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變橫生
順利的計畫出現了一些意外的變數。
不只是那些自以為是人類的同胞，還有一些莫名變得有些激進的同伴。
部分同伴認為，消極的等待人類離開是一件非常無趣之事。
它們無法保證，這一批人的離開，是否會多出另外一組人馬？
這樣只會讓事情繼續回到原點，面對這樣的狀況，一點也不好。
所以，部分的精魅決定要封閉這塊地方，只要人們全都驅離完畢，這塊土地就真正地
屬於它們。
但是它們要怎麼做呢？
它們是夾在部分的人之中，用這方式混入人的所在，混進去簡單，趕出去卻又是一回
事。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後，要怎麼讓它們自然遺忘這件事？
聽說，人是善於「習慣」的生物，他們只要到一處新環境，就可以用很快的時間習慣
這個不熟悉的地方。
但反過來想，它們本來就比這些人還要早存在於這裡，它們比那些人更加了解這塊地
方，它們一定可以想到更好的處理方式。
它們之中的一小部分的同伴決定用更為偏激的方式。
偏激嗎？
是的，他們要偏激一點。
它們決定用根本的方式來解決「人數」的問題。
這裡之人的遷離時間未定，哪麼它們就針對那些還留下的人動手。
將那些人的「內在」掏空，直接用它們的同伴替代過去。
這樣一來，人的問題就可以解決，接下來就是讓那些外面的人「遺忘」掉這個地方。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已經走了，它們也成功奪取了這片土地，但為什麼沒有勝利
的感覺？
是了，原因出自於它們的同伴。
那些自以為自己是人的同伴還在過著自欺欺人的生活。
這樣沒什麼不好，至少在這土地活著的是它們的同伴，只是，它們從附近人們的資訊
得知，過不了多久，會有人接收這片土地。
它們不是要封閉這裡？
只是等到人們離去時，它們的同伴的數量也變少了。只因為想要成為人、偽裝成人的
同伴的數量遠比它們想像的多。
面對這樣的狀況，它們的力量絕對不夠。
要怎麼封閉這個地方不讓人進入？以它們目前的狀況來說，它們只能修改人們記憶，
只能讓他們暫時「遺忘」這個所在。
接下來，他們要回收屬於它們的同伴。
讓它們回歸成為它們的一份子，封閉這裡，不再讓人們再次進入屬於他們的所在。
「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突然，有人質疑它們的想法。
沒錯，是「人」，那是一名人類的孩子，他用那一雙早已知道它們想法的認真神情，
看著它們。
「不會這麼順利的。」人類的孩子如是說，「因為，計畫敢不上變化。」
這話迴盪在它們的耳中。
同時它們也不會想要認為這孩子所說的話是真的。
只是它們想要抓住那人類孩子時，卻因為方才的驚愕而錯失了機會。
孩子跑了。
只留下那句話。
－－計畫趕不上變化。
※※※
「爺，我問你一件事情唷，你聽完不准笑。」
隔天一早，林春雁還是決定借用老人家的智慧，跟他爺爺討論一下。
「嗄？說吧。」
爺爺慢悠悠地將目光從電視抽離，望向林春雁。
林春雁見狀，便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當然，他有抹去陳爺爺的部分，
改成在其他地方看到的狀況。
因為對於陳爺爺的部分，林春雁沒有那種勇氣說出事實，他怕爺爺受到嚴重打擊，出
了什麼事那就糟了。
「唔……」
爺爺聽完始末後，發出認真思考的聲音。
林春雁靜靜地等了一下，爺爺開口了，「你說的這個，以前我朋友有遇到過。」
此話一出，林春雁精神來了。
「有說是怎樣嗎？」
「哎，別急。」爺爺思索一下，又道：「他家是做道士的，混得有些不錯，以前在軍
中，也是需要一些故事調劑一下。」
「嗯，爺，我要上課，可以跟我說重點嗎？」
