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清理內心奔騰的羊鴕,就這樣寫出來了。
唔……就不要認真,連我都不知道我在寫啥OTZ
甫一回神、或者該說是醒來,李若思發現自己被人綁縛在椅子上,他挪動手確定繩子
綁得十分緊,無法掙脫這才放棄。
有人嗎?
想要大喊求救,但吐出的嗓音無法發出正確的音色,只有難聽的「嗚嗚」聲,而他的
臉頰感覺有些緊,他努了努嘴,看到嘴巴位置有著一塊白布。
他是學校警衛,看到周圍環境以及自己目前狀況,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是他不
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綁架到這個不知何處的所在。
李若思沒有與人結怨,身上錢財也不是很多,頂多是警衛的工作常常惹腦一些血氣方
剛的小伙子們。
難到是那些小鬼想要報復?
就算想要出聲探問究竟是何人綁架他,目的為何,但他現在無法說話也沒辦法知道原
因。
唯一明白的,大概是這處漆黑一片的所在有個噁心的腐爛臭味,仔細瞇起眼往前看,
前方有個半圓狀的舞台,上方還有兩個大型向下照射的探照燈。
當他還想要自己檢查,「啪」地一聲上面的探照燈猛地打開,白光照射而下,瞬間他
的眼睛被這光螫得趕緊閉上眼,但光太過刺眼的關係,他的雙眼痛得流出眼淚。
李若思等到眼睛不太刺痛,用力眨動眼睫,將眼睛打開。
漆黑一片的舞台上有著清晰的兩道探照燈光,光芒的交會處——也就是舞台中央,有
著一個帶著白色兔子面具,頭帶白色高禮帽,身穿白色西裝、白手套與白鞋子之人。
「Bonjour!」
兔子發出難以辨別雌雄的嗓音,宛若演員,雙手高舉,並對李若思深深地鞠躬。
「您好呀,先生。」
「唔——唔!」
李若思看著透著詭譎色彩的兔子,發出抗議唔聲。
「哎、哎哎?您在說什麼呢?」
兔子左手放在耳後,誇張地朝李若思的方向側身探去,這滑稽的模樣,讓李若思的心
裡揚起一股無名火。
「真是抱歉,兔子忘記您的嘴巴被綁起來了呢!」兔子發出竊笑聲,朝李若思的臉部
指去:「兔子現在幫您拿下那個,希望您別大吵大鬧呀!」
語落同時,白色兔子從舞台走下,來到李若思身旁,將那束縛嘴巴的白布拿下。
「幹!最好別讓老……唔、嘎、嘎啊、啊!」
罵人的話語才剛從唇中溢出,鬆下的白布立刻一緊,將他的脖子完全勒住,兔子拉著
白布的手勁十分強,讓他無法呼吸到空氣。
李若思瞬間差點以為他的脖子會被兔子擰斷,當他的意識快陷入一片純白,兔子鬆開
了手。
「咳、咳——」
李若思貪婪地大口吸食著空氣,肺部重新灌滿了空氣,又讓他嗆得不斷猛咳。
「不要、讓、兔子、聽到不想要聽的聲音。」兔子抓起李若思的頭髮,用力往後揣,
發出嚴厲的警告聲。
李若思聽著那帶著怒起的嗓音,以及看到兔子面具下,那認真異常的黑色眸子。
那不是瘋狂的眼神,這位兔子怪人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兔子低頭看著仰頭怒瞪自己的李若思,面具地下發出嘓嘓笑音。
「這位先生吶,如果屢勸不聽,可是會跟『這些人』一樣呀!」
兔子面向李若思跳到舞台之上,雙手一張,李若思聽到「啪」、「啪」兩聲,燈光從
他的左右兩邊由上照射而下,燈光一亮,他朝左側瞥去,僅是眼角的餘光而已,他瞬間有
一種被人從頭頂潑了一桶冷水,心底只感覺到沁骨的寒。
李若思不需要朝右邊確認,或是重新看看左邊燈光之下的物體,一開始聞到的腐爛噁
心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低低地喘起,周圍的空氣讓他感到壓抑,兔子沒有說話,似乎是希望他可以仔細地
觀看旁邊兩具屍體的模樣。
——只因為那會是他之後可能的模樣。
李若思用力地嚥下唾沫,清楚地聽到「咕嚕」地吞嚥聲。
