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imam (飲馬人)
2016-12-06 22:01:16阿弦看著兩眼空洞,茫然坐在病床上吃蘋果的阿娟,他感覺阿娟的魂沒有回來;或
者回來的人,不是阿娟………
又過了兩天,也就是阿娟昏迷算起的第六天,醫院評估阿娟的狀況已經恢復的差不
多了,因此便讓他們辦理出院。但阿弦卻反對這麼做………
阿弦覺得應該繼續待在病房中,待滿七天才可以走出這。所以這幾天,他也交待其
他看顧的兄弟,門口和窗上貼的符不可以動,更不能讓阿娟走出病房,有幾次阿娟
想要出去透透氣,但都被阿弦擋下來了,因為他始終覺得阿娟的魂沒有回來,那個
眼神就是不對………
例如有一次,阿弦在病床旁,問阿娟還記得昏迷前的事嗎?她搖搖頭;再問阿娟還
記得我嗎?阿娟低下頭,不敢看阿弦一眼。她還是對這陌生人很提防,不願與他的
眼神有任何接觸;而且常常會望著窗外發呆,或是突然用英文自言自語,說些沒意
義的話,像是「I still got so many dress I haven't tried on.(我還有好多禮
服來不及試穿)」、「Has the the Count's wedding party begun ?(不知道伯爵
的婚禮開始了沒?)」因為這些話說的很小聲,而且兄弟們除了阿弦會一點英文外
,其他也沒人聽得懂,因此大部份只當她是甦醒後的囈語,醫生說的「創傷後症候
群 」………
雖然阿弦希望阿娟繼續留在病房,等待滿七天後再出去,但醫院可不是阿弦說了算!
先是同病房的鄰床,多次去護理站抱怨松哥的那些手下,個個凶神惡煞樣,不知情
的人還以為裡面住了什麼黑社會老大。而且這些人雖在醫院,但禮儀社的電話還是
得接,有時一開口就是:「人是怎麼死的?死多久啊?處理這條要開不少喔?」讓
這些病患家屬,只道是黑社會仇殺,個個聽得心驚膽顫,如坐針氈。
再來他們又在窗上與門後貼了符紙,還警告人不准去撕,你當醫院是自己家嗎?雖
然其他病患是敢怒不敢言,但卻不斷向醫院抗議,醫院多次跟松哥溝通當然是無效
,還被嗆了一頓,讓醫院很頭大。只能祈禱阿娟趕快醒過來,讓他們趕快辦出院!
而且醫生也跟松哥說了,阿娟這種有時失憶、自言自語的狀況,在病患回到原來熟
悉的生活環境後,就會有所改善。因此醫生也鼓勵阿娟早點回家,多和朋友接觸,
再來觀察她的情況。當然松哥也希望趕快把阿娟接回去,好就近照顧不用這樣兩地
奔波。想到阿娟能得「五府千歲」的保佑,從昏迷中醒過來,他就已經是額手稱慶
了,哪裡還會去計較阿娟偶爾失常的情況?
於是那天,松哥帶著一幫人來幫阿娟辦出院。在病房中,阿弦看著窗上貼的符紙,
很心不甘情不願的撕下來,把那放回紅包袋中。他不是沒有跟松哥明說他的顧慮,
但松哥似乎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只當阿弦是因為現在阿娟不想理他了,便在那邊
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就在阿弦打包東西的時候,坐在病床上的阿娟看著一夥人忙進忙出,忽然問說:
「Where are we going now?(我們要去哪裡)」
對於阿娟清醒後,開口卻是說英文,阿弦也大惑不解。以前也曾聽說過,有些人在
經歷昏迷清醒後,突然變成天才型數學家、或是會說完全沒學過的外語、甚至醒來
後以為自己還只有七八歲。當時他都只當是天方夜譚,想不到這事竟發生在阿娟身
上!於是他想可能阿娟在清醒後,以為自己還在英國念書,所以才講英文吧!
