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人
三十一
《審判》
「醒醒~」
烏鴉用力打了好幾個巴掌,終於把張國男摑醒,當他模模糊糊的意識中痛醒過來時,臉頰又腫又麻,導致張國男還有點搞不清楚現實中的實際狀況。
「嗚啊~」張國男痛得大吼,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
又回到這個恐怖的鏡面空間了,時不時就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張國男推測這可能是用來清理過去他那些排泄物,這個鏡面空間還是跟之前一樣,總給人一種冰冷冷的監禁感,張國男的手腳還是被銬上鐵鍊,赤裸裸的坐在椅子上。
烏鴉則是一如往常,悠閒自在的坐在張國男面前,他挖著鼻孔,然後把剛挖出來的鼻屎在指間揉捏的,揉著一顆小小的黑球。
「肚子餓了吧?」烏鴉的手還揉著那顆鼻屎。
「我……我不要吃你的鼻屎。」張國男嘴巴收緊。
「噗~哈哈哈哈,你好髒喔,誰要你吃我的鼻屎啦哈哈哈哈哈!」烏鴉哈哈大笑,但張國男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真看不出來你人竟然這麼幽默!」
因為他覺得烏鴉就是那種會叫人吃掉他手中鼻屎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我糾纏到這種地步……」張國男腦海中的影像雖然還有點模糊,不過他還是記得烏鴉闖過眾人的防線,強行把他帶走了經過。
他很肯定,烏鴉這種不尋常,而且誇張到目無法紀的行動,絕對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烏鴉也絕對不是一個神經病這麼簡單,在他的身後,肯定有什麼是張國男無法想像得到的可怕背景。
而且,張國男可以確定的是,烏鴉並不是單獨一個人在行動的,在他的背後,應該也有團隊組織在運作,而烏鴉只是那個被推到最前線露臉的執行者,雖然張國男還摸不透烏鴉的底牌,但在這次烏鴉的奪回行動中,張國男更是確信自己這個想法沒有錯。
「做為你的人生導師,我實在不能隨便放棄你,儘管你多麼的無可救藥,我都還是要努力的把你導向正途,這都是為了你好。」烏鴉語重心長。
張國男痛苦的閉上眼睛,烏鴉之於他,是一個很複雜的存在,他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冷酷,無法捉摸,總是說一些自以為是的人生道理,張國男是很恨烏鴉的,恨到想把他千刀萬剮,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到在他模糊的記憶中,在面對眾叛親離的挫敗絕境時,只有烏鴉站在他的身邊......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張國男直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很諷刺,不過我是你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烏鴉笑著說:「我是誰對你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重生日後,你將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張國男真有那麼一瞬間,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在他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個百分之百心理有病的變態,但為什麼烏鴉總是會為他帶來一點過去人生從未有過的溫暖呢?
這會不會就是人家常說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烏鴉拍著張國男的肩膀:「從現在開始,就是重生日的考驗了,在這個考驗裡,我將教你領會你人生再造課程的最後一道命題,也是驗收成果的時候,真的想要改變自己,就好好面對接下來你的選擇。」
張國男調適著自己混亂的呼吸,繃緊他的神經,因為他知道他即將面對他人生中最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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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緩緩從外頭推進一台罩上黑布的移動平台,刺耳尖叫的滾輪磨擦聲令人聽了就感覺心煩,那巨大的平台被推到張國男的面前,約莫一公尺的距離,等到就定位之後,烏鴉被來回在平台的兩邊走動著。
「在今天以前,我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在教導你看清你自身的本質,你是個邪惡的混蛋,在這個過程中,你也漸漸明白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認清自己的本質,是導正人格行為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唯有看清自己,才有辦法看見缺陷。
「當然這樣還是不夠的,看見自己的本質之後,就是必須要公開的承認自己的缺陷,承認自己並不完美,承認自己需要旁人的協助,尋找自己心靈的導師,就像那些成功企業家常說的失敗為成功之母啦,擁抱失敗才有擁抱成功的陳浮濫調,雖然老掉牙,但這確實是真理沒錯。」
所以烏鴉讓張國男回去幫派裡,面對黑桃三,面對他人生事業的最低潮......
親人的背叛、心懷不軌的左右手,自己看似掌握著大權,但實質上卻早已被人架空,成為有名無實的空殼子老大,不論走到哪裡都寸步難行。
但烏鴉誇張的再出場,卻讓深陷在泥沼之中的張國男看見一絲曙光,代價就是要他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放下尊嚴,用自己的雙手推倒他辛苦堆疊起來的高塔。
「不得不說,你的表現遠遠超出我的預期,我為此感到十分驕傲。」烏鴉說著說著,忍不住感動的流下淚來。
媽的,這傢伙真的有病。張國男這麼想,但卻不敢說出口。
「所以我想問你,你認為重生的定義是什麼?」烏鴉突然抬頭盯著張國男。
張國男頓時一愣。
「呃......重......重生......這個......」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烏鴉開始用一種很奇怪又低沉的語氣說話:「過去的張國男是個無藥可救的大壞蛋,幹過不少壞事,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如果將這樣的張國男,放在社會大眾的顯微鏡下檢視,唯一得到的判決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刑。」
張國男心頭一驚。
烏鴉雖然是個神經病,但他可是從頭到尾都不曾把「死亡」這樣意味的字眼掛在嘴邊,當烏鴉這麼說出口時,張國男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實說,這個社會對於人渣的批判是很冷酷的,民粹的力量也是你無法想像的,當激昂的民意沸騰時,這股力量是能超脫法治,凌駕於司法正義之上的,很難說這樣的力量到底是好還是壞,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道德無法束縛激昂民意的時候,這股力量會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還真的沒有人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過去的張國男就像是一條枷鎖,緊緊的綑綁著你,這條枷鎖是用你的罪與血所鍊成的,只有你才能夠斬斷,而當你能掙脫這個枷鎖的同時,你就重生了。」
張國男有聽沒有懂,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要審判自己吧?
但......自己如何審判自己?
「張國男,這就是......」
烏鴉抓著眼前那塊大黑布,接著奮力一扯......
黑布掀落......
在張國男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江湖人生的另一個邪惡縮影......
黑桃三。
ps.
大家好久不見,我是鐵雄。
很久沒有在這邊貼文了,前陣子的我實在是太忙,忙到不知道為何而忙。
一直寫作的習慣也荒廢許久,直到這幾天我開始又寫文,我知道我欠了很多文。
很多故事,很多點子。
這段時間對寫作還真的是有點意志消沉,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故事感到有些
灰心,所以就放下小說,好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好調整自己。
前幾天我在我的粉絲團開始重啟寫作,我欠了很多故事債,有以神之名,囚人,綠
色恐怖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自己寫作的才能是否有資格再受到大家喜歡,能再受到大家的支持。
所以這次,我就努力做吧,我虧欠你們好多好多,所以我這次會更加努力的贖罪
寫更多我想寫的故事給大家。
不過當然要先回清過去的文字債才行,先前囚人很多人問,所以我想就先從囚
人開始吧,新的起點。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灌籃高手的三井壽一樣,曾經拋棄籃球,在困惑的人生道路上
繞了又繞,最後頹喪的哭坐在地,重新審視自己之後,哭著說:「安西教練,我想
打籃球...」
我想,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各位,我想寫小說...
真的好想,好想,所以請原諒我過去的不辭而別,再相信我一次。
我真的好想寫小說,也希望大家還能很慷慨的給我支持,鼓勵,批評....
感謝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