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不知道是分段的問題還是怎樣,
其實每篇的字數都差不多,但頁數不太一樣。
不是我偷懶啦XD 這篇字數還比前一篇多啊不管我怎麼分就是只有四頁。
居然出到第七集了啊,我自己也很意外呢。
總之還是謝謝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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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亞契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但是查爾希副隊長問的問題讓亞契一頭霧水。
什麼大小姐咬人之類的事情,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查爾希嘆了口氣,「那麼,就親自看看吧。」
他把亞契從椅子上拉起來,他們兩人走出房間,隔壁就是原先亞契的房間,現在被作為觀察大小姐的場所。
站在門口的警衛隊員對查爾希敬了個禮後將門打開,查爾希用眼神示意亞契先進去,亞契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大小姐的嘶吼聲在看見亞契的時候更加尖銳了,她口中的木匙掉了下來,唾液從下巴滴到床單上,亞契忍不住感到想吐,表情扭曲了起來。
「就是這個樣子。」查爾希站在他身後,靠著門框,雙手抱胸。
亞契驚訝地看著大小姐癲狂的模樣,自己做的是揮動短斧砍下她的手掌,雖然這必然會對她的心情造成一些影響,但是這似乎已經超出他所理解的範疇了。
這樣不對,絕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亞契想從混亂的思緒之海中撈出幾個詞彙辯解,「我在保護愛斯妲......」
查爾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慢慢將身體站直,他是個高瘦的男人,亞契直到現在才發現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高。
「孩子,你過來。」查爾希把落在胸前的白金色的長髮理到背後,向亞契招了招手。
亞契朝門口走去,站在門口兩側的警衛隊員在他們身後把門關上,向查爾錫敬了個禮後就繼續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
查爾希又招了招手,兩人回到剛剛待的那間充當審問室的房間裡,查爾希讓亞契坐在椅子上,然後謹慎地將門關了起來。
查爾希在亞契對面坐了下來。
雖然他極力隱藏,但還是讓亞契從他閃爍的眼神中捕捉到那一絲猶豫。
「聽著,我想幫你。」查爾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如此說道,「但你得仔細聽我說。」
在看過大小姐的情況之後,神父、安傑羅與愛斯妲三人進入了另一個閑置的房間,安傑羅將屍體和頭顱也一起搬了進去。
「神父,你有聽過復活的屍體嗎?」安傑羅以那雙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睛盯著膽小的神父,神父在聽到「復活的屍體」這幾個字後顫抖了一下,然後又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神父摘下略微禿頭的頭上的小帽,用手帕擦了擦汗,「這種事只、只有聖子才能......」他咽了口口水,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傑羅沈默的看著他,過了一陣子之後,他將愛斯妲父親的屍體從地上搬到桌上,然後把頭放在應該放的位置之上,他點點頭示意愛斯妲站過來桌子旁邊。
神父端詳著屍體,當他發現愛斯妲父親手腳上被安傑羅的小刀刺穿過的痕跡時,他惶恐的看著安傑羅,然後拼命地在胸前畫著十字聖號,只差沒有跪下來親屍體的腳。
「拜託,神父,不是。」安傑羅難得地看起來有點焦躁,他有點懷疑這個神父是不是有讓人神經緊張的能力,「那只是我們為了避免這具屍體再次活過來而做的『應變措施』。」
安傑羅雙手環在胸前,垂著一雙深沈的黑色眼睛看著桌上乾癟的屍體,「我在遭受這個人攻擊之前,他的頭顱就已經破裂,在我砍下他的頭之前,他一直不斷以相當靈巧的姿態攻擊我。」
他走向愛斯妲,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而更之前的事情,我想由這個女孩跟您解釋比較恰當。」
愛斯妲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以自己都很驚訝的平穩語調將整件事情敘述了一遍。
