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為求隱密，帝君爺包下整間雲雀酒吧，做為眾人議事之用。
送完餐點、飲料後，雪女將店留給帝君爺一行人，用冰凍結大門，自個坐在外頭悠閒地哼
著故鄉札幌小曲。
降龍羅漢告知娙馡遭到二郎神掌摑，關聖帝君、三太子、齊天大聖、呂洞賓個個義憤填膺
，說什麼也要狠狠教訓楊戩一番，要不是降龍羅漢提醒，娙馡仍被扣在天庭，此時鬧事，
恐怕會害她受連累，這些人早殺上南天門搞得天翻地覆。
「打是打定了，問題是該如何打？」
就因為這句話，一行五人到了雲雀酒吧，圍在由兩張桌子併成的臨時戰略中心，聽著降龍
羅漢說明此次行動綱要，進行兵棋推演。
「合群一點好嗎？別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
帝君爺獨坐在角落，酌飲特級的吟釀，紅潤的臉色罕見泛著微微鐵青。
「我還是反對用偷襲的，而且人多欺負人少，有違江湖道義。」
對眾人的決議，帝君爺並不滿意。
「要不要頒張獎狀給打女人的人？」
大聖爺認為沒有比以彼之道，還諸彼身，更適合的方法。
「為什麼不讓我跟帝君爺說？」
三太子有話想說，卻被呂洞賓攔阻。
「說了，依這位大哥的脾氣，一定會大發雷霆找二郎神理論，我們的計畫會毀在他手上。
」
呂洞賓認定帝君爺會衝動壞事。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有甚麼話儘管開誠布公說。」
帝君爺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竊竊私語。
「聽完了不准生氣？」
三太子要帝君爺做出承諾。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帝君爺自詡為守信之人。
「楊戩有好幾次公開說，他的三尖兩刃槍隨便都能打敗呂布的方天畫戢，哪用得著三人合
攻，還攻不下呢。」
三太子說。
「這傢伙真那麼說？」
昔日帝君爺與劉張兩位結義兄弟合戰呂布，打了個五分平手，帝君爺至今引以為恥，技不
如人無話可說，但辱及兄弟忍無可忍。
「他還說我把他老爹壓在太行山，你想想，老孫我被禁錮在五指山五百年，最懂得動彈不
得的箇中滋味，哪會將己之不欲再施於人。」
大聖爺也受流言所苦。
「記得他說最後你被他反壓在太山下，如來佛祖才有辦法做到的事，虧他說得出來。」
這件事降龍羅漢亦有所聞。
「他說自己是三界第一美男子，沒有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呂洞賓加入幫腔。
「我被他救過一次，結果他到處說我欠他一次救命之恩。」
三太子有微詞。
「人家是玉帝外甥，血統純正，說什麼都是對的。」
降龍羅漢下了總結。
「這等狂妄，沒口齒之徒非教訓他不可。」
帝君爺氣不過地說。
「隨你們去，但是我絕不會在背地出手。」
卻仍堅持己見，自己不會暗箭傷人。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從來沒把你算在內，你只要負責幫我們把風，在事情結束前，別
讓外人跑進來就是了。」
降龍羅漢對帝君爺耿直性子知之甚詳，另有安排。
「讓個位子。」
指揮眾人，挪出空間讓帝君爺容身參與討論。
降龍羅漢做了萬全準備，兵推圖依照二郎神在天庭的居所繪製，上頭擺了五人等比例縮小
，神情身形維妙維肖的人偶作為棋子。
分發以魔鬼沾製作，繡有個人代號的名牌。
