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寫的創作, 跟飄飄沒什麼很大關係, 算是有點驚奇這樣,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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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一個不可逆的物裡量。對於時間,我們所能期待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未來。
人生,就像是被綁在「時間」這條鐵軌上的單向列車,不斷地向前行駛。即使偶爾靠站,
許多人上上下下,但從沒有加開過逆向的班次。
我跟他,是在高中畢業之後,一起搭上同一班列車的。開往我大學新生活的列車。
男學生:「原來我們過去其實是同高中的校友阿。」
女學生:「呵呵,以後也會是啊。」
大學入學前的那個暑假,我們經常見面。約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們留下了許多回
憶。他告訴我,身為同將要去外地求學的學生,我這個新朋友對他來說是格外親切的;但
以我的標準來說,是親密。
男學生跟女學生依偎在列車座上睡去,列車外的景色也已經從白天變成了深夜。男學生緩
緩的張開眼睛,看了身旁的女孩子睡得香甜的模樣,便不忍心弄醒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然後離開了座位。
列車正好進站,停車時頓了一下。女學生猶豫一會兒醒來,迷迷濛濛地看了四周,發現男
學生不見了,只留下他的外套和餘溫。女學生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後,列車緩緩地啟動了。
這時,月台邊男學生神情黯淡的身影映入女學生的眼簾,然後很快地流逝。
那之後,每一次列車靠站,女學生都會下車等待,然後在下一班列車停靠後上車搜尋,但
車廂實在是太多了,在找過所有車廂以前,列車就會離站。因此,女學生也只能一站一站
地慢慢前進。他一直覺得還可以再見到男學生一面,雖然心中浮現的總是那時月台上宛若
黑白照的最後一面。
畫面上是男學生的遺照,這裡是男學生家中設的靈堂,女學生是第一次來到男學生家中,
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男學生他爸爸表情中沒有一點笑容,只是轉身點了一炷香給她
,並說很高興有朋友來看他兒子。
女學生站到靈壇前,跟男學生的遺照對視了半晌,千頭萬緒頓時淹沒了她的冷靜。她全身
微顫,紅著眼眶看著男學生的爸爸說:「是女朋友。」
事情變化得太快,讓她覺得需要一點時間適應。她花了全部的時間在回憶這段短暫卻讓人
放不下的故事,黑夜、白天。
時間走得很快,變化也來得很快,但是她漸漸覺得,人生其實可以不要走得那麼快。女學
生在開往大學生活途中的某個不知名小站下了列車,坐在月台邊發愣,只有這樣,她才覺
得自己更靠近過去,甚至有時候,會有讓時間停下來的感覺。
但時間依然在走,停下來的,只是她的人生。
目的地掛著「大學」的列車,不知道已有多少班次過站,但女學生依然坐在月台邊,對一
班又一班靠站的列車視若無睹,只是自顧自地想著她與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進站的已不再是開往「大學」的列車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輛列車
都標上了不同的目的地。女孩低下頭去,不願再多看進站的列車一眼,因為列車的改變,
讓她無法不感受到時間正在流動的事實,而且發散的目的地,也讓她對人生更加迷惘。
又下起雨了,女孩起身向候車室走去,這是她這段時間內除了發呆以外唯一會做的事。大
自然用這種方式提醒女孩她還活著,似乎是挺奏效的,至少在下雨的時候,那些雨聲可以
讓她暫停回想往事;而雨後走回月台的路上,女孩會注意到列車的目的地是哪裡,上下車
的人們長得什麼模樣。
這天,女孩一如往常地在雨後走向月台,剛好一班列車進站,她抬頭一看,驚訝地停住腳
步。男學生,正坐在列車靠窗的位子上。
開往「大學」的列車進站了。
女孩太久沒有坐車,手中的車票早已過期了,因此她很辛苦地才能趕在列車離站前買到一
張新的學生票。女學生雀躍地跳上列車,逐節車廂尋找男學生的身影,但卻沒有看到她期
待已久的人,說的也是,男學生早就不可能再出現了。
姑且坐下來吧。女學生走到當初他們曾一起睡過的那排椅旁,座位上的看起來是一對新生
,簡直跟那時的我們一樣啊。於是她在隔壁的座位坐下來,靜靜地聽著那對新生情侶的對
話。
是啊,大學社團、打工經驗、住宿生活...,這些我們當初都期待過呢。他是不是要我代
替他去體驗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