「We are going home,baby!(我們要回家呀,親愛的)」阿弦也很自然地用英文
應。
他國中時課業成績算不錯,這種簡單的英文難不倒他。他刻意叫阿娟「baby」,因
為有些話,用英文說,好像就比較不會不好意思了…
聽到阿弦用英文應,阿娟總算對他有點笑容,像是在陌生環境遇到同鄉,急切地看
著阿弦問道:「Will they come and pick me up again?(他們會再來接我嗎)」
「WHO?」一聽到有人要來把阿娟帶走,阿弦當場震驚,生氣地大聲質問道。
像是說錯話被大人責罵的小孩,阿娟趕緊低下頭,避開阿弦嚴厲的眼神,又回到自
言自語的模式,小聲囁嚅道:「I…..I…..I just wanna go back to the castle
again..(我只想再回到那個城堡…..)」
這話說得極小聲,像是一個被老師罵就低頭想回家的小學生。而阿弦什麼都沒聽到
,只聽到了「castle」!
「castle?什麼『castle』?阿娟妳說清楚什麼『castle』?是誰要來帶妳走?妳
說話啊?阿娟!我是阿弦, 妳看著我!妳忘記我了嗎?」
站在床旁的阿弦,一再逼問著坐在床邊低頭不語的阿娟。就在這時,門口忽然有人
來到,問說:「東西收好了沒?是要多久?松哥在樓下等得快不耐煩了!」
在回去的路上,阿娟再也沒說半句話,只是看著窗外的路標與風景,一點都不像出
門就嘰哩呱啦、片刻都靜不下來的她!
回到了應該是最熟悉的禮儀社,阿娟卻仍然顯得有些生疏,不過對松哥來說,這都
沒關係,只要寶貝女兒能從昏迷中醒過來就好。
晚飯時間,又到了「長生禮儀社」最重要的一件事!今晚因為阿娟出院,所以松哥
特別開懷,席開好幾桌,連鄰居都一起請來吃飯。好幾瓶烈酒端上桌,總鋪師端出
來的菜餚,每一道都是阿娟平日最愛吃的,松哥只巴望這些味蕾上的刺激,能喚醒
阿娟對家的記憶。
而且特別難得的,每次吃飯總跑到阿弦那桌去坐的阿娟,第一次乖乖坐在松哥身旁
,安靜地吃著飯。這叫松哥怎能不老淚縱橫喜極而泣呢!心想女兒在「長久的昏迷
」之後,總算「清醒」過來了,那個「屁嗒啦」阿弦哪一點好,之前簡直是被「鬼
遮眼」!光是這點,松哥就不覺得阿娟現在哪裡怪,直說:「阿娟總算回來了……
現在這樣最好、最好!」
倒是遠遠坐在另一桌的阿弦,一個人自顧自地喝著悶酒,他就是覺得現在的阿娟怪
怪的,但只恨自己功力淺薄,看不出是哪裡在作怪。人群中,他多次想與阿娟「三
目交接」,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但阿娟卻像是完全忽視他的存在,而且飯沒吃幾
口就上樓回房間休息了。看著阿娟走上樓梯關上門的背影,阿弦感覺,他似乎就要
永遠失去一個女孩了,一個他也很喜歡的女生………
到了晚上,睡在客廳展示棺材裡的阿弦,忽然被一通「接體」的電話給吵醒,是那
種非常難處理的自殺命案,幾個平常出車的兄弟早因為酒席喝的太high叫也叫不醒
。他只好硬拖幾個菜鳥上工,要走之前,他忽然想到阿娟,想到她說的那些自言自
語,一股沒來由的擔憂襲擊心頭,只怕真會有什麼「無形的」來找阿娟,要把阿娟
給帶走,帶去那個真魂正魄所在的「castle」。可是又不能放著「接體」的事不管
,便想到那兩張符,趕緊從紅包袋中取出,一張貼在大門口;一張貼在後門。雖然
他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至少有「五營兵將」在此,妖魔鬼怪不敢進來作亂……
到了清晨,阿弦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殯儀館回來。一進門,阿弦先去看看那兩張