「為什麼我是流氓？」
帝君爺再度大發牢騷，抗議自己得到極為不雅的稱號。
「現在哪個黑社會不拜你，你是民間公認的流氓頭。」
降龍羅漢根據現實說。
「那非我之本心。」
帝君爺喊冤。
「動不動就跟人嗆聲，喊打喊殺的，這個代號你實至名歸。」
降龍羅漢要帝君爺趁早接受。
「我哪有？」
帝君爺抵死不認。
「關羽在此，誰敢放肆。擋我者死。取汝性命，只在一刀。吾殺汝，猶殺狗彘耳，空汙刀
斧。」
降龍羅漢空抓了一把鬍子，模仿帝君爺的聲音語調說話，其他三人深有同感頻頻點頭。
「這……」
帝君爺啞口無言，正要辯解，大聖爺搶在前頭亮出自己的名牌說：
「不要再抱怨了，我還是隻畜生呢，不然你跟我換。」
大聖爺的代號更加不雅。
帝君爺自然不願意，把眼神看向三太子。
「我無所謂，只要帝君爺不介意被冠上不良這兩個字，不過您怎麼看也不像少年。」
三太子也樂意出讓代號。
「想都不要想。」
呂洞賓將寫有癡情人的名牌緊緊抱在胸口，誓死地保護。
「你當出家人，我當流氓，這樣總行了吧？扭扭捏捏地，是不是男人啊。」
降龍羅漢不耐煩主動遞出名牌，只等帝君爺伸手來接。
「流氓就流氓，勇者無懼，公道自在人心。」
帝君爺果決撕下背膠將名牌大力往胸膛一貼，結束這場鬧劇。
「早這麼做不就好了。」
降龍羅漢叨唸了一句後，招手要大家靠近。
「計畫是這樣子，我們潛入位於北天門的官舍區，流氓你守在楊戩住所前三十公尺處，一
隻螞蟻也不准放進來。我們四個負責潛入，一見到楊戩的人，不良少年瞬間在他頭上套住
布袋。癡情人你繞到他背後，拉住他雙手。畜生由你開第一拳，跟著出家人我衝上去給他
一腳，等他一倒地，大家再一擁而上大扁特扁，三分鐘後停手、撤退。」
降龍羅漢簡明扼要地將流程順了一遍。
「記住整個行動重點在於讓楊戩遍體鱗傷而不是致命，他身體每個地方都不能放過，一定
要人人都看出來他被人打了。」
強調最高指導原則。
「控制好力道，我要他腫得像隻燙熟的全豬。」
降龍羅漢以眼神掃瞄眾人，確定他們收到訊息。
「為了避免身份暴露，禁止使用稱手的武器，統一用我準備的傢伙。」
將一個提袋放在桌上，從袋中取出各式各樣的器具。
帝君爺拿到一把美工刀，大聖爺分到桿麵棍，三太子是五十個一捆的竹圈，呂洞賓取得藤
條，降龍羅漢自己則是戴上拳擊手套。
「會不會有點厚此薄彼？你的就那麼帥。」
這回換大聖爺發牢騷。
「羅漢拳威力太大了，我怕失手打死他。」
降龍羅漢唬弄地想蒙混過關。
「嘯天犬怎麼辦？牠的鼻子靈得很，只需要吠一聲給楊戩提個醒，我們就沒法無聲無息接
近。」
呂洞賓說出計畫的盲點。
「當然要有人去引開牠，黑寶你做得到嗎？」
降龍羅漢問站在大門後待命的黑寶。
「單挑。」
黑寶原地蹦跳揮拳，一副躍躍欲試要替主子報仇。
「他行嗎？獵狗可是兔子的天敵。」
呂洞賓憂心黑寶應付不來。
「交給我，我要打到兔死狗烹。」
黑寶信心十足，頭卻被站在旁邊的赤兔重重敲了一下。
「這句成語不是用在這裡。」
赤兔糾正黑寶。
「讓他試試，我會看情況支援。」
自願當黑寶的保姆，好讓他完成心願。
「這樣最好。」
赤兔的話令降龍羅漢安心。
「還有問題嗎？有的話快點說，不然一個對時後，所有人準時蒙面出發潛入北天門。」
一定案，降龍羅漢撤走兵推圖，和眾人把酒言歡，猶如尋常的好友聚會。
時間屆至，五人同時從酒酣耳熱中清醒，目露精光，兩兩擊掌後，在帝君爺請雪女解除冰
封後，逐一踏出酒吧，飛昇前各自換上夜行衣，綠、金、紅、藍、灰，五道光彩扶搖直上
進蓬萊。
一到官舍區，降龍羅漢放出黑寶與赤兔，指著趴在前方階梯的白色巨犬對黑寶說：
「看你的了。」