爺爺聞言，橫了孫子一眼，似乎在怪罪他完全沒耐心。
「他以前遇到的事情是在山上，山上有很多的魑魅魍魎，也就是山魅之類的東西。」
「是鬼嗎？」林春雁問。
「不，這不一樣。」爺爺搖頭說道：「山魅，也就是精魅，它們是精怪，是自然生成
的東西，跟人死後成鬼這類的不太一樣。」
「哦！」
爺爺不愧是萬事通，居然連這個也知道。
「山魅會招人，或者該說很會惡作劇還是怎樣。只要有人半夜還逗留在山上，運氣不
好就是會遇到這類東西。」
「遇上了，會怎樣？」林春雁又問。
「遇上好的，它以為你迷路了，就帶你離開危險地區。如果遇上不好的，那就會失蹤
。以前山上很容易出現什麼神隱事件，人好端端地去山上，結果失蹤收場。」
「迷路了吧？」林春雁懷疑說道。
「失蹤的人是長年跑山，有三四十年經驗的人。」爺爺又說：「阿春，你不是要聽，
幹麽還反駁我的話？」
「啊，抱歉。」林春雁低頭道歉，他忘記是自己要問，而不是聽爺爺說故事。
「其實山上很容易遇到這樣的狀況，因為山存在很久，那些山魅本來就是居住在山上
存活的生物，當人們因為居住地而朝山上發展，那些東西便會認定是人們侵犯他們的居住
地，便會有所動作。」
「會發生不好的事？」不知怎地，林春雁有些緊張，他嚥下唾沫，認真問道。
「是呀。」爺爺說：「以前很常聽到山上有什麼意外事故，或著是有人瘋掉的案例。
那些人就是八字輕，很容易遇到不好的事，所以才會這樣。」
「哦，原來如此。」林春雁點頭。
雖然他爺爺常跟他說不要太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其實他爺爺很相信這些事情
，總是把一些民間傳說故事說給他聽，而且家裡還有一些民間故事的故事書。
爺爺不信鬼怪，但很相信這些別人流傳下來的經歷。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只要是很多人遇上相同事件，那這件事就有一定的可信
度。畢竟，很多代代相傳的傳說也是這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爺爺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如果這裡的精怪一個一個搬進來，它們的目的是什麼？」
李謙和有暗示他，利用那網頁遊戲提醒他，那些精魅的目的可能是要驅逐他們，所以
他想要問問爺爺的想法。
想藉著第三人的方式去驗證這個想法。
「可能是想要搶土地吧？」爺爺說道，「現在人口這麼多，人都會朝外發展，更別說
是山魅這些東西，如果我們侵犯它們的土地，說不准它們想要搶回來。」
「就算它們想要搶地盤，就算真的搶贏我們，最後得到土地，但它們有什麼好處？」
林春雁問，「因為空的地方不可能不住人，這裡雖然被徵收，總有一天也是會把地上的建
築全都打掉，另外規劃成一些建設，而不會一直空著空地，浪費資源吧？」
林春雁是這樣認為，更別說是外面不瞭解這裡實際狀況的人。
人只會越來越多，而不會少。
短暫的減少，並不會永久地持續下去。
「這麼說也對。」爺爺手抵著下巴，沉思道，「雖然以那些精魅而言它們這麼做是沒
有錯的，但以紀錄上來說，這裡的確沒有它們的蹤跡。」
「是呀，阿謙跟我說這裡還剩下幾十戶沒搬完呢！」
依照李謙和跟他說的戶數，大概這幾個月就會搬遷完畢吧！
「換個想法，它們不想等了吧？」爺爺又說：「如果你覺得還是覺得很詭異，那就出
去找人幫忙看看？」
「好主意。」林春雁點頭，這是不錯的建議方法。「爺，我出門囉，掰掰。」
「路上小心。」爺爺回應著。
林春雁便離開了自家，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家裡多出了一個東西。
一個黑色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