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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讓匡哥見到我和身霞並存。
一次可以說是看錯,兩次便很難自圓其說。
熬夜看完日記,這段期間,身霞與匡哥互動銳減。
匡哥刻意避開身霞,而自從體認到自己對納蘭性德懷有情,身霞開始有意無意疏遠匡哥,
兩個人不約而同往相反方向走。
身霞自責,已經許了身子給匡哥,匡哥要或不要,她都是匡哥的人,對其他男人動情,宛
如不守婦道,在她心裡留下巨大污點。
罪惡感令她無法直視、靠近匡哥。
天殺的,該死的的封建遺毒,如千年樹根深植盤據身霞思想。明明對她說過,這是個沒人
會把以身相許,這種誓言當真的時代。報答趙媽媽一家子的方法多得是,沒必要將一生和
寶貴身子賠進去,她有聽沒有懂,固執堅持著迂腐荒謬的諾言,作繭自縛。
原來,從十四歲起,她便將匡哥當成,這一生唯一、僅有的男人,仰望、愛慕著他。納蘭
性德再好,在起跑點輸得太多,被一個看不見、打不倒的情敵遠遠拋在後頭。千辛萬苦,
眼見要追上,身霞的死腦筋,和那份夾帶契約束縛的頑固單戀,將他排除在終點線之外。
該跟匡哥把講撂明嗎?說開副作用並不大。
又想著身霞成年了,若不尊重她的意見,我和清朝把子女當作所有物,任意擺佈的古人有
何不同?
反覆考慮,決定好好說理,將我的看法寫在日記中,盼望身霞能懸崖勒馬。
感情得來不易,曉雨姐花在匡哥身上的心力,視他為此生摯愛,用情之深,我們全看在眼
底。兩人已論及婚嫁,年底匡哥一退伍便要訂婚,假如真因身霞介入而生變,我沒有臉見
趙媽媽。
從我和身霞接手準備早餐後,趙媽媽、趙爸爸變得晚起。身霞連續做了一個禮拜中式早餐
,想幫他們換口味,大清早,我便換上外出服到便利商店買土司。
匡哥一喝醉,便會陷入冗長睡眠之中,最早也要到中午才會起床。
回來時,看見他坐在玄關穿鞋,我愣了一下。
「有約會嗎?」
以平常心問,看他的反應。
「出去走走,跟我媽說,票我買好了,下午直接在電影院前碰面。」
匡哥片刻也不想待在家,神情驚嚇,彷彿我會一口吃掉他。
用早飯時,趙媽媽問我,知不知道匡哥最近在忙些什麼?
「家裡是旅館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
趙爸爸對匡哥開始有了微詞。
「匡匡已經打算搬出去,你再這樣唸下去,這個家他更待不住。」
趙媽媽要丈夫別煽風點火。
貪圖家裡有人洗衣煮飯,大學時寧願天天通車,也死賴在家裡的人,轉了性要獨立。
「妳再繼續慣著他,等他結婚後,看妳還能不能見到兒子,真要兩個兒子全變成妻奴才滿
意?」
趙家大兒子是典型的妻管嚴,唯老婆的命是從。
「匡匡不會的,曉雨也不是會去控制老公的那種女人。」
趙媽媽幫匡匡解套。
「寶兒下午就麻煩妳看家。」
母子倆有個電影約會。
「帶寶兒一塊去。」
趙爸爸說。
「匡匡說,很久沒有跟我單獨看場電影。」
從我住進趙家之後,無論和匡哥約去哪,不用趙媽媽要求,匡哥自動會算上我,這是我第
一次被排除在外。
「下午有社團活動,我想去也去不了。」
寒假期間,只能拿把我折磨到半死的田徑社當作幌子。
我說謊,為了讓趙媽媽安心,換上運動服裝早她一步出門,大可以到醫院陪媽消磨一整天
,又怕看護阿姨不小心說溜嘴。
苦惱著該去哪?晃著晃著竟到了學校。巧遇住在附近,平常有運動習慣的同系同學,看我
全身裝備齊全,邀我作伴一塊活動筋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便隨著她到運動場慢跑
。
跑了十圈左右,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葉守之。
說好要來找我,四十分鐘便聽見,他那輛重型摩托車轟隆隆的引擎聲。
「男朋友?」
同學問。
「家教學生。」
這層師生身份,讓我對葉守之多了責任感。
