕭索的神情轉為悲哀,頭髮在臉頰旁刺痛著,驟短帶來的不適應連帶刺痛著鏡蕾的心
。
饕餮沉默思索著貴錢的異樣,心底流過的悲哀讓他抬眼望了望鏡蕾,將後者悵然所失
的神情盡收眼底。
無聲地嘆了口氣,饕餮伸手揉了揉鏡蕾的頭、讓她回過神來。
「短髮,也挺好看的。」低聲說道,饕餮隨後走過鏡蕾身側,踏入光輝。
鏡蕾的眼神追著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直到在前方消失的背影,心的刺痛竟是減緩了。
握了握拳,鏡蕾咬牙一笑,儘管悲傷佔據了大部分,但仍能看見在傷痛背後隱著一絲
堅毅。
她抬腳,踏入光之中。
隨著瞬間的震盪與剎那的模糊,鏡蕾只感到眼前一花,霎時雙腳就已踏地。微風撫來
帶起她頰邊的髮,天際是彷若真實外界的藍天繾綣,眼前是一條熱鬧的青石大街。
鏡蕾所踏之處兩側有著人面鳥模樣的守衛,他們斜眼瞟了瞟鏡蕾一眼,便不去理會。
『…還化人形呢,最近的遊客越來越囂張。』左側藍眼的人面鳥閉著眼,眼皮掀動隱
有光芒一燦而閃,他與朋友傳著心音。
『修為不高、起不了什麼亂子。過半晌她就知道人形不比原形好了。』右側的黃眼人
面鳥用鼻孔噴氣,看向鏡蕾的眼神是輕蔑。
鏡蕾自然沒聽見他們的議論。只見饕餮紅紅與貴錢三妖就在前方,顯然也是方從這個
通道踏出。鏡蕾回頭望,背後踏出時仿若突破薄膜的感覺,是一層柔軟的透明障壁。
鏡蕾抬腳加入三人行列,一種凝重氛圍立刻壓在自己身上。她左看看饕餮右看看紅紅
,這兩人一左一右隱隱是護在自己身側,那副戒備與青石道的清閒怡然非常不搭。
貴錢也沒說什麼,只是見鏡蕾跟上了,便走在前方帶路,高高昂起的尾巴有一搭沒一
搭的甩晃。
左右擦身而過的攤販眾生,對於這四個陣仗異常的外來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才走
不到幾百公尺,鏡蕾就覺得自己很像皇帝出巡還穿著黃袍。
…無奈她從來不是皇帝,禁不起這樣的注目禮。
鏡蕾低聲傳了心音給紅紅和饕餮,趁兩人愣住時一笑快步走離他們的護衛,彎身抄起
貴錢抱在懷中。
貴錢也沒有反抗,喵喵叫著像是在抗議,貓掌推了幾下權作抵抗,但身子倒是舒適的
窩起來。
「口嫌體正直。」鏡蕾對一邊喵叫假意反抗、實際上早就已經窩好在懷裡的貴錢哼哼
幾聲:「往哪裡走?」
虎斑貓兒也沒意見,就像默認似的,尾巴晃晃指向前方。鏡蕾也隨之往前方走去,路
上不停左右張望、如觀光客般的輕鬆好奇。
紅紅和饕餮同時泛出苦笑,跟上前方那反被動為主動的女孩。
『我說過,是我要保護你們的。』
那句心音很細微,低聲中帶著隱忍的堅毅和決心,隨著鏡蕾踏出的腳步、彷彿漸漸凝
實起來。
*
鏡蕾嘰嘰喳喳完全像個觀光客似的問著貴錢一堆問題,但心中實是隱隱觀察著周遭眾
生的反應與神情。
變成觀光客後,那些帶刺的注目禮便減少了,剩下只是偶有視線掃來、觀察一下這群
人,便離開了。
但眼神中,是一股赤裸裸的輕視。
