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狐九尾,夜燭,累世 (04)
第17日,與蚩尤分道揚鑣已十數日。
大漠風大,九尾狐駕著一匹棕色駿馬站在沙丘頂端,暗紅色的頭巾蒙著臉,僅露出雙眼,
遠望大草原見數個綠洲聚落零零散散地如同綠豆撒在大地上,他沒想過大山以外的疆域如
此遼闊,令他大開眼界。
沿著大漠邊緣一路往東南前行,漫無目的,卻樂不思蜀。
只是坐騎似乎已經挨不住連日的奔馳,不停地踱著腳。感覺坐騎的不耐,他輕輕地拍著馬
兒頸項悄悄囈語著:「好馬兒,好馬兒,我知道你累著了,那我們就到那裏的綠洲休整一
會吧。」
馬兒似乎懂得他的話,即刻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部落奔去。
進入部落,他勒住韁繩縱身下馬,經過這幾日磨練,他已經完全能夠掌控人類的行止。
部落裡居民見有陌生人進入,紛紛停下手邊工作,警戒地看著他。
察覺居民神色不善,觀察了四周,這部落與其他部落不甚相同,茅草屋或棚架及部落外的
圍籬都有孔洞,像是被尖銳之物刺穿過。
九尾狐拿下了蒙臉的頭巾,露出臉孔,眾人皆是瞪大眼睛,他也沒有其他動作,自顧自地
走向一個正刷洗馬槽的少年說:「幫我好好照顧我的馬。」
少年抬頭,呆了半响。
九尾狐淡淡一笑,塞給少年一錠銅貝:「這樣夠嗎?」
少年這才臉色泛紅地接過銅貝及馬韁。
此時居民們三三兩兩聚了過來。
九尾狐抖抖了沾滿沙塵的衣袍,不過這十幾日,他已經習得了外貌可以贏得他人的好感這
樣的心計,於是噙著笑對眾人問道:「你們這兒哪裡可以投宿用膳?」
眾人見那容顏與微笑,竟是爭先恐後地簇擁著他,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
眾人擁著他到了離部落中心區域不遠處,那裏有這給過路旅人休憩的茶樓,卻沒有供人過
夜的住處。
「不然,你來我家住好了。」
「我家也可以啊!」
「我家比較大啦!」
「我家比較熱鬧,來我家吧?」
眾人七嘴八舌,竟是爭奪著九尾狐到誰家過夜留宿。
茶樓老闆耳聞來了貴客,放下手邊忙碌瑣事,拉開門簾探頭瞧了一眼。
茶樓老闆眼見九尾狐容貌不凡,器宇軒昂,周遭看熱鬧的人簇擁,腦筋轉得極快,心裡盤
算著讓他留宿,豈不是日日皆有生意做。可以改善近月戰事連連,旅人都不到訪部落的虧
損。
老闆搶過店夥計手中茶盤,另外擺上一壺酒和幾道小菜:
「好了,誰都別爭了!這位貴客就住我這吧!你們幾個的家應該沒有我茶樓的氣派舒服吧
?而且公子住我這,誰都不用搶,天天都可以來我店裡坐坐,更好不是嗎?」
老闆啣著笑臉,放下手邊的茶盤,招呼眾人。
眾人看茶樓老闆說的也頗有道理,眾人房舍要不就是黃泥糊著稻草竹片牆,要不就是獸皮
帳篷覆著油布,似乎沒抬高樓板通風的杆欄式高腳木造茶樓來的舒適。對看幾眼後,紛紛
點頭稱好。
九尾狐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噙著微笑,饒富興味地看著眾人。
「公子,這安排可好?我們這部落僅有我這家茶樓,但保證給你最好的服務,包吃包住,
您愛住幾日變住幾日吧。」
「咦?明明城中還有酒肆。。。唉唷!」茶樓老闆硬是在背後擰了一把那個不長眼愛發話
的傢伙。
九尾狐看在眼哩,忍俊不住,拍桌笑道:「這樣安排很好,叨擾您數日了,還請擔待。」
茶樓老闆笑呵呵地喊著店夥計速速將空房整理乾淨,整理期間,九尾狐就坐在街邊啜飲剛