「少來了,我才不信他是高中生。」
葉守之有一張與心智年齡不相稱的老臉。
「長得還蠻有型的。」
同學偏愛模樣壞、野這類混混氣息的男生,緊貼著我,裝作嬌羞,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示好舉動,葉守之視若無睹,用那雙像是豹的兇橫大眼盯著我。
「居然是寶兒二號,一號呢?」
接連兩次辨別出我和身霞,證明葉守之並非瞎矇,確確實實破解我們為了隱藏身份,做出
的種種努力。
要說納蘭性德十拿九穩,對於辨別我們,有著高達百分九十成功率,葉守之就是百分之兩
百,而且完全沒有客觀的依據,純憑直覺,像是認識了幾百年的人,聞也能聞出真假。
「二號?誰是一號?」
同學問。
「他最愛胡說八道。」
在同學起疑竇之前,我扯住他的袖子,將人拉離現場。
「一天沒闖禍,你全身上下會癢是不是?」
學校是我清靜的避難所,不想被他毀於一旦。
「妳老實地告訴我名字,我就不用自己想代號。」
葉守之反怪我。
「等一下再跟你算帳。」
同學並不打算罷休,跟了上來,當務之急是擺脫她。
「載我一程。」
摩托車是最快的方式。
「這樣一號和二號都坐過我的車了。」
從他遞過來的女用安全帽,和話的意思,他載過身霞,帽子也是為身霞特意準備。
尺寸正好,扣帶鬆緊適中,雙胞胎的優勢再次派上用場,我一戴妥,坐穩,馬力強大的摩
托車,飛快地將同學拋在車後。
我沒指定目的地,由葉守之決定去處。
春季,天氣乍暖還涼,風切過殘有汗水的肌膚,泛起一陣寒意,從照後鏡看見我發冷的模
樣,他將車靠到路邊,從置物箱拿出一件防風外套讓我穿上,改變到海邊的計畫,找了間
咖啡店,替我點了一杯暖意十足的熱拿鐵,急性子的人,耐心地,一句話不說,等到我臉
色恢復紅潤。
「找我有什麼事?」
我溫聲地問。
他對我的種種貼心,百依百順,總能抵銷他那不聽人話,一意孤行的蠻橫言行。
「我找得不是妳,是一號。」
葉守之有話對身霞說。
「跟我說也一樣。」
他那種咬死般的篤定,我說再多也是枉然,索性表示會代為轉達。
「一號愛上我未來姐夫。」
葉守之不改本色,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愛太沉重了,最多是喜歡。」
心裡有數,但我鄉愿地認為,身霞當時太年輕,誤把恩情看做愛情,受食古不化的石頭腦
袋左右,一時迷惘,等時日一久便會清醒過來。
「我看不像,她親口對我說,這生認定了他一個人,絕對不會更改。」
葉守之比我更早知道身霞的心意,認識不久卻是推心置腹。
「以後的事很難說,難保會有更好的男人吸引她。」
我駁斥,因為納蘭性德突破她的心防,證明這個誓言並非牢不可破。
「她?終於承認妳們是兩個人了吧。」
一時口快,洩漏了底牌。
「你聽錯了。」
我死守著已有了缺口的秘密。
「是嗎?我最驕傲的就是視力和聽力。」
以為葉守之會抓著我的話柄窮追猛打。
「我和曉雨一塊長大,每一次闖禍,都是她第一個跑來解決,被她罵到耳朵長繭,打了幾
十次,但最後替我說話,維護我的人也是她。名義上是堂姐,其實比親姊弟還要親。」
葉守之見好就收,嚴肅地和我談論事情。
「我承認看未來姐夫不順眼。他太花了,太受女人歡迎的男人不會輕易定下心,我說過他
敢變心,我會打斷他的手腳。」
他真誠地說,姊弟之情表露無遺。。
「從來沒有一個女生,像是妳和一號那麼讓我著迷,聽到她不只把他當作哥哥,我氣炸了
,想把這個到處勾引女人,連妹妹也不放過的人渣折成兩半。」
說到氣憤處,他手上的馬克杯像是要被捏裂似地。
「單純暗戀而已,我不會當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一次失言後,我小心控制說裡的主詞,替身霞做出保證。
還未說出口,影響他人戀情的愛無罪。在傷害造成之前,我要阻止身霞洶湧的感情淹沒無
辜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愛一個人又沒有錯,嫉妒歸嫉妒,我腦子很清楚,一號不是只顧自己