他忍住想要閉起雙眼別過臉的衝動,慢慢地轉頭,先看左邊的屍體。
那是一名女性,她的雙手一樣被綁在椅子後方,白色的燈光照耀之下,他可以清楚地
看到女子的雙手滿是想要掙脫繩子的痕跡。
雖然女子的屍體已經發臭腐爛,有些痕跡還是可以看得見,讓李若思內心湧起駭浪的
,便是女子嘴巴以上的部位被切了開來,蒼蠅在上面飛舞,而女子她的身體被刀割得亂七
八糟,出血量多到血宛若是衣服,一塊塊地貼和浸染在皮膚和衣服上。
李若思忍住腹中翻湧的嘔吐感,僵硬地將目光放回中央,他與兔子雙目相接,兔子抬
起手,朝右邊比去。
兔子還沒打算放過他。
李若思僵硬地轉動脖子,這次右邊看不到人,瞬間他鬆了一口氣。只是他才將頭轉回
舞台中央而已,兔子左手掩嘴做出竊笑動作,右手朝上方比去。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嘴臉霎時僵住,李若思抬起眼往上看——
有人被吊在上面。
地上沒有血漬,那人身上也沒有任何被切割的傷痕,那個人就吊在那裡,燈光下蒼蠅
在男子的屍體上飛舞,李若思一樣沒辦法看清他的臉。
因為男子的臉皮焦黑一片,像是被人拿東西燒過似地,面目全非。
「殺人犯。」
李若思想要讓自己定住心神,不要讓兔子得逞瞧見他那恐懼的臉龐,如此地低喊著。
殺人犯,這名身份不明的傢伙是殺人犯。而他是倒楣到被這傢伙抓住的人。
這個人為什麼要抓他,瞧他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亂數抓人的傢伙。
「讚謬了。」
兔子在舞台上鞠躬,看來李若思那聲低語,兔子都聽在耳裡,滿意回應。
「你是誰?」李若思明白他的生死操控在兔子身上,但他知道這個人應該會很希望他
會問這個問題。
面對李若思的疑問,兔子揚手轉圈道,「先生您應該好奇著為什麼兔子會把您帶入這
裡。」
「因為你是變態!」李若思憤恨說著。
兔子聞言,向後退了一步,拿起帶在頭上的白色禮帽,對李若思躬身說道:「不,這
是審判。」
隨即,兔子張起雙手,重新將帽子戴上。
「問題一,為什麼兔子會帶您來這個審判之地?」
「因為你是變態!」說完,李若思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
「不,因為諸君都是有罪之人。」
兔子走下舞台,來到李若思的身前,拿出兩個玻璃瓶液體,他將蓋子打開,兩個玻璃
瓶中的液體倒在桌上,腐蝕了桌子,還傳來陣陣惡臭。
「唔咿——」
李若思看清兔子的意思後,發出怪叫,椅子發出几几聲響卻不能往後退。
兔子將手中的玻璃瓶蓋上封起,晃動瓶子道,「這,就是對你的審判!」
隨即,兔子收起玻璃瓶,舉起左手,用力朝李若思指去,「問題二,兔子為什麼說你
有罪?快點供出你的罪!」
「我沒罪!」
李若思深深覺得這個人是瘋子,殺人者居然說人有罪,這是在開什麼天殺的玩笑!
「哦?」
兔子發出怪聲,拿出一個槌子,宛如法庭法官似地,用力敲打桌面,發出「咚咚」聲
響。
「犯人——李若思。」李若思聞言,內心湧起一股噁心的寒。兔子怪笑道,「你與那
兩人一同,皆是有罪之人。」
那像是變魔術似地,空著的手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內,有著三男兩女親暱地靠在一起拍照,照片周圍有著無數個黑色的污點,也有
很多被撕碎而被黏接的痕跡。
看著照片,李若思臉上血色霎時退去,變得蒼白無比。
照片裡有屬於他的影像,雖然樣貌十分生澀,上面屬於臉的部位有著很多捏痕,但他
還是能夠看出照片裡有他的存在。
那是他高中時期的照片,另外那四個人曾經是他的好朋友,但高三那年發生了一起意
外,畢業後就沒有在聯絡。
而現在,他看到了那張照片。
——還是早已被撕毀的照片。
「為、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有這東西!
