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怎麼又掉了錢包啊?」清楓姊拿著我掉在車上的錢包追了過來。
我紅了臉,想辯解,一時卻又說不出話來。
我是個糊塗的傢伙,我常忘了自己的東西放在哪裡?
常有人像這樣逼問我:「你記不記得你昨天有沒有把鑰匙放在桌上?」「你記不記得
手機在哪裡掉的?」
我實在很想發火,如果我記得在哪裡掉的,還會掉嗎?在東西不見之前那段記憶總會
突然消失,好像出現了斷層帶一樣,記憶的斷層。
閒話不多說,總之今天我們和委託人約在新開的星巴克見面。
還好清楓姊撿到了我的錢包,不然待會喝星巴克就沒錢了。
我們進入了星巴克,我看到一個面目清秀的高中女生坐在角落,手裡拿著一本小說,
小說的封面是麥特戴萌穿著太空衣,是哪本小說並不重要,因為我是小J的死忠粉絲,不
是麥特戴萌的死忠粉絲。反正不管怎麼樣,那是我們的委託人。
我和清楓姊跟黑熊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喔,你們終於來了。」那高中女生對我們說。
「是白羽心白小姐吧?」我問。
「叫什麼白小姐,叫我羽心就可以了。」
「好,羽心,今天找我們來是什麼事?」
「是關於這個人的事情。」羽心拿出一張照片給我們看,照片上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男
生,看起來壯壯的,帶著笑容。
我有點摸不著頭緒了,說:「這個人,死了嗎?」
我一說出這句話,周遭的氣溫好像突然降低了好幾度,而且肯定不是冷氣開太強的緣
故,那「清秀」的女高中生竟然白了我一眼,道:「還沒死。」
這我更摸不著頭緒了,既然人還沒死,找我來做什麼呢?我小心翼翼地說:「羽心,
你要知道,我們開的是除魔事務所,專門斬妖除魔的,如果你要調查誰?
應該去找偵探事務所。」日本有一家毛利偵探事務所很有名。
「這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以為你是十七歲少女。」
羽心聽到我的回答竟笑了一下,接著說:「這個人是我的男朋友!」
「是怎麼在一起的?」
我一說出這句話,我感覺到我的腳被用力踩了一下。
「幹嘛踩我腳啦!」我望向清楓姊
然後我的腳又被踩了一下。
「我忘了。」我突然聽到這句晚了半拍的回答。
「嗯?」
「我說我忘了是怎麼和他在一起的,我忘了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我和他之間的回
憶,我全都忘了。」
「這不是該去看醫生嗎?」我問。
「我又沒有生病,我只是忘記了,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羽心,你要知道,我們開的是除魔事務所,專門斬妖除魔的,如果你要恢復記憶,
應該……」
「我說過我知道好嗎?我記得那天我在半夜驚醒,然後突然看見到一個揹著袋子,穿
著紅衣的男人從我窗口爬了出去……」
「羽心,你要知道,我們開的是除魔事務所,專門斬妖除魔的,如果你要抓小偷,應
該報警。」
「你聽我說完好不好,那天那個男子從我窗口爬出去後,我也趕了過去,但我突然想
到那扇窗子是密封的,根本不可能打開,那是妖怪吧?只有妖怪才能穿牆。而且那夜之後
,我發現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我男朋友來找我,但我當時根本忘了他,他還以為我在生他
的氣,我為什麼要生他的氣?我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看了他傳給我的訊息,
我才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和我交往了一年多,但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想
一定是那妖怪偷走了我的記憶。」
真的會有妖怪專門偷記憶的嗎?偷記憶又是為了什麼呢?是要吃掉嗎?記憶好吃嗎?
「所以你找我們來,是想請我們抓住那個偷記憶妖怪?線索就這麼點,我看有困難吧
?」黑熊有點不耐煩。
羽心點點頭:「拜託了,錢不是問題。」
「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黑熊一聽到錢這個字,就以光速答應了。
說真的,涉入這種感情問題實在不是我的專業領域,我聽說我們和同業的陳佳華事務
所,比較擅長處理這方面的CASE,但是在同業之中,我想我們劉十九事務所名聲可響亮多
了。
但是說真的揹著袋子,穿著紅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呢?他真的是妖怪嗎?該不
會是聖誕老人吧?
說真的我和聖誕老人也有一面之緣,我還記得他委託我們幫他治療他的馴鹿,真是的
有病不會找獸醫嗎?
不過既然接下了CASE,我們也只得全力以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