的人,她不會說的,會把心意永遠埋葬,一個人痛苦,我那麼愛她,怎麼捨得她難過。」
說了會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肉麻話,葉守之說來一點也不矯揉、噁心。
「吃裡扒外的弟弟對不對?我知道自己爛透了,但為了一號,我也只受良心譴責。」
在親情與愛情間,葉守之選擇愛情,看得出來他經過了漫長掙扎,背負罪惡感要成全身霞
。
「人長得帥真好。」
濃濃醋意撲鼻而來。
「告訴一號,喜歡就趕緊告白,再晚,等他們訂婚,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我們家丟不起
這個臉。」
趙媽媽大兒子生意全掐在葉家手裡,而葉家行事作風以強硬聞名,不會善罷干休。
「你呢?不是說要和我們交往,真捨得?」
感佩之餘,我起了玩心問。
「愛情勉強不來。」
這個年紀能懂得強摘的果子不會甜的道理,並付諸實現,難能可貴。
「而且沒了一號,我還有妳。」
嘻皮笑臉地將主意打到我頭上。
「想死啊。」
我舉高手臂作勢要打他,他將整個身子靠過來,隨我處置,我反而下不了手,輕拍了他的
臉說。
「也許會有很多人討厭你,但是我喜歡你。」
像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似地,無論好與壞的那一面,我概括承受地葉守之這個男孩。
「妳的喜歡,不是我想的那種喜歡。」
葉守之摸透我的心,這份情感目前無關乎男歡女愛。
「一號、二號是我這一輩子永遠的情人,我最愛妳們了。」
他前仆後繼向我和身霞告白,不累、不沮喪,炙熱的愛像是一碗好喝的湯,燙舌,我卻忍
不住一口接一口送進喉嚨裡。
「我也愛你。」
如果他知道這句用開玩笑口吻說的話,隱含著我部分的真心,他會高興到跳起來吧?
無法解釋這份愛意從何而來?於是貼身藏好,聽他轉述身霞這段期間的心路歷程。
用心瞭解,日記之外身霞的想法,在葉守之的嘴裡,身霞夾在情與義中間,羞於見曉雨姐
和匡哥,瀕臨崩潰。
情關難過,自古情義更是兩難全,身霞遭遇的關卡比常人難上數倍,我束手無策,乾坐著
發愁。
兩人聊到傍晚,因為得回去做飯,才請葉守之送我回趙媽媽家。
「先說一聲,不管結果如何,妳哥我是揍定了。」
匡哥在曉雨姐、身霞裡選擇,無論誰中選,葉守之都不能接受。
「如果他兩個都不要?」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他會被我打成殘廢。」
葉守之對匡哥的敵意,在這一刻,攀升到我不曾見過的最高峰,匡哥得自求多福,踏錯一
步,真會被這個火爆小子打得半死不活。
屋裡沒人,為了今天該煮多少飯,我打電話給趙媽媽,她人就在門口,說手上抱著東西不
方便掏鑰匙,請我幫忙開個門。
「這是匡匡買給妳吃的爆米花。」
趙媽媽皮包掛在手腕上,雙手抱著一大桶焦糖口味的甜食。
身霞偏好高熱量的食物,每回看電影一個人能吃光一桶。
在清朝我的胃被翡翠白玉糕塞爆過一遍,現代這成千上百的香甜顆粒沒少惡整我。
從小媽遵遵教誨不能糟蹋食物,苦惱這大一桶要到何時才能吃完,依然裝作開心接下。
「偷偷跟我說,妳和守之是不是在談戀愛?」
趙媽媽煞有其事地說。
「妳聽誰說的?我們之間就只有師生關係。」
我連忙否認。
「妳今天其實沒有去學校,兩個人跑去約會了不是嗎?我和匡匡看見他騎車送妳回來。」
擦身而過的一幕,導致趙媽媽誤會。
「哥呢?」
我問。
「匡匡臨時想起和朋友有約,今晚睡朋友家,明天一早直接回部隊。」
匡哥中途變卦又外跑。
「別跟妳趙伯伯說,他又要罵人。」
趙媽媽一味地袒護兒子。
身為人母她的舉動並不奇怪,我配合為匡哥掩飾。
我猜想,身霞自以為隱瞞得很好的思慕之情被匡哥發現了,匡哥不知如何面對才選擇逃避
,這與昨晚的醉話相違背。
人說酒後吐真言,匡哥不也在無意間透露,他對我們有意?
