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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系列文喔，不過每一篇都不長，總共寫到 Part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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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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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有話直說吧；我在我的工作崗位上看到了一些我想不屬於這地球上的東西。
我想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比爾(威廉的小名)，今年二十歲，在麥當勞擔任主管，我在位
於雪梨郊區的這間麥當勞工作。我在這裡工作了至今差不多六年了，擔任主管兩年的時間
。這幾年一直都很平靜，很無趣。在這崗位上，總是千篇一律的說著一樣的說詞:「嗨，
請問您需要點什麼餐點呢?」像是機器人一般，搞到後來等那台車開到我的窗口後，我常
常都忘記剛剛他點的餐點細節有些什麼。這一切都是我在得來速輪班的時候發生的。我沒
去過美國，所以我無法作比較。但我聽說過，美國的得來速是一條單線道，從外面環繞著
整棟建築，一開始有個點餐區，接著是結帳區，最後的窗口才領到食物。基本上我們的得
來
速也是按照這種模式進行，然而，不同的地方是，我們有兩條路線，而不是單一路線，在
點餐區那頭有兩條路可以走。基本上，那代表我們有兩倍的工作人員可以處理訂單，可以
同時有兩倍的人數點餐。這系統對很多顧客來說也許有點繁雜，也比較慢一些，畢竟，如
果其中一個點沒有感應到，或是監視器沒有拍到的話，有的車會被不經意地被忽視，眼睜
睜的看著另一邊的顧客先點餐。
好了，簡單的解釋結束。讓我現在開始訴說昨晚發生的那起怪事。
我說過，我是個主管，負責管理周五跟周六晚間的輪值人員，這工作內容包含了我跟一名
人員負責整間店的營運，從晚上 10 點一直到隔天凌晨 5 點，負責得來速的運作，準備
餐點，甚至是 5 點開門時負責走進店面的客人。如果跟我一起工作的人很有經驗的話，
大部份的晚班都會相當的順利。昨晚，我卻遭遇了一堆麻煩。
第一件糟糕的事－有一名工作人員沒現身， 10:30 是他們正式開始輪班的時間，通常不
同時段的主管都會在那之前的半個小時確認上一組人馬完成了他們份內的工作，也留給下
一組工作人員乾淨的工作環境。所以當時間到了 11 點時，他還沒現身。我嘆了一口氣，
打給他。我當時期望他會現身，因為排班上出了一些問題，其他的工作人員在 11 點就輪
完班了，而不是半夜的 1 點或 2 點。
鈴..鈴...鈴。沒有人接。
好吧，看來剩我一個人孤單的在這，度過漫長的一夜(如果有人跟我一起在店裡，再長的
輪班也多少比較沒那麼無趣) 我開始到處準備著店裡的運作，電話響了，我很著急地接了
起來，制式的回答著「______麥當勞，我是威廉...」
我等了幾秒，以為會聽到那還沒現身的工作人員的聲音，跟他的道歉。但又過了幾秒的安
靜後，突然間
啪搭。
斷線了。
我指的斷線是整個電話系統都斷了線，耳機也聽不到聲音，號碼也撥不出去，我完全聽不
到那電話的聲音。我拿起我的手機，想打給更高階的主管，跟他們說電話斷線的問題，還
有那沒現身的工作人員。
沒有訊號。真棒，今晚只會更美好。
我有點惱怒，加上我很有可能會因為電話的斷線跟那沒現身的工作人員被罵，我當時跟上
一位輪班人員在 11 點時說了再見，前門關上了。我們這間麥當勞的營業方式是這樣的:
兩條得來速的車道， 24 小時運作，前面的櫃台從早上 5 點開到半夜 12 點。比較少人
的輪班時間，像是平日的大夜班，通常一個主管就可以獨自負責整間店的運作，假如那第
二個輪班人員沒現身的話，或是輪班出了一些問題之類的。下一個工作人員到 4 點才會
過來這，開始負責早餐的人群。所以在接下來的五個小時，我會單獨在這。
我開始決定我該用單調的方式進行工作，像是我在塗油漆，而不是管理輪班人員。我有兩
三個小時的時間都挺輕鬆的，只有五台或六台車開進來，喝得醉醺醺的，也很體貼，只有
點聖代跟冷飲。我剛剛整理好麵包的存貨，點好了其他的存貨，我走到抽菸區，打火機剛
拿到我的嘴唇邊時
嗶
嗶
我的耳機嗶了兩下，代表有一台車在第二車道要點餐。我咒罵了一下，有人沒現身，電話
壞了，現在又不讓我抽根菸?! 我只好走回點餐窗口。
「嗨，請問您需要...」
我看著監視器，話說到一半而已就停了
什麼都沒有
兩條車道都沒車
我看著感應器，通常它會讓我們知道那台車現在在哪個窗口，我很不希望它顯示的確有車
在車道上。
兩個螢幕都沒顯示任何感應，沒有車。我聳聳肩，走出點餐窗口，寫下電腦跟機器方面的
故障。
嗶
嗶
我這次很確定我聽見了，我馬上跳回點餐窗口，什麼都沒看就直接問
「嗨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一片死寂
再一次，我想電腦真的有問題。當我一抬頭時，我看到了
有一個女人站在第二車道上，離這棟建築最遠的那一條。她背對著監視器，一半的臉對著
麥克風，另一半面向其他方向。看起來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洋裝。我想她應該從不遠的那
間酒吧走來的，我們店裡有規定我們不能服務那些走到得來速的客人。雖然感應器沒有感
應到車，但那感應器有偵測到動作。
我想她應該只是喝醉的客人，我又透過麥克風講著:
