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大家好久不見,最近的行程安排真的有一點極限,所以實在很久沒更新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
開始要進入一些轉折的部分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書店的篇幅應該會跟短斧差不多。
然後我前幾天看到一個很適合送給安傑羅當禮物的東西:(欸
http://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1072998
有機會再來寫這個東西跟安傑羅的番外短篇好了(到底
大家&亞契父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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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契終究還是沒有睡著,妻子倒是閉上眼睛後沒多久,就挨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他滿腦子都在思考那個自己與妻子誕下的女孩,與自己已經離開世間的亡妹多麼相似。
除了那一頭像自己深愛妻子的棕髮以外,那張融合自己輪廓特徵和女性氣質的臉蛋就仿佛自己的妹妹還存活於世一般,儘管那個如陽光一樣的孩子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隕命在既非故鄉也非異鄉的地方,亞契卻總是在自己的女兒身上看見她的影子。
她的樣子、她的脾氣、笑起來會瞇的眼睛、圓圓的鼻頭上一點一點的雀斑都讓亞契想起在那個與妻子真正相遇的冬天消逝的女孩。
艾莉甚至也是在冬天出生的,書店主人為了紀念那個來不及長大的孩子而將女兒取名為艾莉,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卻像散不去的鬼影一般糾纏著他。
那股沒能挽救她的愧疚感從未從亞契的心頭消逝,偶爾,他會做起目睹妹妹再次從面前墜落、粉碎的惡夢,然後在半夜冒著冷汗驚醒,二十一年來,這種情形發生的頻率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消減,反而越來越頻繁。
愛斯妲總是用她那雙因為長時間做手工藝有點變形、但亞契卻覺得很美麗的手拭去他額上的汗珠,但是那股恐懼卻無法從他的心頭被抹去。他可以從妻子凝視著自己的眼睛裡看出她的憂慮,這些年來,亞契不斷嘗試把妹妹在他心裡佔的那個空間空出來,可是,在每一次的惡夢過後,亡妹的殘影總是又盤踞他腦海的一隅,像是不斷譴責著那時沒能拯救妹妹的自己一般。
亞契的妹妹二十一年前在他面前死去了,那是一個冬天的早晨,她從一棟旅館頂樓的中庭墜落,才十二歲的女孩沒能抓住他朝她伸去的手掌,在還不及成長、戀愛的年紀就從這世上消逝了。
那股傷痛在自己的內心凝結成一道消不去的疤,他知道妻子一直努力地以愛來試著緩解他心中的傷痛,但是亞契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斷地在夜半時分醒來,然後在妻子的安撫下入睡。
在十四年前,他抱著剛出生、被擦拭乾淨的女兒走向一臉疲憊的愛斯妲,妻子穿著簡單的白色長洋裝,她躺臥在床,胸口隨著喘氣的頻率起伏,棕色長髮散在枕頭上,臉上是疲憊又幸福的微笑。她接過嬰兒,還沒有名字的小嬰兒蜷在她的懷中,緊緊閉著眼睛。愛斯妲輕輕吻了她光溜溜的額頭,然後抬起頭看著亞契,圓圓的棕色大眼疲憊又堅定,「叫她艾莉吧。」她說。
他知道妻子希望這孩子能夠連那個女孩的份一起活下去,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會連長相都與她如此神似,而那個名字就如鬼影一般在他心頭縈繞不去。他在艾莉的身上投注了雙倍的疼愛,雖然他知道女兒終有長大的一天,但他還是有點無法接受女兒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事實。
亞契一直看著,看著艾莉從還能輕易一手托住的嬰兒變成了走路歪歪扭扭、臉頰軟嫩的幼兒,然後度過了任性的兒童時期,接著進入快速抽高、情竇初開的青春期,而自己與妻子也從二十中段邁入了三十後半,但是他就是無法如此輕易釋懷。
女兒長大了啊......。
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心甘情願地將女兒的手交給另一個男人,因為在那雙嬌小的手上有雙倍的份量。
他低頭看著愛斯妲窩在他胸懷之中的睡顏,妻子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地讓艾莉與那個作家來往呢?過了這麼多年,儘管愛斯妲已經能夠看出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中的心思,但自己卻從未完全摸透這個女人,但他沒有忘記,在某些時候,這個女人比自己還要強悍。
他輕輕地、試著不驚醒妻子地將臉頰靠在妻子的額上,瞇起眼睛。在意識從自己的腦中消退之際,他正想著等白天到來的時候,要將那把匕首交給艾莉。