鏡蕾抑下心中的不爽,繼續問著貴錢。
貴錢索性也不再喵喵亂叫了,只用心音與鏡蕾溝通,省得一路上這樣叫嗓子都啞了。
『青丘之國除了主城外,有四小城。現在我們所踏之地,排列是第二,名為鸝城。』
貴錢打了個呵欠,尖銳的白牙閃閃:『看見方才的通道守衛了吧?鸝城便是鳥族類管轄,
城主是朱雀。』
『像這樣的通道每個小城都有一兩個,全看當初你們所開道之地離哪個城比較近,便
從那裏出來。』
『主城青丘是沒有通道的,勢必要先到小城、再往大城前進。不過如果是有本錢直接
傳送而來的大妖,就不在此限了。』
鏡蕾沉吟,周遭的蔑視越來越多,更甚至、每個人看見他們這群人,或多或少竟都是
輕視神情。
『…他們該死的幹嘛用那種眼神看人?』咬牙忍住想大罵的衝動,鏡蕾低吼的心音傳
到貴錢那兒、虎斑貓竟然笑了。
牠露出小虎牙笑了,尾巴雀躍似的晃蕩:『傻的,這邊誰是人類了?』
鏡蕾一愣,向前望去這麼一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所有眾生都是本體形貌。或有多隻
手、或有雙頭、或是怪異獸類抑或有翅,沒有一個眾生是維持著平日在外界的人形。
這樣的景象竟是在貴錢提點後才發現,實因鏡蕾這些年來見過的妖靈異獸實在比正常
人類還要多,平時眼中所見也有大半都是奇形怪狀的眾生,早就習慣成自然了。
所以此刻才看不出眼前的景象,與平時有何不同。
明悟後,鏡蕾要後方兩人化回本體,而自己卻苦惱了起來。
畢竟她從以前到現在,都沒一次成功化狐過。爸爸說她比較特殊,要二十歲後才能化
形。
如今二十歲都過了半年,也許是能化了吧?
鏡蕾心裡思索,沒看見懷裡貴錢用眼角餘光、悄悄打量著她。
後頭的紅紅化做一棵如火般豔紅的樹人,饕餮則是身形一動便掛在鏡蕾背上,化成幾
天前被鏡蕾符咒限制下的貓般大小,人肢前掌攀在鏡蕾肩膀。
感覺到饕餮掛上背的重量,鏡蕾沒有搭理他、而是全副心神的探入體內深處,照著爸
爸所教她方法、嘗試化形。
『蕾兒、妳的情況特殊。要化形,首先要在身心靈的最深處去探索,去找出妳埋藏的
真身。』當時爸爸教導的聲音飄渺,在鏡蕾的回憶裡盪出。
鏡蕾不斷沉入,卻發現竟是找不到最深處,忍不住焦急了起來,潛入速度加快。
自己身體裡是一片柔軟的黑暗,帶著溫暖與熟悉至極的感覺,鏡蕾如流星在體內奔走
找尋,速度越來越快。
──卻是驟然撞上某種硬物,讓鏡蕾震痛下反彈回射。
現實裡的鏡蕾因為這番異變而乍停下往前走的腳步,喉間漫起淡淡鐵鏽味,竟是受了
小傷。
此刻的鏡蕾還不懂她這樣在身體裡探索,便是操縱著自己最根本的元神、在疏通自身
經脈,當經脈都舒展開來,鏡蕾能容納的靈力會多出幾倍有餘。
被彈開的鏡蕾帶著殘餘痛楚,這次不敢橫衝直撞了,而是緩緩回到方才撞上的地方,
輕輕向前移動探測、果然被某種東西抵擋住了。
…這是我的身體,為什麼阻礙著我前行?
疑惑著,鏡蕾想起那埋在身子裡四年的怪蟲,驟然全身發冷。
難不成我的身子裡、還有其他我沒察覺到存在的東西?