她從多年前如夏日晨光的母親在北風中消逝那時開始陳述,然後談到了那段特別寬裕的日子、那些她曾經以為是牛肉與豬肉的料理、父親在品嘗自己做的料理時露出的複雜眼神,接著提起了酷寒的冬天帶來的飢荒、接連數月當做三餐的馬鈴薯,還有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父親兇惡得不像人類的眼神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他布滿鬍渣的臉上露出的邪佞微笑,拿著送給自己的小刀揮砍的模樣,愛斯妲全都說了出來。
然後,愛斯妲說出了她為了保護自己所做的事,她驚慌地跑出小屋,跑得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快,在天還沒有亮之前找到了城裡她唯一認識的地方,在男孩的守護之下度過了此生最驚惶的一晚,而男孩為了守護自己,正在另一間房間被警衛隊的副隊長,城裡著名的白金獵鷹查爾希訊問著。
神父一臉惘然,他不知所措地看看屍體又看看眼前純真卻又以一口超齡口吻述說著故事的女孩,她說話的口氣仿佛在說一個並非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從書中讀到的故事。
「這......這......」神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只從聖經中讀過會復活的屍體,但這又並非如同聖子基督那般獲得完整的生命,而僅只是一個裝載著記憶的軀殼再度被啟動了一般。
愛斯妲從口袋裡面拿出從自己的臥房中發現的紙張,她細心地將紙攤開,深怕傷害到那張紙,而這張可能有著什麼秘密的紙就在她掌心碎裂成灰。
「因為沒有讀過書,所以我看不懂,」她說,「但是這張畫著斧頭的紙上面也許有什麼重要的訊息也說不定。」
她將紙遞給神父,神父神經兮兮地用手帕將手汗擦乾之後拿過了老舊的紙張。
安傑羅從女孩身邊離開,走到神父的身後一起讀著紙張的內容,但紙上的文字是以某種安傑羅讀不懂的語言記載,但神父似乎略知一二的樣子。
紙上有多處的墨水已經暈開,在將紙張上的灰粉吹除時,有些字也跟著剝落,但千真萬確的是紙上的確畫著那把斧頭,連斧柄上精細的紋路也被畫了上去。
那絕非是一般樵夫的短斧而已,靜靜躺在屍體旁邊的斧頭似乎承載著許多秘密。
神父一邊努力地讀著紙上模糊不清的文字,愛斯妲一邊說:「從我小時候,我就覺得這把斧頭漂亮得過分,像我們這種窮人家是不可能擁有這把斧頭的,我幾乎沒看過父親磨過它,但是......它卻鋒利得仿佛一把全新的斧頭一般。」
她將斧頭拿起,拔下一撮髮絲置於斧刃之上,然後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髮絲斷成兩截往地上飄去。
安傑羅不禁愣住了,這把斧頭居然比自己所佩的劍還要鋒利,愛斯妲把斧頭放回桌上時,他還看了好久才回過神。
「神父,您讀完了嗎?」安傑羅問,神父將紙張摺起,嚴肅地點點頭。
「我想......」神父雖極力保持鎮定,但他的情緒還是從他緊繃的音調中被出賣了,「我想這些事情的層級,被提至了更高的境界。」
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了下去:「雖然紙上有多處破損和許多模糊不清之處,但是根據這張紙上記載的前後文可以判斷,這把斧頭上面附有惡靈,而這個惡靈的真面目是『貪食』。」
「但是我父親在被砍之前,就已經想要吃......吃肉了。」雖然愛斯妲才剛完整而平順的敘述了整個故事,但她還是有點難以面對在那時候的父親眼裡自己即是肉的事實。
神父聳聳肩,「也許吧,我不曉得他是否在砍柴時割傷了自己的手,也或許他是真的想要吃肉,但是將這股執念一直延續到死後的,是那把斧頭中的惡靈。」神父將視線從斧頭上往上抬,看向安傑羅,「而警衛隊長斬除的並非妳父親的生命,而是惡靈與這個軀殼的串聯。」
神父敲了敲自己的頭,「惡靈棲息於此,這也是無論傷害屍體的各處都無法使它停止的原因,只要頭還連接於身體之上,貪食的惡靈就可以操縱這個身軀,直到頭與身體分離。」
安傑羅點點頭,「那麼,頭與身體分離之後呢?惡靈的去處是?」
「那時候很暗,惡靈肯定是從頭部竄出,進入黑暗中,然後逃回了這個暫時的軀殼之中,」神父指著那把斧頭說,「這是這張紙上所記載的事情,至於惡靈是如何進入這把斧頭之中,或是斧頭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製造,這張紙上不是沒有記載,就是已經模糊,或是使用了過度古老的希伯來單字,無法辨讀。」
「告訴我......神父,」安傑羅望著神父,思考了幾分鐘,「現在要解決那位大小姐的問題,是不是要一劍砍進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