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https://goo.gl/tCpWHn
_____________________正文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將查克推入一口井裡,看著他不再爬上來為止。
爾後我告訴查克的媽媽,她非常感謝我並給我一個大大地擁抱。
在這之前你認識查克嗎?大概也許吧… 他是平常和我們一起玩的社區裡孩子,也許我們
還太年輕無法單獨行動,因此大家總是玩在一起,現在對我來說有點困難但我想我還多少
能夠想起他的面容。
我不太確定那天我們到廢墟玩的時候,大喊「快跑!」的人是不是他,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當時我以為那不過是我們在「叢林城市」裡的一項新遊戲,所以沒有特別注意
在那個年紀,我們已經認定新蓋的建築很無聊,但當它們成為舊建築、被拆除,剩下斑駁
的牆面剝落的油漆那麼廢墟就產生了,像這一間Henley煤氣廠,留下搖搖欲墜的磚瓦和破
舊的地基,充斥著大片的雜草,那是專屬我們的「叢林城市」,成為我們玩鬼抓人、躲貓
貓、叢林游擊、女巫醫生等等孩子間流傳著最新的遊戲的場所。
那天當我們玩完鬼抓人正準備離開時,聽見了一個聲音說「快跑!」
那是急促的警告聲?或者某方面那是另一個更刺激好玩的遊戲,不論如何,那個急促的聲
音告訴我們刻不容緩趕快離開,於是我們全部都跑走了。
我們笑鬧著跑離了那棟建築,沒有人發現查克被遺落在後面,直到我們再度回到了「文明
世界」,社區裡的Graham 街上發現他不見了,
他是那個大叫的人嗎?那麼為甚麼他不是第一個跑出建築的人呢?在煤氣廠玩鬼抓人時
Michelle說他曾看到查克坐在充滿水的地下室旁的邊緣,但之後他專心玩遊戲就沒有特別
注意了
但當我們跑到社區入口警衛室旁的紀念碑時,查克人已經在那裏了,沒有人發現奇怪的地
方,好像他第一個抵達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也許查克在我們沒有看到的時候就第一個逃離
現場了,然而當我們走過去要和他說話時便發現奇怪的地方,
查克的身上發出一種特別的味道
(從那一天開始只要有查克在的地方就會有揮之不去的味道,是水果成熟時散發出來的味
道,重到當我們在教室上課時老師必須把窗戶打開,隨著時間久了越來越糟,就像是熟透
了的水果逐漸發出腐敗的味道)
我們看見他時全身溼答答的靠在紀念碑上休息,宛如是坐在王位上的國王,露出一種自信
的微笑,那不是在他這個年齡會有的笑容,
我們開口跟他說話,笑他是如何在叢林城市擊敗我們的,在那個午後他並沒有說什麼,也
許那個時候便在暗示我們有什麼事情出錯了,他就像雨水一般滑出紀念碑走在我們的後方
,我們摀住鼻子笑他:「你是不是掉進下水道,不然怎麼會這麼臭?」
然而當我們準備要分開回家時,查克打算跟著Kellie一起回家,我們提醒他:「你家在另
一個方向」,我想也許是查克他的樣子怪怪的,於是Ben出於關心自願送查克回家
隔天早上,我媽講了20分鐘的電話,當她掛電話後告訴我:「以後不准再到煤氣廠玩了,
因為查克染上了不好的東西現在生病了」
我不能再回去了,夠清楚了吧?一開始我很生氣,但之後開始發生奇怪的事後,我覺得能
夠遠離那個奇怪的地方真的是太棒了。
也許查克真的沾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但他絕對沒有生病,因為現在的查克根本不是查克
,在之後從他詭異的行為更證實了這個猜測
事件一
那天Phil和幾個男孩一起在採石場玩跳懸崖,我們稱它為「死亡懸崖」,那不過是小孩誇
張的說法,那個懸崖離地面不過2公尺的距離,Phil說:「那天查克異常安靜,就像那天
我們在逃離煤氣廠在見到他時一樣,換他跳的時候查克走到懸崖邊,看向地面彷彿它從來
沒玩過這個遊戲,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和其他的孩子一起鼓譟大喊:『跳吧!』」
Phil是一個老實的孩子,所以我相信他說那天查克跳下懸崖著地時,膝蓋向後的詭異情形
他說:「那不是一般的『膝蓋過伸』,查克幾乎以錯誤的方式彎曲他的膝蓋,在他以怪異
的姿態著陸後,應該很痛才對但他緩緩站起帶著淺淺的微笑,大家擔心的爬下懸崖問:『
他要不要去醫院?』,他輕聲地說:『不用』,這時我們理解為甚麼他都不說話了,因為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粗,像是一個成年人刻意模仿小孩說話的聲音。」
事件二
另一件詭異的事我就比較難相信了,我們班的長舌婦Anne說她親眼看見,查克吃了一隻死
掉的小貓。
那天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看到查克和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蹲在地上,查克先是好奇的戳戳
牠,接著低下頭來,這時Anne聽見有東西被咬碎的聲音,當查克抬起頭來嘴邊還有紅紅的
東西,像一隻鬣蜥在咬生菜的樣子,看見這一幕Anne嚇到哭出來,因為小貓的身軀似乎還
在扭動,她開始懷疑查克開吃前這隻貓是不是活的。
原本我還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但在那天後我遇見查克,他的氣息看起來像個死人,之後我
就對Anne好一點了。
事件三
另一天在學校餐廳裡,雖然我不在現場,但其他人告訴我,那天當Kevin轉過頭跟別人說
話時,大家看見查克拿起他的紙盒牛奶,將大量的黃色口水流進Kevin的牛奶裡,在Kevin
轉過頭後便查克假裝沒事將餐盤推回給他,包含混合了他的口水的牛奶,Kevin立刻拿著
餐盤離開,這時有人假裝不小心撞上Kevin結果他的牛奶濺得餐廳的地板到處都是。
