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奶奶喪禮

作者: dayinout (day in day out)   2015-05-07 22:41:04
以下是關於奶奶的回憶
(可能有些瑣碎陳述,沒一開頭直接點出飄的部分 也有點跳 請見諒
小時候我家住一樓開文具店
有時會用鐵籠抓到老鼠
老鼠會被父親用滾水燙死 現在想起來好像頗乾淨
老鼠燙的過程會不斷吱吱叫 有點高分貝那種
應該單純是煙吧? 看見從老鼠身上冒出的白霧,我這麼猜測
雖然那白霧有點不尋常 久久不散
我的奶奶在我小學時過世
得知消息的那天我在台北親戚家石牌
那裡以前有火車經過,是個小巷子裡頭
我當時睡在二樓,我哥(大我三歲)睡在旁邊
早起就突然被我哥挖起床,我還來不及反應
只記得我哥一句話都不說帶我出門上計程車
車上我哥開始落淚,我不明白為什麼
直到抵達我奶奶住的地方 我已經忘記文具店外頭被燒成什麼樣子了
只記得文具店內的漫畫書都被燒到焦黑 像紙錢殘渣那種感覺
家裡被縱火
起因據說是前幾天母親拒賣強力膠給一名客人
(我媽覺得他怪怪的 似乎打算用來吸食之類
我老家在南投,我父親是個有點不同平常的人,精神方面母親說曾看過病歷有問題
不用當兵 要說哪怪....該怎麼說 父親就是很特別
有些事情我不曉得正確的詞彙是什麼
但我奶奶當時睡在一個冰櫃裡,我父親打開冰櫃 要我伸手去摸奶奶的臉
奶奶閉著眼睛 臉頰冰冰的 當時覺得沒什麼可怕
因為我很愛我奶奶 在地下室(火災那間文具行的地下室)時睡覺時
只要起床沒看見奶奶我就會開始哭 哭著跑上去抱她
至於為何這麼黏我奶奶,可能因為她從小都是她在南投帶我
父母上來台北工作。起初我還不認母親只認奶奶 我媽每次都調侃說
有點後悔小時候沒陪你們一起長大。
回過頭來,我懂事算很慢的那型,簡單說就是笨
喪事的部分,原本我們好像信佛,但聽說基督的喪事比較方便
於是出殯當天(或前天 抱歉當時年紀小不記得)
我們圍在奶奶遺體四周 繞成一圈 唱什麼歌有點不確定 (印象是聖歌)
畢竟我不是很會唱歌,於是我將印著歌詞和五線譜的紙張拿開面前
視線偷偷瞄向我奶奶
奶奶眼睛是睜開的
我掃向四周的大人,大家都很專心在唱歌
我心想,咦 難道沒人發現嗎?
我就抱持著到底該不該說的心態靜待所有人唱完 看大家有沒有發現
結果沒人發現,回過神時奶奶眼睛沒再睜開
奶奶好像接著就陪同一些奇怪唱歌敲鑼打鼓的隊伍上山
事後好幾年,直到今日有時我還會在想 要是當時告訴大家這件事會如何?
(客觀而言應該被當瘋子 或是被大人抱起來說亂講話痛打一頓之類?
但說實話有點後悔,抱持有點苛責的心態
畢竟奶奶好像不是直接被燒死,而是濃煙嗆死之類 總之沒外傷
我在想說不定奶奶還活著
下葬時看著土和錢幣 (忘了是不是錢幣) 往坑裡扔
(裡頭似乎還有些衛生紙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
我在想說不定那是我最後機會告訴大家奶奶可能還活著
結果我錯過了 我出於自私 當時怕被長輩因此沒將此事說出口
事到如今我依然有點自責
與其說自責,不如說我寧願被罵 也想再跟奶奶說一句話
作者: Boss1983 (No Name)   2015-05-07 23:13:00
有洋蔥
作者: gossip125   2015-05-07 23:25:00
衛生紙好像是用來吸屍水
作者: jolin311145 (I love Yoona)   2015-05-07 23:35:00
衛生紙是塞在棺材內 吸屍水的吧
作者: QuQu (QuQu)   2015-05-09 01:04:00
奶奶姓洪嗎?草御史里人?
作者: mazmaitag56   2015-05-09 02:53:00
洋蔥
作者: dayinout (day in day out)   2015-05-09 07:11:00
姓洪沒錯 史里人我得問父親才知道 不過猜到姓洪好厲害
作者: QuQu (QuQu)   2015-05-09 19:54:00
奶奶應該是我大姨婆,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她到我家來玩,非常親切。
作者: dayinout (day in day out)   2015-05-10 12:28:00
謝謝您,奶奶知道您這樣說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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