鏡蕾全副心神都在驚疑不定的情況下,身體的動作便完全停下來了,她就這麼抱著一
隻貓、掛著一隻饕餮,生生擋在青石道路上人來人往的正中央。
擦身而過的眾生無不因她的擋路而皺了眉頭,甚至露出不悅的神情。接著竟是有一高
大獸人,全身墨綠棕毛威嚇似的炸篷,行走的途徑正好是在閉著雙眼的鏡蕾面前。
「滾開。」他低沉吼著,見鏡蕾毫無反應,心裡怒意生起:「區區小妖、也敢擋老子
的路!」
其實在這之前也有不少眾生被鏡蕾擋到,可是皆沒傲氣到不肯自己繞道,這高大獸人
還是第一個。
鏡蕾仍是毫無反應、雙眼輕閉,周遭眾生傳出輕笑,在笑這狼人憤怒、可對方卻一點
反應也無。
心裡怒意更甚、還參雜了被嘲笑的忿忿,他舉起右手、狠狠往鏡蕾揮下──
如火般紅艷的樹人一閃到了鏡蕾跟前,迅疾在獸人舉手欲揮的剎那、粗木搶先一步往
獸人露出破綻的腹部,狠狠重擊。
這一切、鏡蕾都不知曉,她正反覆撞擊著體內那堅硬處,一次一次被彈開、卻也一次
一次的猛力更甚。
在紅紅擊飛對方的剎那,鏡蕾嘴角緩緩淌下鮮血。
自體內竄出怪蟲後,鏡蕾就徹底搜索過身子裡是否有異樣,可是那時竟沒搜出這不知
名的阻礙,這讓鏡蕾駭然。
只怕又是哪個仇家趁著鏡蕾未注意,再度種了什麼索命之物在自己體內。既然此刻察
覺了、那就是拚得傷上加傷,鏡蕾也要破開。
在鏡蕾於體內瘋狂撞擊的同時,那獸人與紅紅也對峙上了,青石道人流仍舊不息,可
是卻被繞開了一個圈、眾生圍觀。
圓圈中心是一憤怒咆哮的巨大狼人,對峙似是隱隱護著背後女孩的火紅樹人。
那狼人被擊飛後幾乎狂怒,雙手利爪乍現向紅紅衝去,暴怒之下幾欲將眼前樹人撕成
碎塊。
紅紅手一揮即刻暴長、粗大的木枝朝飛擊而來的獸人揮去。後者不驚不變、迅捷繞過
幾乎兩人合抱的樹枝,踩在其上直往紅紅奔去。
樹靈的破綻便是行動無法如獸類迅速,先前那擊飛狼人的一擊、是趁著狼人毫無所查
且露出破綻之大、才讓紅紅一擊得逞。
此刻獸人全神貫注奔及的情況下,紅紅的動作在他眼中根本慢如龜速,幾乎是隨手就
能撕裂那木軀──
一雙小小曲爪怒張的人肢、驟然出現在獸人的雙目之前,那前來的速度快到獸人似乎
僅僅一眨眼、那欲刺穿自己雙目的曲張人爪就出現了。
獸人暴吼一聲狠狠止住前行的身子,驟然而退,可是其速度與埋伏之突然,雙目竟是
被刺入了半長指甲的深度。
雖不致失明、可是雙眼極其脆弱,僅僅如此就劇痛湧上,令獸人狂怒更甚,狠狠瞪視
著那突如其來現身的小小饕餮,雙目滲出斑斑血跡。
饕餮依然維持著貓身大小,周身青慘火焰搖曳幽幽,突長在嘴外的獸牙並非完整,而
是長年戰鬥留下一痕痕裂紋與崎嶇,卻仍對天傲然直立,不曾斷裂。
那雙如蜘蛛般的曲張前肢,前端的指甲沾了些許血跡,此刻饕餮微張那極大的獸口、
舌頭舔舐著指尖,露出陰沉的笑。
雖看似佔了上風,現下這一木頭一凶獸心底可是暗自叫苦。能來到青丘的眾生皆非小
輩,若非趁著這獸人憤怒動搖了心智,這種小伎倆無法成功。
現在偷襲招數都用完了,對方看起來氣到快炸了,兩人心中叫苦連天。接下來、就是
實打實的惡戰了──
兩人皆隱隱帶憂的偷覷鏡蕾,這妮子究竟怎麼了?
鏡蕾的元神幾乎欲裂,但那阻礙也是帶傷碎裂,再撞下去也許是破了阻礙鏡蕾大傷,
可鏡蕾還是執意要破。
催動體內僅剩不多的靈力,鏡蕾修復著所受之傷,療傷的同時也觀察著那阻礙是否有
動靜。
可就只是個阻礙,毫無反應。除了其上泛出裂痕之外,彷彿毫無改變。
牙一咬,鏡蕾乾脆不療傷了,將所有靈力聚集在元神之前凝縮成一點,直往阻礙的裂
痕流星似的撞去。
阻礙轟然碎裂、卻是露出其內的第二層障壁,鏡蕾凝神向前望去,竟是一層又一層的
障壁,密密麻麻包裹著其內的一團紅芒、赫然如封印般。
方才鏡蕾所破的、僅僅是這封印的最外層,用以迴避神識察覺的偽裝罷了。
呆呆望著眼前那破了偽裝,顯出其層層封印的阻礙,鏡蕾幾乎無法思考──自己的體
內,究竟是藏了什麼?