剛吩咐老闆換上的清茶,畢竟他還是不喜歡酒的辣味,茶倒是像是在大山時,偶爾啃嚼開
著白花的草葉味道,生津解渴又帶甘味。
眾人此時,圍著他,你一言,我一句地問。
「小哥,你是打哪來的?叫什麼名?」一個獵裝裝扮的年輕人問道。
「西北的大山。」九尾狐這幾日被問數次,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問到名字,他則沉吟一會才朗聲答道:「我姓胡。」
「你是越過大漠來到我們這裡的?」
九尾狐笑答道:「不,沿著大漠來到這裡。途中經過許多村落。」
「那你給我們說說去過的地方的奇聞軼事吧?」
就這樣,九尾狐很快融入這個部落,且聽聞茶樓來了外地貴客的消息不逕而走,日日皆是
高朋滿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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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密探來報,近郊來了一位外邦人,容顏秀麗無儔,與在地居民打成一片,也打探了不
少城內消息。
中年男子低頭看著甲片信息,皺起了眉,這時機來的外邦人,莫非是他邦細作?然而每個
國家派來的細作,無不平民布衣或是行蹤飄忽不定,豈有這般高調囂張,毫無遮掩?難道
是聽聞我方戰敗,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此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正當中年人細細斟酌各部落與城邦的利害關係時,一陣細碎叮鈴鈴的悅耳聲響一路輕快的
走近他背後。在他還沒回頭時,來人雙手摀住他的雙眼,刻意壓低聲音問道:「猜猜我是
誰?」
「乖女兒,甭猜,一聽腳步就知道是你了。」拉開來人雙手,回頭笑看女兒。
「爹爹,怎麼這樣嘛!真不好玩。」
少女年莫15歲,嘟起嬌俏粉嫩小嘴,眉如遠黛,雙眼如星,輕輕地皺著小巧的鼻子,一頭
黑髮如緞梳了個斜髻,髻上戴著碎花黃金流蘇鈿,隨著她說話時輕輕搖晃碰撞著,發出脆
耳的聲響。
不一會又撲上中年人的背,白皙的雙臂摟住中年人的頸項,說道:「爹爹在看什麼,我也
要看。」隨即搶去甲片,細細閱讀起來。
「咦?此胡姓外邦人容貌秀麗無儔,宛若女子,一笑傾城?怎可能?爹爹,你說,他怎可
能比我漂亮呢!是吧?」少女嬌笑。
中年人笑的無奈,抽回少女手中的甲片:「是,沒有你漂亮,都幾歲的人兒了,還這麼不
莊重。」心裡想到,也因為你的美貌為你帶來禍事啊。
「宮內禮儀學習的如何了,不出十日,你就要遠嫁了,可要莊重自持,知所進退啊。」接
著愛憐地反手拍拍女兒的臉頰。
少女聞言竟是大怒:「爹爹莫要再提!我不想嫁給那個臭老頭!」接著憤而起身,向殿外
奔去,只於滿室叮鈴鈴的迴響,偌大的內殿更顯戰敗的無奈悲涼。
「是爹爹對不起你啊。」中年人往椅背上靠,望著天花板,聲音無限滄桑。
****
時逢農忙,白晝之際沒人有空來探九尾狐,他便閒散地點了盞涼茶,百般無聊地坐在高腳
茶樓臨窗側,向北眺望。
一陣滾滾沙塵捲著,向此處接近。
他瞇著雙眼,眼力之好,可以看到馬背上的人兒身著橘紅色短襟,一頭如絲綢般的黑髮在
風中飄揚著如同彩帶一般。
「如風如火呢。」他面帶微笑喃喃自語。
隨著距離拉近,他突然瞪大眼睛。
怎麼是她?蚩尤不是說她已不在人世!?
