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晚上,白德一直在賦格豪邸內,嚴格鍛鍊自己的隱身術。現在他已經可以
自由控制讓雙手雙臂隱形了,但由於他體內擁有千年力量的聖血,所以在進行隱身
術的修煉時,往往會產生過大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有時感覺一股熱血蒸騰,讓自
己頭昏腦脹汗流浹背;有時躁動的聖血,激活平靜的寶血,兩者產生抵抗,引發更
劇烈的聖血交融。這時他已能自行施打混合海洛因的血液注射瓶,就像是吸毒一樣。
「雷曼斯說的沒錯!」白德心頭尋思道:「單只靠注射血漿,根本沒有辦法產生強
大的力量去激發幻術,並進而控制體內的兩道血脈。還是只有直接吸噬人血,那一
種熱血源源不斷直達心窩的美妙感覺,才能讓他有一種躍然重生的力量。」
今晚,他有一種想吸噬人血的欲望,正如他心底所抗拒的,他無法殺死那些善良無
辜人的寶貴性命,但以他過去是執法人員的身份,他很清楚這個看似燈火璀璨的不
夜城,哪裡總是窩藏著一堆蛇鼠。
他開著豪邸內其中一部黑色藍寶堅尼Murciélago,筆直的頭燈,一路從山上迂迴
而下,開進這城市最黑暗的地區。
這地方對他再熟悉不過了,當時他曾為了調查雷曼斯的身份,來到這個被黑幫把持
的街廓,毒蟲、妓女、流浪漢依舊在這犯罪的溫床蠕動著,他的到來頂多像個住城
中的上流階層,利用夜的掩護, 來黑街跟藥頭買毒而已。
但他還是怕被人認出來,他從車上翻出一大疊現金和一頂呢絨獵帽,特意把帽口壓
低,好掩飾他兩眼如魔般的深紅瞳孔,與今晚想殺人的噬血欲望。
他知道掌控這個區域的幫派是哥倫比亞來的卡提諾幫,老大是綽號稱為大小比利的
兩兄弟。大比利從東歐拐賣偷渡女子進來,並以毒品與毆打作為脅迫她們賣淫的手
段;小比利則是這個地區的藥頭,提供妓女吸食毒品,與慫恿尋芳客買藥。
他知道他們的老鼠窩在哪裡,應該是說所有警察都知道,但都裝作沒看到。
那是一間沒什麼裝潢的轉角酒吧,裡面煙霧彌漫混合著廉價的香水味與煙味,放著
吵雜的饒舌音樂,幾張凌亂的桌椅與酒杯,三三兩兩的幫派份子在打撞球,邊角則
放著一個品味過時的吧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站了一個身型壯碩的黑人,不懷好意
地打量著所有進來的人。
當白德走進去時,果然引起所有幫派份子的注意,他們以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眼
前這打扮入時的陌生男人。白德挑了張吧檯前的位置,跟酒保點了杯威士忌,等酒
送來時問道:「有沒有更high的?」並附上兩張大鈔。
「先生,你醉了嗎?」
「別疑神疑鬼的,是上次那個東歐妞介紹我來的,他說找小比利。那個東歐妞在床
上可辣的!」
酒保斜眼問道:「要多high?身上有錢嗎?」
白德在桌上丟下藍寶堅尼鑰匙問道:「這樣可以有多high!」
對酒保來說,這類城中闊少來黑街買毒找樂子也見多了。於是瞄了黑人那一眼,示
意白德過去。
白德走到那壯碩的黑人前,正要下去,忽然被擋了下來,只聽他說道:「轉過去!