黑寶得令，回到兔形，像是打水漂似地，抖動尾巴，高速連續地跳過嘯天犬眼前，受天性
左右，嘯天犬本能地盯住黑寶身影，忘了看門的職守急追而去。
「這裡就交給你，畜生、不良少年、癡情人跟我走。」
在三十公尺處留下帝君爺，其餘四人依計行事，運使踏雪無痕術，悄然地靠近官舍門前。
「楊將座，屬下有要事禀告。」
喉嚨一清，大聖爺仿造哼將聲帶誘騙楊戩前來開門。
「都什麼時候了，最好真是重要的事。」
楊戩沒好氣地應聲，懶洋洋地下床走到門口。
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將門敞開，突然眼前一黑，接著感覺到有人來到背後，將自己
雙手往後扳，心口受到強烈衝擊後，肚子旋即遭到硬物撞上，只覺得天旋地轉站不住腳，
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後仰倒地。
「嗶到他媽媽認不出他為止。」
才聽到人聲，全身有如被亂蹄踏過似地，這邊是棍子捅，那邊是鞭子抽，四肢被人套住了
某種圈狀物又扳又拉地，最慘是臉遭到不下千次的狂毆猛揍，無力制止反擊，只能奮力發
出一聲尖嘯，試圖叫來在外巡邏的部將。
幸運地一隊天兵天將經過，聞聲立刻趕往官舍，卻不幸地遭遇在中途把關的帝君爺。
「越線受死。」
帝君爺將美工刀刀片緩緩地推出，喀喀地聲響起時，天兵天將看見眼前蒙面人所持的兵刃
差點沒笑出來，等他以輕薄刀片劃開堅硬的蓬萊天石時，所有人驚駭地噤聲，誰也不敢輕
進。
「再過四十秒，隨你們暢行無阻。」
帝君爺將美工刀平舉傲然地橫在路中央。
四十秒一過，降龍羅漢率隊前來會合。
「還說你不是流氓，你這哪叫把風，簡直是看場子。」
大聖爺讚嘆帝君爺的八面威風。
「叫醫神來，順便帶張輪椅，你們家二郎神會有一陣子行動不太方便。」
降龍羅漢好心地交代天將。
「兄弟們走了。」
大喝一聲撤退，五人有如在高空爆開的花火，分做五個方向逃散。
飛行中，降龍羅漢在蓬萊繞行搜尋黑寶與赤兔身影，在西天門外處的草地瞧見一場兔犬大
戰。
嘯天犬化做狗頭人身與黑寶熱鬥中，黑寶一面倒挨打已然皮開肉綻，憑著一股硬氣勇往直
前。
「一兔必殺。」
拿頭去衝撞嘯天犬，嘯天犬避著眼睛閃過，給了黑寶後背一爪，又將他踢飛上天。降龍羅
漢正要飛過去接住，嘯天犬卻後來居上，被赤兔一個後踢踹上天際。
「卑鄙的小人不是說兔打狗嗎？」
嘯天犬吃痛，咒罵赤兔不守信用。
只見赤兔助跑後，縱躍騰空，重重給了嘯天犬腹部雙腳。
「沒見過長得像馬的兔子嗎？」
赤兔冷冷地哼了一聲，借嘯天犬狗體當作踏板，跳去接住正往下掉落的黑寶。
「馬兔抱好你的男人，我們要閃了。」
降龍羅漢及時竄進，順勢將赤兔與黑寶化入光中帶走。
下得蓬萊，剛穿越雲端即將抵達人間時，光芒裡傳出赤兔的嬌嗔聲：
「誰是你的女人，你又在摸哪裡？去死。」
黑寶猛然地彈出光幕之外，一臉陶醉地望著殘有炙熱體溫的雙手，以死而無憾的氣勢直直
墜地。
..................................
謝謝大家的支持，因為種種原因，回文對我的眼睛會造成不小負擔，
除了可以不斷增大字體的臉書，在其他的網站我便少說話，但所有的留言意見，我都會
看過一遍。
別因為這樣以為我不關心，所以吝嗇給推，現在的我需要鼓勵，很需要喔。
http://ppt.cc/bzy_ 請撥空一看
https://www.facebook.com/facetoleft 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