他喜歡的人會是誰?是身霞還無妨,如果是我,可就闖大禍了,不僅扼殺一段好姻緣,更
錯怪了身霞,傷透了她的心。
想到這裡,我頭皮發麻,祈禱自己不是這場悲劇的元兇。
不安的心頻頻作祟,驅使我想要問個究竟,匡哥不會對我設防,用套話的方式刺探他的心
意應該可行。
趁時間還早,我打手機給他,遲遲沒人接聽,轉了個彎用家用電話,一接通,我假裝問需
不需要等門,他沒好氣說了聲不用便掛斷,分明衝著我來。
部隊不能隨意接聽私人電話,成了他的保護傘,見不著面,說不上話,我只能悶著滿肚子
的疑問,度過這三個月。
五月,天氣逐漸加溫發燙,我節省電費,在房間裡,靠著一架直立式電風扇,驅除一年比
一年早來的暑氣時,身霞在大中午時現身。
「姐,你去勸勸阿瑪,別再惹皇上生氣了。」
身霞帶來壞消息,相較於現代的安逸,清朝事情多得讓人忙不過來。
「妳冷靜一點好好說。」
爸的事情優先於一切。
「和書上說得一樣,尚可喜告老還鄉,皇上先准允,隨後以尚之信跋扈難制,強行撤除尚
家藩位。」
不像我用心鑽研,考上歷史系後,身霞的史學能力僅止於應付考試的程度,因為是她來自
的朝代,清史是她少數精讀的科目。
爸和明珠、索額圖等主要大臣立場相左,兩方為了撤藩與否有過一番激論,明珠最懂得康
熙心意,索額圖見風轉舵地附和,這兩位大權臣同心合力,滿朝文武自然有志一同往他們
靠攏,爸成了少數派,輸了這一戰。
「忘了嗎?皇上最終不會怪罪阿瑪,平三藩缺他不可。」
史實在前,身霞不該自亂陣腳。
「阿瑪打算要死諫,請皇上恢復尚之信藩王之位,大哥頂撞了幾句,被阿瑪痛打一頓趕出
家門。」
歷史記載大事件,過於瑣碎不重要的細節往往被忽略,以致於我們都不知道爸曾以死向康
熙諫言。
「大哥還好嗎?」
親人受傷,我和身霞同感著急。
「打得皮開肉綻,暫時住在蜂花繡舖裡,找大夫看了,外傷好辦,內傷得花上一、兩個月
療養。」
爸恨鐵不成鋼,對大哥教育嚴厲至極。
「阿瑪吃了秤陀鐵了心,你我都瞭解皇上個性,豈能容得下臣子這般驕狂,一氣之下,阿
瑪免不了會被究罪,後果不堪設想。」
歷史再明確,仍無法減緩身霞的焦慮。
「不會有事的。」
身為一個知識份子,我信任經過嚴格考證後謄寫的史書。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因為我們歷史改變了。」
身霞說出我的隱憂,在無法確定我們的存在不會成為變數之前,不能掉以輕心。
「天大的事有姐妳出面,皇上念及與妳的情份上,必然有轉圜餘地。」
說得像是我與康熙已有濃厚私情。
「這是什麼意思?」
沒時間讓我問個明白,連同身霞與匡哥之間的問題,在月事這惱人的傢伙敲門時,全得留
在三個月後再來處理。
我到了清朝,換上旗裝,正要請婆婆媳婦替我顧輛車,載我到本邸見爸,富察姑姑受大哥
的付託趕來空海軒。
「眼下圖大人正跪在南書房外,口口聲聲求皇上納諫,宮中傳來消息說,有人暗中參了圖
大人一本,說他長年收受三藩賄賂,與外臣結黨謀私,皇上本來不當一回事,圖大人這一