隨著查克怪異的行為,我們也發現他的全身看起來總是有點濕濕的,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重
,眼白逐漸變藍,下巴開始長出灰白的毛髮(他原本是黑髮才對),或是沒有人跟他說話
時一個人點頭。
某天查克背對著我們在跟Ben說話時,Reggie害怕的點點我指了指他的脖子,我們發現當
他的頭彎曲時,會看到突出的物體,就像是下顎骨向後延伸一般怪異。
自那天從煤氣廠逃離後大概過了兩個禮拜,那天早上在走去搭校車的路上,我巧遇了查克
的媽媽,她的車停在巷尾,她的人看起來非常糟,似乎從那天開始她就沒有洗澡打理自己
或是好好休息了,她揮揮手要我過去,於上我坐進了她的汽車裡。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絕望、悲傷到無法表達任何情緒,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死氣沉沉,
查克的媽媽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說:「很好」
接著問我:「你了解查克嗎?」
我說:「夠了解了」
查克的媽媽說:「現在的查克不是我的兒子,我就是知道,我猜也許你也察覺了什麼,查
克不知道他該知道的事情,也不吃她煮的東西」(我沒有告訴她,查克吃貓的事情)
「更不洗澡,我曾經嘗試推他進浴室,但每次只要我這麼做他便會咬我,並在我的手臂上
留下數顆牙齒,我還在家裡發現他脫下來的牙齒,那根本已經超出他嘴裡該有的牙齒的數
量了」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告訴她我的猜測:「現在的查克可能被什麼東西取代了,只剩下他的軀殼」
也許這聽起來像是小孩的奇幻想像,但她並沒有取笑我是責備我亂編故事,相反的她給我
一個無力的擁抱並感謝我,要我遠離查克直到我們找出原因為止,她載我到學校,因為我
們實在講太久巴士都跑了,但那天我並沒有去上課,當她車開走後我在遠方的籃球場上看
見一個很像查克的身影,他抓著一個身形比他矮小的人。
我曾多次想過那天為什麼我沒有馬上跑去叫老師,或是找警察告訴任何人尋求協助,因為
我知道那一切都將太遲了,不論他想做什麼都必須馬上去阻止他,
我刻意在學校外與他們巧遇因為我不想吸引太多人的注意,當我靠近時看見Michelle的妹
妹 Tammy正抓著查克的手,顯然她對於查克身上的味道感到噁心,但查克在帶她去某個地
方的路上似乎不斷的向她承諾著什麼,他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宛如是誘人的蜂蜜。
我叫住他:「查克!」
查克以奇怪的姿勢轉過頭來,我看見他的嘴裡和眼睛不斷流出黃色的液體看起來噁心極了
,我很好奇究竟查克承諾Tammy什麼事讓她直接忽略查克噁心的樣子,
我問:「你在做什麼?」
查克大笑,Tammy的呼吸開始變得極促,我想有其他人出現讓她感到驚慌,她開始扭動查
克抓著她的手,但查克不打算讓她走,
我開口問:「你是不是要讓她看什麼,我也想看」
查克眨了眨眼,眼睛裡的流出的黃色黏液變成一絲一絲的,我告訴他:「你讓Tammy離開
,帶我去我看吧!」
於是Tammy抽泣著跑走了。
我告訴他「帶路吧!」
在他走往工業區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他正要走去那天的煤氣廠,也許是查克媽提到他很討厭
水,因此我想到了那口井,當我們走到那個破舊的混泥土做的井時
我告訴他:「我們必須在這裡停一下,因為我也有東西要給你看」
他停下腳步用怪異的樣子看著我
這個破裂的混泥土井,雖然沒有嚴重到需要特別請人來修理,但破得夠大
足以讓一個人掉下去
我跟查克說:「你靠近一點看」
如果是真正的查克他早就知道那裡面有什麼了
「再靠近一點」
在查克彎下腰的同時,我把他推下去
因為查克的體型大太隻了,所以他並沒有直接掉入井底,一隻手還抓著井口的邊緣,於是
我用力踹他的背,在他掉下去的瞬間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透過縫隙我看著他不斷想往上爬
卻又掉下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無能為力,同時發出不是人類的尖叫聲,我就這樣看著
他不再爬上來為止。
在我確定查克死了之後我先來到查克的家,告訴查克的媽媽,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並感謝我,告訴我接來該怎麼做:「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查克突然跑走,我擔心他的安
危追了上去,想不到意外發生他跌了下去』」
因為查克之前怪異的行徑,所以每個人都接受這個說法,在那之後Tammy也絕口不提這一
件事,我想她理解當時身處在多麼危險的處境之中,也許她將這件事塵封在她的心中,我
也希望我可以,但我還忘不了當時看到的景象,從老舊的井的裂縫中,我看見企圖從井底
爬出來的查克身體開始變形,手臂、腿彷彿各處的關節就像是球或是轉接插頭一般開始轉
動。
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但我從未後悔做這一件事
到現在我還是很好奇究竟當時查克已經死在煤氣廠裡,還是遇上了什麼東西改變了他,又
或許他早就被什麼東西取代了,最後到現在還困擾著我的是,那天在煤氣廠大喊「快跑!
」的究竟是什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The End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首次翻譯有問題歡迎提出即刻更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