馬上人兒像陣風似的呼嘯而過,掀起煙塵。
正當他想下樓查看時,馬上人兒又折返,往他方向奔來,勒馬急停。馬背高於人身,馬上
人的視線正好與端坐在高腳屋內的九尾狐平視。
「你就是那外邦人!?」馬上人嬌聲喝道,語氣中帶著薄怒。
「你不記得我了?蘇蘇?」九尾狐內心欣喜又帶著期盼,對來人說道。
「你怎知道我叫蘇蘇!?難不成你真是細作!?那道好!叫那個死老頭離我遠一點!」少
女抽起馬鞭就向九尾狐揮來。
九尾狐豈可能讓她打中,順手便抄了她的馬鞭,微帶失望說:「你真忘了我?這麼多年不
見,我為了你離開大山,你就這樣招呼我?」說到最後竟帶有委屈與怒意。
少女更怒,使力要抽回馬鞭,尖聲罵道:「賤民!還不放開我的馬鞭!我不認識你!你是
誰!?」並放下手上韁繩,舉手就向九尾狐的臉頰襲來!
九尾狐瞬地就抓住少女的手,也有了怒氣。
「這麼多年沒見,你怎地變成如此撒潑?!」
「該死的賤民!你還不快點放手!」少女火氣更大,使勁要抽回馬鞭與左手,卻彷彿變鐵
鉗嵌住似的,分毫不動。
茶樓老闆聽見爭吵聲,悠悠地從午睡驚醒,一看可不得了,趕緊衝向九尾狐,急道:「胡
公子,您快放手吧!再這樣下去,咱倆的腦袋都要落地了。」
九尾狐聽見老闆這樣說,分神回頭,殺氣騰騰地怒道:「沒人殺的了我!」
老闆嚇得快尿褲子,又急又怕地說:「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不想活,老頭子我沒攔著您
,但我一家老小的人頭還要保著啊!得罪了公主殿下,不是我們老百姓能夠承擔的!」
聞言,九尾狐回瞪少女,眼中金光流轉,顯示著他的情緒起伏轉換,夾著疑惑與怒意。
少女見著他的雙眸中的金光,驚詫顫聲道:「你的眼睛!」
九尾狐意識到自己的眼睛異於常人,立時歛眉別過頭,鬆開了雙手。
哪知少女用勁極大,九尾狐一收手,她竟重心不穩,往後翻了過去,摔下馬背。
九尾狐一看,縱身飛出窗外,一手捉住少女左臂,一手攬住少女盈腰,巧勁輕帶,落地時
,是他的背著地,而少女趴伏在他胸前。
就在那一刻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直到少女揚起手,他眼見著女孩的動作就如同慢動作般,怒目圓睜,賞了九尾狐狠辣辣地
一巴掌,九尾狐才回過神。
「還不放開我!」蘇蘇火大地說。於是九尾狐鬆了手。
接著少女迅速起身,九尾狐跟著站定,才發現周圍聚集了不少人,只是連同茶樓老闆都跪
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茶樓老闆更是拼命磕著頭,帶著哭腔向少女求饒說:「殿下,對不住,小的知錯,請饒了
我們,胡公子是外邦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殿下海涵,不與他計較。」
少女理也不理,只是與九尾狐面對面,雖然身材高挑,但也差九尾狐一個頭,只得仰望九
尾狐,細細地凝視他的雙眼。
只見九尾狐深棕色的雙眸澄澈,像兩塊通透無雜質的琥珀,哪裡來的金光流轉,莫不是自
己剛剛眼花?還是陽光折射造成的錯覺?那,方才,他又何必別過頭,躲避她的眼光?
此刻他卻直視著她的眸子,毫無迴避?