邦妮與克萊德失望地發現那些書中完全沒有適合能夠在塔利家搬演的劇情。
那名窮困的青年作家的作品雖然將角色的心境描寫得很好,這是邦妮與克萊德都相當激賞的一點,但缺點就是缺乏那種大規模的恐怖場面。
邦妮和克萊德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一切預計是在將那天作家替兩人代筆的信函發佈出去、造成塔利家和礦物業的恐慌之後,再利用小說的劇情控制整個塔利家,然後盡情大殺特殺,想搶什麼就儘管搶,徹底地欣賞塔利家老爺臉上的恐懼,最後駕駛塔利家的馬車揚長而去。
儘管兩人真的對這個作家的作品相當激賞,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得找出能夠被拿來利用的素材,他們真的不討厭那個作家,克萊德甚至挺喜歡他的,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以不同的形式相遇,也許能夠成為朋友,但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要出手了。
克萊德知道那個作家要錢沒有錢、要勢力沒有勢力,他的弱點是書店主人的女兒,那個臉上都是雀斑的棕髮小女孩。要不是奧利佛還只是個默默無名的小子,不然光利用小自己十歲的小女孩動情的事情稍微捕風捉影、做做文章,說不定還能撈出點什麼,但是這招對奧利佛行不通,所以他們只好在物理層面出手。
但是他們必須非常非常小心,因為儘管他們上次去書店時稍微偽裝過,但也許那女孩記得他們的模樣也說不定。雖然邦妮與克萊德知道掌握了這個女孩就等於掌握了那個青年作家,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已經勝券在握,反而應該說,現在才進入了關鍵環節。
那個叫艾莉的女孩對兩人來說相當珍貴,因為如果行動失敗的話,奧利佛這條路就等於斷了。克萊德已經發現他對那封商業信函的內容起疑,如果對書店主人的女兒採取的行動失敗的話,奧利佛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雖然窮困又不健康的青年作家能夠採取什麼行動是個謎,但是就是因為無法預測才顯得危險。
況且,那個女孩還有家人,邦妮與克萊德驚愕地發現無論是他們或是鎮上的其他人。都對那對經營著書店的夫婦所知甚少。那對夫婦並不離群索居,也不是生性孤僻的人,相反的,他們常與鎮上的其他人互動,但卻同時與所有人保持點到為止的交流。
旁人對他們的印象大多就是:經營著書店的夫婦,丈夫是書店主人,夫人則是個優秀的裁縫師,還是個鎮上公認的美人,以一對擁有十四歲女兒的夫妻來說,他們相當年輕。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出身,他們仿佛就這樣憑空出現在這個城市之中,邦妮與克萊德整理了一下他們所知道的資訊,最後只歸納出這幾個結果。除此之外,他們只知道美麗的夫人上市場時,常用一口帶著淡淡異國口音的好聽聲音與他人交談,從她的口音大概可以判斷他們曾在海另一端的土地待過一段時間。
邦妮和克萊德知道那個女孩是在這個地方出生的,那對夫妻的婚禮也是在這個城市中舉辦的,因此在經過簡單的估算之後,可以知道書店主人和他的妻子在非常年輕的時候就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兩個外地人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落地生根,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在鎮上居民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對年輕、親切的夫妻。
他們似乎並不是像邦妮或克萊德一樣被帶來這個地方,也許他們只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想過要問他們這個問題。
「真是令人相當好奇啊。」邦妮像貓科動物的琥珀色眼睛在說這句話時興奮地閃爍著,「雖然這跟我們的目的沒有直接關係,卻也很適合我們花點時間挖掘一番呢。」
克萊德也這麼認為,但是該怎麼接近這對像謎一樣的夫婦呢?似乎除了進書店以外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可是那個作家去書店的頻率又意外地高,穿著斗篷進書店的話反而啟人疑竇。
最後兩人決定由克萊德去那個青年作家家裡拖住他,而邦妮則同時看看能不能和書店主人的夫人搭上話,雖然知道這對夫妻的過去可能並不會對兩人的計劃有直接的助益,但是多瞭解他們一點,便更能輕易地掌握那個女孩,接著進一步的將青年作家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一切都得先從確定什麼時候能夠遇見書店主人的夫人開始,所以克萊德提議兩人每天都在晚餐時間後的空檔溜出去,散散步、觀察一下書店的情形,還能當做某種小小的約會。
這樣的行動能夠獲得多具體的成果,其實克萊德也不是很瞭解,但是至少得先開始做才行。邦妮點點頭,接著用食指勾住了他襯衫的領子,彎起的嘴角露出兩顆虎牙,輕輕的囓下克萊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