驀地那紅芒大盛,竟是霎時穿過層層封印,裹住鏡蕾的心神。
『…小傢伙、妳挺不錯的呀……』
再說外頭的情況。那獸人與饕餮交戰不息,饕餮已棄速度而化為正常大小的身子,與
那狼人交纏不止。
紅紅竟已受傷、其半身被刨去,留下利爪劃過的痕跡,仍死死護在鏡蕾之前。
饕餮的應付以極為吃力,那狼人卻像意猶未盡似的,不肯重傷饕餮結束此戰,而是不
斷拖延著、一次次在饕餮身上留下獸爪之傷。
直到獸人膩了,腳下步伐一轉直往鏡蕾如離弓之箭射去,破空之聲烈烈。饕餮竟是來
不及阻止,紅紅也尚未回過神,那獸人就已鄰近鏡蕾、右爪一抓!
『失敗了啊…果然還是太早了嗎?』貴錢看看鏡蕾依然閉著的雙眼,心裡嘆息,尾巴
一晃化二就要往來襲的獸人身上鞭去──
剎時貴錢眼中驚起光芒,猛地抬頭一望鏡蕾,貓身竟顫抖了起來。
饕餮與紅紅已盡其速、卻仍趕不上這一變故,而貴錢的神情沒有人留意到。
鏡蕾在右爪鄰近頰邊的瞬間,睜開雙眼!
「…真沒禮貌呢,這娃娃你動的起?」吐氣如蘭、吹在獸人逼近的臉上,卻讓他驚起
了滔天駭浪、向前衝的勢頭被反震回自身、獸人無法反抗、被自己反擊回來的力道給彈開
。
貴錢立刻跳離鏡蕾懷抱,此刻的鏡蕾已不是她,這借體現身的人、不是貴錢可以懶散
窩在其懷中的來歷。
那獸人驚駭的神情還未消,反彈而出的身子足足撞開數十個在外圍觀的眾生,才止下
。
饕餮與紅紅將突如其來的變故盡收眼底,心中驚疑不定卻是相同思緒──這不是鏡蕾
!她是誰?
一股狐媚氣息轟然迴盪,鏡蕾此刻睜開的雙眼竟如貓般尖細、卻是更加靈動光彩。
「嗯…好像太狠了呢。」連聲音也完全不是鏡蕾,帶著一股柔軟媚人的膩意,笑了出
來。
貴錢在其跟前,這極為熟悉的氣息讓牠顫抖著彷彿遇上其主,恭敬伏身:
「恭迎妲己大人歸來!」
TBC.
安安好久不見,期中考過去了,這陣子應該會乖乖更新
前陣子的兒時鬼話連篇事件掀起頗大的風波
而我幸有追到進度,根本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山還有一山高(?)
始終當牠是小說在看。不得不說,千年劫的寫作方式我覺得還有趣些
兒時鬼話連篇主角威能開到極限,除了沒穿越之外根本瑪莉蘇
超感應能力、眾飄都想殺牠、為了迴護朋友不惜身陷險境、為了對方甘願得罪眾飄、身邊
朋友又耍白一次次入險境,主角還義不容辭一次次跟進跟出
如果我手上翻的小說主角是這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護誰連命都不要、明知山有虎
偏往虎山行,一次兩次就算了,整本小說都在為了講她的誰誰誰所以怎樣怎樣……
我會為我付出去的錢感到悲傷,對不起用你換了這麼糟的一本書
最可怕的還是信眾的能量,不過臉都腫了,還是別說了
我也質疑過,但我沒有跳出來說,那種情況下、誰信?
還好我連推文都沒推過,安靜地當個觀眾
其實我只是想說
追進度的時候有看見一些推文說:『虧她文筆很好寫的不錯。』
……我的心在滴血…
好、你、妹、啦!
(大哭跑走)
還有我看飄文頭也會脹痛,不過那只是因為我玩電腦玩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