「蘇蘇。你不記得我了。」九尾狐輕叫。聲音溫潤如絲綢般,似乎帶著無限情意。
「我不認識你。」蘇蘇冷冷地回答,打量著九尾狐。
她或許是目前九尾狐遇見的人當中唯一不會因為九尾狐長相俊美而心蕩神馳的人了。
果真是如密探所說,美麗的不可方物,貌似女子,實則是個男子,由她剛剛跌在他胸前摸
個透就知道。但他眼角含情帶蜜,讓人有無限好感。可是他到底什麼目的。為何要探聽城
內消息?在這時機,再美好的面容,腹裡可能是都是毒。
「你是誰?來到我們這想要做什麼?」蘇蘇冷言問。
「看來,你不是蘇蘇。」九尾狐神色一黯。
他要找的蘇蘇,是那個會笑如春花,軟軟地喊他"尾尾"的那個女孩。
「如果你是蘇蘇,你會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是你起的。」
「我不記得我替任何人起過名字,我也沒有讀心術,哪裡會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但,我有。」九尾狐淡然說道。
「我就是蘇蘇。我就是我,不是別人!這世界上也只有一個蘇蘇!但我不認識你!你到底
是誰!?」
蘇蘇有點惱怒,他那什麼話,我不是蘇蘇,又有誰是蘇蘇?!
被否定的感覺令人不悅至極。
九尾狐聽著蘇蘇說的話,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讀進了少女的心裡,她的憤怒,她的不解,她感覺受到自己的侮辱與否定,還有她
那亟欲逃離現狀的吶喊!
正當兩人對峙時,一陣馬蹄迅速接近,帶刀侍衛縱身下馬,向蘇蘇單膝跪下。
「殿下,請回宮。」侍衛語氣恭敬,但卻帶著不容反駁或拒絕的堅定。
蘇蘇恨恨地看一眼侍衛,轉頭對九尾狐說道:「如果我不是蘇蘇,那我是誰!?」
九尾狐語塞。
蘇蘇側身上馬,居高臨下對九尾狐說:「你好好記著!不管你口中的蘇蘇是誰。我不是別
人,別人也不會是我。我就是蘇蘇。」
接著她雙腿輕夾馬背,接手侍衛遞上的馬鞭,再也不看九尾狐一眼,僅僅抬頭向蒼穹傲然
喊道:
「我!有蘇氏,蘇妲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蘇蘇!」
頭也不回,她策馬向前奔。
***
七日過了,九尾狐還記著那天蘇妲己的黑髮如展開的黑色旗幟,在風中飄揚著。
唯一是嗎?
既是唯一,為何會忘記我?
人的記憶真是健忘啊。
九尾狐自己不也完全忘記蚩尤說過的話?
他不懂得何謂唯一,但讀過蘇妲己的內心,她並沒有說謊。
如果是唯一,天底下怎會有相貌相同的兩個人?
她的倨傲與倔強分明與他所認識的蘇蘇完全不同。以前的蘇蘇溫柔可愛,而這個蘇蘇則是
蠻橫霸道,可是說的話,不管是口中或是內心呼喊著的那些話語,內心的糾結情緒,顯得
有趣許多。
九尾狐翩然起身,像是下了個決定。
蘇妲己,我想再見到你!
辭別了茶樓老闆,打聽了城內的消息,得知有蘇氏十日後即將嫁女,此時城內將張燈結綵
,好不熱鬧。倒數第二日將會舉辦祭典,酬神並敬告上天嫁女訊息,占卜吉凶,並求神庇
佑。那時,會見到有蘇氏妲己殿下,僅能遠瞻,可不能再像上次一般無禮,這可真的會掉
腦袋的。
九尾狐嘴角上彎,依舊認為沒人可以殺的了自己,謝過老闆叮囑後,策馬向城內而行。
****
自進城以來,他明顯感覺得到他人的視線比在城外來的多許多。身著布衣平民扮相的攤販
走卒間,不乏窺探的眼神。而這眼神並非善意或好奇,多的是懷疑與觀察。偶然的對話,
也充滿試探。
而他早已蒙上了頭巾,所以他確定外表並不是自己惹人注目之處。
信步走入酒樓,他撿了個2樓靠窗的位置,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也藉著居高臨下確認有
多少人馬正監視他。他不是害怕被監視,只是好奇,這些人為何監視他。
就在查看時,遠處街頭傳來喧鬧聲。他抬頭張望,遠遠地就看見馬蹄揚起的沙塵滾滾。最
前方的馬上女子一頭亂髮,身著大紅色繡著金絲線衣袍,不正是蘇妲己嗎?!