」全身搜了一遍,確定沒有帶武器後才讓他下樓。
他步下階梯,來到了地下室,下面是一間四面貼著老舊壁紙的小沙龍,大小比利剛
好都在,他們正對坐在牌桌前,桌上各放著兩把鎗。
「你誰啊?」衝動的大比利滿手刺青,握住一旁的鎗問道。
「別….別….別….開槍!我是來找…..樂子的!」白德裝出一副醉漢的冒失模樣。
「找什麼樂子,身上有錢嗎?」小比利問道。
「當然有!」他把手伸進懷中,大小比利像反射神經般地立刻舉起了鎗,呵斥道:
「把手他媽的舉起來!」
白德裝作一緊張,瞬間掏出一疊如雪花散落的歐元大鈔,結巴說道:「別….別…
開槍!」
小比利看他是有錢無腦的公子哥,也就收起了鎗,只有大比利還緊張兮兮地舉鎗怒
瞪。
「這些錢,夠你找樂子了!你想要什麼?」小比利問道。
白德醉醺醺地來到牌桌前說道:「我要來點可咖因,順便玩把21點!」
小比利給了他一管,白德撿起一張紙鈔捲成吸管,就在綠色牌桌上吸了起來。大小
比利看他這樣無所顧忌地嗑起藥來,也就鬆懈了戒心。
他們玩起了撲克牌,幾局下來,有贏有輸,牌桌上地板上到處都是歐元大鈔,三個
人輪番吸起了毒品,不一會整個氣氛簡直是要high翻了。
就在這時,白德說道:「你們要不要看我變魔術?」
大小比利覺得眼前這人簡直是有趣極了,鼓譟叫囂著。
「你們看,我可以把雙手變不見喔!」只見白德把蒼白的手伸在綠色的牌桌上,忽
然兩手從指尖開始變隱形,然後慢慢是整個手掌到整個手臂,最後都隱形了。
大小比利看得目瞪口呆嚇到說:「What the fuck!這是巫毒,這一定是他媽的邪
術!」
他們看著白德的雙臂憑空消失,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一邊鬼叫著:「我操這可卡
因high到讓手臂都變不見!」突然一瞬間,感覺有一支隱形的手掐住他們的咽喉,
白德先一把抓住大比利,湊到嘴邊就是一陣利牙猛吸。
小比利看了發狂喊道:「Oh My God!你他媽到底是誰?」
此時白德一回頭,只見兩眼縮小如魔的瞳孔,一張利牙外伸的血盆大口,就往小比
利脖上咬去。
樓上的黑人似乎聽到樓下傳來驚呼聲,趕緊舉槍下樓來看。到了下面,只見兩個喉
頸烙印血痕的屍體,一左一右倒在牌桌上。但詭異的是,這間四面皆牆的小沙龍,
卻連一個鬼影也沒有。黑人神色驚慌地雙眼四處亂瞄,突然他感覺身邊像是有一個
隱形人接近,正要開槍時全身突然被挾持,然後像是有兩根釘子插入脖中,接著就
是一陣暈眩而死。
經過這樣的奇襲,白德發現越是緊急的場面,越是高張力的衝擊,他血液流動的速
度越強,聖血所激發的幻術力量也就越大,於是在搏鬥中讓他練就隱身術的基本,
能隨心所欲的全身隱形了。再加上飽吸三個人的鮮血,此刻他感覺像是喚醒了血族
古老的靈魂,全身與這充滿罪惡的烏烟瘴氣融為一體, 在隱身術的施展上可以更出
神入化,更隨心所欲。
此時,他想起雷曼斯曾經跟他說過的,吸完血要處理屍體,絕不可留下血族存在的
證據。他用紙鈔點了一把熊熊烈火,任由一大把燃燒的紙鈔飄落在牌桌與大小比利
身上,然後翻了一下兩人盤局上的底牌,大叫一聲:「FUCK!」便操起黑人的鎗,
走上樓去。
不會有人注意到一把漂浮在半空中的鎗,他憑空走上了台階,趁所有人不注意時,
遠距離給其中一人爆頭一鎗。眾人只聽到槍聲,卻沒見到開槍的人,以為遭人暗算
,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拿鎗彼此亂射,幾秒過後所有人已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這時白德才現出身形,走到吧檯旁對著抱頭的酒保說道:「有沒有更high的?」
他把這酒保全身五花大綁,丟入副駕駛座, 準備當作明晚的存糧 。黑街黑夜只見
遠處熊熊大火, 一部黑色跑車往黑暗的盡頭而去.......
to be continued / 暗夜執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