跪,反倒正中他人下懷,逼得皇上不辦也不行。」
富察姑姑捎來壞消息。
「皇上心意已決,先前與圖大人站在同一邊的朝臣,不是改口,就是噤聲,再沒人敢替他
說句話,只能靠妳了。」
富察姑姑轉達大哥的意思。
「我試試看。」
情勢迫在眉梢,不容我猶豫,立刻進房提筆寫信。
「我想見你一面。」
抓出籠裡的雨點鴿,將墨水未乾的短箋塞進腳管,把鴿子帶到院子放飛。
「飛快點。」
我對鴿子說。與時間賽跑,得趕在康熙震怒,做出錯誤判斷前扭轉局面。
「圖大人忠君愛國,他是不想再起兵禍,累得黎民百姓受苦。」
爸嫌棄富察姑姑,富察姑姑從未記恨,敬仰著爸。
「撤藩已是無可挽回之事,阿瑪執意逆天子言,不是往燒滾的油鍋裡潑水嗎?」
爸往虎口裡送肉,縱然史冊裡鐵證如山,作女兒的不能坐視不管。
走過來又走過去,院子快被我踏凹,終於盼來信鴿,
『來。』
康熙允了我的請求,召我入宮,一個字便是手喻。
月事纏身,行動不便,富察姑姑以馬車代步,我請她載我一程,即刻動身。
「皇上既然傳妳入宮,圖大人便暫時無礙,橫豎都得見過妳,看妳的表現才會下定奪。」
富察姑姑穩住我。
「聽姑姑一句話,殺人要美,救人更要美。伸手不打笑臉人,最難抗拒是美人言。」
要我細心妝綴後再入宮面聖。
「有我在,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富察姑姑是這方面的能手,換宮服,在既有妝容上疊加粉黛,讓我看上去容光煥發,添嬌
增媚,使美倍過於初。
畫眉時,瞅見我妝台上,有一疊紙箋以紅絲線綑綁著,最上層的一張寫著一字『想』。
「皇上寫給妳的?什麼意思?」
有頭沒尾的單字,彷彿暗語,富察姑姑推敲了起來。
「以後貝兒再跟姑姑說,當下要緊的是救下阿瑪。」
無暇理會雜事,我拉著富察姑姑往屋外走。
看見信鴿還在院子裡踱步,等著為我送訊,我請富察姑姑稍候,抱起牠回房,關入有吃食
、飲水的籠子,讓牠飽餐一頓。
眼珠子不知為何被身霞堆整成疊的小紙山吸引,我拆開絲線,瞧瞧康熙寫了什麼?
想、想、想......前十張字字相同,想、想、想......再過來十張依然重覆,想、想、想
……又是十張一模一樣的贅字,手上所剩的紙條目測最多五、六張。
除了想,還是想,不斷地想,持續地想,越數越失去耐心,抽起倒數第二張的想字,扔進
散落一桌子的紙海中,一個妳字猝然閃進我的眼裡。
炸開了我在心裡設置的重重屏障。
「無聊至極。」
我將這個妳字,擱在一片想字的最上方,如同浮在思念海上的一艘小船,再也不平靜。
富察姑姑還在等我,我斂了斂神色,趕去與她會合。
在馬車上,富察姑姑要我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皇上以饒恕爸當作條件,要脅我從了他,
我答是不答應。
「我會當場咬舌自盡。」
真如此,我寧死不屈。
能逼死女人的不是權,是情。那才是我真正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