他欣喜,縱身躍下一樓,引起眾人驚呼。
他翩然地站在大街中央,提氣揚聲大吼:「蘇妲己!」石破天驚,周遭的人紛紛摀住了
耳朵,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蘇妲己聽見了,回頭,愣了一下,旋即策馬奔向他。
在最接近他時,飛身撲向他。而他也順勢接住了她。
她揪住九尾狐的衣領,大聲說道:「快!帶我離開!」
九尾狐動也不動,只是看著蘇妲己一頭亂髮像是炸開毛的貓,不禁覺得好笑。於是他大笑
出聲。
蘇妲己怒瞪他說:「笑什麼笑!既然叫了我名字,不是要救我脫離險境!?不是的話,就
別擋著我!」欲推開九尾狐。
九尾狐卻紋風不動地站的筆直,笑道:「怎麼你又策馬狂奔,這次是逃難嗎?一頭亂髮像
隻野貓似的。」此時後方追兵也趕到了。
蘇妲己狠狠地瞪了九尾狐一眼,接著狠踩了他一腳。
「殿下,請回宮。」侍衛不帶感情地說道。
「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我才不要回去!」蘇妲己沒好氣地說。
後頭趕到的侍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我的好殿下,您可別怒了,國家為重啊。您
這一走,我們個個人頭落地還不夠受。」
蘇妲己柳眉倒豎,恨恨道:「你們回去同我爹爹和他那幫廢臣爛將說,我絕對不嫁給那個
死老頭帝辛!噁心死了!要嫁他們自己嫁!」
「放肆!」一陣馬蹄趕到,一個身形偉岸的年輕男子大聲喝斥蘇妲己。
「國家大事豈容的你如此這般任性撒野?殷商當朝天子帝辛雄才大略,治國有方,屬地富
饒,愛民如子,對你又是一見傾心,嫁給他是你的福氣!」年輕男子朗朗的說道,聲量足
以讓街上眾人聽的分明。
但在蘇妲己眼中,他彷彿是在作戲給誰看似的。
「要嫁,哥哥自己去嫁!我要嫁給我喜歡的男人!」蘇妲己也不甘示弱,咬牙切齒說道。
「妲己,不要胡鬧!你現在也沒心儀的對象!這事早已說定,何來反悔!?這可是會動搖
有蘇氏一族的安全的!」年輕人眼見妹妹如此任性,有了怒意。
「我。。。」蘇妲己一時語塞,目前她的確是內心無心儀對象,但她也不肯嫁給帝辛那個
可以做她爺爺的色老頭!
正左右為難之際,她靈機一動,突然捉住九尾狐的衣領說:「誰說我沒有心儀的對象!」
「他!就是他!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接著蘇妲己一不作二不休,墊了腳尖吻上了九
尾狐柔軟的雙唇!
這一吻,不僅九尾狐呆了,眾人嘩然!
年輕人一看勃然大怒,大吼著:「蘇妲己,你造反了!拿下!給我拿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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ㄜ,今天下午原先寫好的第四集就在我急著落跑回家時,按錯了儲存鍵,全數消失。
只好晚上寫到現在。。。差點累死。
其實越寫就覺得這篇小說的枝幹越來越擴大,簡直沒完沒了。
而越是貼近人性與史實去看,越覺得歷史一向都是勝利者誹謗失敗者的荒誕紀錄。
總之。就讓故事人物自己為自己說故事吧。
最近也快考試了,僅能在不想讀書的時候,寫寫小說。
前幾天把自己的文刪的精光,以後會做些調整。
等部落格整理好,再貼上來。
如果兩個月沒更新,就表示我真的認真去讀書,準備考試了。
等回來的時候大概是十一月中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