「抱歉，小姐，為了顧客的安全跟健康起見，我們不能服務步行在得來速車道上的顧客。
妳必須坐在一台車裡才能點餐。」
一片寂靜
那個女人就站在那，背對著鏡頭。
我開始感到有點不耐煩了，我真的不需要有個客人搞砸我的夜晚，還有得來速的車道。當
我準備好再跟她說一次的時候，我的手在還沒碰到麥克風的按鈕時停了下來。
她在哭。
至少，我想她是在哭。她還是背對著我，但她的肩膀在..抖動著? 不對，那不是個正確的
形容詞。她的肩膀前後的擺動著，像是活塞在運作那樣。她的長髮在背後前後的晃著。
除了她的肩膀以外，她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真的很怪異，但我也看過不少瘋子。我
想她一定喝得很醉，我只好再說一次:
「我很抱歉，小姐，得來速只能給車子上的乘客點餐，我們現在無法為您服務。」
我把麥克風切掉，等待她的回應。我沒聽到她的回應，嘆了一口氣，離開點餐區，我想等
下有車過來，她自然就會離開那了吧。
喔對，我忘記提到我們麥克風的運作。當有車開進來時，我們聽到的不只是那嗶嗶聲，麥
克風裡的接收器也會啟動，我可以聽見車裡的人在說些什麼，但除非我打開我的麥克風，
不然他們聽不到我所說的話。基本上像是一個單向的無線電。
這女人在半夜三點出現在這，我叫她離開時也沒出聲。我又再度試了一次，但她沒有動作
，我只好關掉麥克風，但我還聽得見她。既然她沒說話，我就回去做我自己的事，寫下存
貨量，寫著備忘錄給我的主管看。我聽到了
喀!
那雜訊聲嚇了我一大跳，我看著監視器。
她還站在那，但..她彎著身面對那點餐的麥克風。當我準備叫她離開時，我全身感到一股
寒意。我從耳機裡聽見了...
低語聲。
她的長髮捲曲的佈滿著她的臉，她穿的那件白衣很破爛，沾滿了汙垢。但她的嘴沒有在動
，她就那樣面對著鏡頭，她的聲音很柔弱，我聽不清楚，但我很想尖叫跟跑離這。我本來
想用有點威嚴的語調開口說話，但我只是不停的顫抖說著:
「小...小姐? 妳還好嗎?」
她還在低語著，雖然我聽得到她在說些什麼了，但那是更糟的一部分。她不是像個惡魔一
樣，或是作出死亡威脅，也許那會讓人更好受些吧。但我聽到的是我的聲音，一遍又一遍
的重播著。
它以不同的音調重複著，一開始聽起來有點像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後來變成了像是低音號
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聲音不知道它該模仿哪種聲音。不停地重複地說著「小姐妳還好嗎
妳還好嗎妳還好嗎妳還好嗎...」我無助的把我自己鎖在辦公室裡。我不管接下來的顧客
了，去他們的，我也不管其他的工作人員了。我不會走出這的。但現在還有一個狀況，當
我剛剛服務那些醉醺醺的客人時，關上了窗口，但沒有上鎖。
我不記得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我感到相當的驚恐。
我在隔天看到了我寫在主管日記中的內容
3:15 am.
我聽見那窗戶被打開的聲音。但監視器沒有拍窗口跟辦公室之間的那個區域
3:30 am.
我聽見了腳步聲，很沉重的，拖在地上的腳步聲。
我還是沒在螢幕上看到她。
3:45 am.
我還要等 5 分鐘才會看到下一組輪班的人員。腳步聲停止了，但我知道原因。主管的辦
公室門上有片玻璃隔板，我知道她就站在另一邊。我聽得見她的低語聲，我還沒見到她的
臉，我也不想看到。為什麼她在這裡? 為什麼用我的聲音說話? 那聲音在我的腦海迴盪著
，我無法冷靜思考。那聲音沒有停下來的一刻。不斷地說著
「拜託妳停了拜託妳停了小姐妳還好嗎小姐妳還好嗎小姐妳還好嗎小姐妳還好嗎小姐妳還
好嗎小姐妳還好嗎小姐妳還好嗎」
3:50 am.
我看到另一組工作人員的車了，他們停在停車場。我鬆了一口氣，我的惡夢結束了。我抬
頭看，她還在這，她在微笑著。
這是我在辦公室裡留下的記憶。我當時想不起來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那組工
作人員敲著門，我才清醒了過來。他們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但也沒多說什麼。他們完全
沒提到那女人，沒有人看到她的蹤影。當我走過去時，得來速的窗口是鎖上的。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她是誰。監視器錄影帶在 3 點到 4 點間只錄到
雜訊，直到那組人員到這時才恢復正常。有幾段影片錄到我捲著身軀躲在辦公室的角落裡
，嚇得要死，等到他們到這時才站起身。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我把那幾頁日記撕
掉，我不能讓別人以為我瘋了，我可能會因此失去這份工作。我的理解是，那些工作人員
可能只是以為我在辦公室打瞌睡，其實對大夜班的員工來說是很常見的一個情形。但只要
你有做好你份內的工作，重新設定好收銀機，大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當我看到了下周的輪班人員時，我的心沉了一下，感到相當的畏懼。
星期三
威廉
大夜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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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補充，澳洲沒有規定打工的最低年齡限制，只是不能在上學時間打工，他從 14 歲就
在那工作。(有網友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