喉頭一陣乾啞,聲音無法完全發出。
「呵,哈哈——」兔子手掩著唇,發出滿意的笑聲。
「你到底是誰?」李若思咬著唇,眸中盡是滿滿的不相信。
應該不會有人記得了才對,明明他們發過誓要將那件事埋藏在心裡。
「這就是審判!」兔子厲聲道,「這是針對你們的審判!」
語落同時,兔子手中的槌子重重敲擊桌子,那聲音之大,彷彿連他的心臟都一併震碎
一般的震撼。
那只是一場意外。
高三準備考試,每個人都很緊張,有著很多的壓力,不知道是誰開始,提議偷東西舒
壓。
其中一人便起了頭,他是有著黑道背景的人,偷竊本身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因為
另外幾名並未嘗試,所以挑小的,便在教室偷了皮包。
有人掉了錢包卻不敢說,他讓那些人的心底洋溢出一股莫名的新鮮、以及刺激感。
有一就有二,從教室變成了外面,他們越偷越大,最後沉醉在這股偷竊的刺激感裡。
直到有一天,東窗事發,其中一名失了風被人發現。
所有人在這瞬間都假裝自己與他不是同夥,跟著其他同學一起譴責他的行為,失風的
男同學瞬間變成了一個人,他那孤寂的背影讓他們放鬆……且安心。
饒是如此,他們很害怕對方就這樣供出他們的一切,想著要不要假裝想要去關心同學
,實際上是要他乖乖閉嘴,不要多說廢話。
其中一名女同學是這麼說:「他沒有證據!怎麼可能揭穿我們?」
「給他一點壓力,讓他閉嘴吧。」李若思應道。
「如、如果他說出去了?我們要怎麼辦?」另外一名女同學擔憂著。
「大不了做掉他!」有著黑道背景的同學認真說道。
當然,討論的結果是沒有結論,過不了幾天,那位同學便自殺了。他從自家陽台跳了
出去,遺書裡盡是滿滿的恨。
他知道偷竊是不好的,但他最無法容忍的便是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所已死前他把所
有高中照片都撕毀,所謂朋友根本就是個騙局。
「這就是你們的原罪。」兔子拿掉臉上的面具,那是一張冷若冰霜的女性容貌。
「妳!居然是妳!」李若思詫異說道:「楊雪蘋為什麼妳要殺我們,妳明明跟我們是
一夥的!」
那是那位死去同學的女友,一樣屬於照片五人組之一。
「他不想供出我們,是想要挽留朋友的情份,我原本想要跳出來幫他一起承擔,但他
不想要受苦。」楊雪蘋拿出兩個玻璃瓶,冷淡說著:「他失風被逮的那一天接到了一通電
話,電話的那頭恐嚇他,若是他說出去,他會叫他家的人殺他全家。他無法承受這個壓力
,最後跳樓自殺。」
「就算是這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楊雪蘋勾起唇冷冷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們無事度日。」
高中一結束,分道揚鑣,楊雪蘋常常去死者的家裡,陪著他的父母聊天,看到回想兒
子而以淚洗面的家長們,她無法說出她也是害死對方的人。
她家裡有錢,便請私家偵探固定追蹤那三人。
看著他們一個成為光鮮亮麗的模特兒,一個成為接頭混混,另一人則成了學校警衛。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高中過後,都沒有那個人的墳前燒香懺悔。
「這是給你們的審判。」楊雪蘋拿出刀子朝李若思的脖子伸去,「你們都要懺悔著自
己的錯誤。」
「妳呢?」李若思大口喘氣,低著眼看著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問著。
「殺了你之後,我會喝下它。」
言下所指的是展示給李若思看的瓶裝溶液,再她說完的當下,雙手緊握刀子朝李若思
的頸部砍去——
「啊啊啊——」
李若思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刃部卡在李若思的頸骨上,楊雪蘋面無表情地用力將刀子
拔起,鮮血像噴泉似地,從斷口噴濺而出。
李若思雙眼一白,頭朝旁歪去。
楊雪平雙手握著刀子,朝李若思的頸子不斷地砍呀砍——
頭掉了沒關係,還有身體。她像是要把所有怨氣激發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剁,白色服
裝變成了血色服裝,等到力氣用盡,她喘著大氣,將已經砍到刃部出現大小不一的缺口,
黏在刃上的脂肪與血肉讓刀無法再完整的刺入。
她才鬆手讓刀子落地。
最後,是屬於她——楊雪蘋的審判。
「宣判——」
她摸索口袋,拿出兩瓶玻璃瓶,毫不猶豫地將兩個瓶內物品一飲而盡——
審判,結束。
無人生還,全數死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