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大學的時候 也剛好考取駕照
儘管駕駛技術並不好 但也不影響我四周遊蕩的心情
尤其又初上台北 對周遭的一切更是好奇
淡水 貓空 陽明山 小碧潭 都留下過我們的足跡
其中 最讓我們感到驚險的是擎天崗下山的這段路程
那剛好是海芋花開的季節
跟幾個朋友相約 一早從士林夜市集結
回程便到文化後山看夜景 再去夜市吃晚餐 相當常見的行程
隨意問十個台北人 要去陽明山賞花 行程要如何安排
十之八九會得到這答案
當我們一行人兩台車 兩男兩女相載上去
早晨的天空是晴朗無雲 相當適合出遊
一開始雖然有點搞烏龍迷失了點方向
但上了仰德大道後 還是順利的到達了陽明山花鐘
在這邊就只是四處逛逛 走馬看花踏踏青
想離開的時候 發現時間還早 就有人提議要不要上擎天崗走走
雖然路程不熟 但朋友說一條路而已 跟著騎就好
另一個朋友 因為比較早考取駕照 所以騎起來相當的流暢
不像我 當初還只是個新手
所以我們整路過來 就是一前一後的騎著
他覺得領先太多 就路邊一停 等我靠近再往前騎
從這邊離開 往擎天崗的路上已經是午後
山上的天氣又多變 早已從晴天轉為陰天
有些路段 路面甚至是下過雨的潮濕
而剛我們到達擎天崗 天氣已是飄著微微細雨
更糟的情況是 起霧了
在擎天崗的停車場上 除了眼前的遊客服務中心
其他就是一片霧濛濛 怎麼都看不到 怎麼都看不穿的白霧
見到這白霧 我們早已沒有遊玩的興致
就略作休息 講好車速放慢 大燈開著 沿著馬路 慢慢回去
一上路 發現眼前怎麼都看不到 視線所及就只有大燈所照射的那一圈馬路
我已經放棄看著前方了 除了白霧怎麼都看不到
而我則是看著那大燈 所照射到那馬路上的白線騎
反而是眼前 那路上的白線 給了我安全感
前去的時候 白線是沿著山壁延伸
回程的時候 白線的另一側 則是看不到底的山崖(都是霧阿)
朋友的尾燈 早已不知去向
要不是偶爾還會見到一些汽車經過
還以為自己遇到了鬼打牆
那段的路程 現在回想起來 還是相當的驚奇
整路是相當平靜的
我全部的注意力 幾乎就是眼前的白線
白線往右 我就偏右
往左 我就偏左
儘管車速不快 但畢竟是下山 後面再載著一位朋友
要緊急煞車 還是會往前滑一小段
陽明山上的彎道角度又特別大
沒過完彎之前 永遠不知道之後的路況是如何
而事件就發生在一個往右的路段
看到路上的白線往右偏
我也自然而然的準備右轉
當龍頭一偏右後
路面上忽然出現一小段沙石 看到的時候來不及作出反應
只能讓機車繼續騎上去
而因為機車是剛右轉 所以車身是微微傾斜的
一壓上沙石後 整個機車馬上失控 呈現不規則的搖晃
我立刻兩臂出力 想將機車龍頭穩住
心中已作好了發生意外的心理準備
只是覺得對不起朋友 邀她出來玩 卻發生了可能墜落山谷的意外
現在回想起來 之後發生了怎麼 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我的記憶只記到了這一刻
只知道最後機車穩住了 繼續平穩的往山下騎去
在之後的行程 也沒了印象
只記得最後 我問了她 車子在搖晃的時候 你會怕嗎
她回答：「沒有阿，你騎得很慢，整路都很穩阿」
回去之後的晚上
又夢見自己一個人騎在這路段
但整路的視線相當良好
所以我可以清楚得看到
馬路白線的右側山崖邊 有一顆顆的人頭 在那邊吐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