符紙還貼著,而阿娟的房門平時就鎖著,他也不方便去開,只能眼巴巴在客廳抽著
菸,看「布袋戲」挨到上班時間,等著阿娟從樓梯下來………
先下來的,卻是松哥!看來即使是多灌了幾杯酒,松哥仍然一夜睡不好,有了上次
阿娟睡到一半突然昏迷的陰影,這種夢魘時時纏繞著他,就像是擔心老人家睡到一
半突然仙逝一樣,反倒是讓白髮人時時擔心起黑髮人。
他看了一眼阿弦, 然後坐在他對面,把電視轉到了「爆坊將軍」,自顧自地抽著菸
,兩個人都不講話,卻將耳朵豎起,靜聽樓梯的動靜………
七點了,就當阿娟身體不舒服,想多睡一會;八點了,阿娟還沒醒來;八點半了,
坐不住的松哥,終於起身到阿娟門口敲了門、喊了聲,沒任何回應。他回頭看看跟
上來的阿弦,兩人只感覺今早的風特別大,門縫都是風聲。他們都緊張了,只怕阿
娟又陷入昏迷,於是早把鑰匙準備在身上的松哥,趕緊開了門………
就見房間一如往常,什麼都沒變,只是床旁二樓的窗戶大開,風呼呼地從飛動的窗
簾灌進來,而床上哪有阿娟的身影………
在那一刻,阿弦無來由地想起廖慶所說的:「我都有遵守我們的約定,照他的話去
做……..」難道阿娟所說的「castle」,就是廖慶說的:「這樣,妳可以和我在一
起,永遠在這城裡了吧?」
待續.......
英文翻的不好,還請見諒與高手指正,3個Q
作者:
imam (飲馬人)
2016-12-06 22:06:00一見發財
作者:
mingchi (apple)
2016-12-06 22:10:00一見大吉
作者:
psychoF (F型患者..)
2016-12-06 22:10:00Do跟will
作者: alive88 2016-12-06 22:11:00
未看先推
作者: ah2o (小光) 2016-12-06 22:13:00
推
作者:
mingchi (apple)
2016-12-06 22:15:00castle 城堡
作者:
lovensr (龍貓)
2016-12-06 22:19:00推
作者: sky65319 2016-12-06 22:22:00
好緊張呀 期待下集 推!!
作者:
x930111 (x930111)
2016-12-06 23:48:00先推再看
作者:
XDXDXDD (考上吧 我的愛)
2016-12-06 23:48:00很好看可是看了很火大啊啊啊啊啊!!!!
作者: sarai201130 2016-12-07 00:02:00
推
作者: freitaggg (禾色的女子) 2016-12-07 00:28:00
先推~~~Will they take me away again?跟go back to that/the castle越來越有趣了~~~
作者: Vicente (不然呢???) 2016-12-07 01:41:00
推
作者: e3fer65 (盡責) 2016-12-07 09:18:00
Push
我還以為直到在白溜山上這對男女才正視彼此的感情,吃書嚴重啦~~~罰你回去重看自己寫過的東西
希望每晚都能見到廟公啊~~~~~~~~天人 時間線是在白溜山之前還是之後?廟公啥時候才要讓松哥對阿弦好一點啊...
作者:
pigispig (growing up)
2016-12-07 10:23:00推~~~~~~
作者:
DavidJam (平安又有錢才是福)
2016-12-07 10:28:00推~
作者:
imam (飲馬人)
2016-12-07 10:30:00天人五衰是前傳,還在「紙厝」之前喔!
作者: ct5321 (child) 2016-12-07 10:36:00
推
作者:
DavidJam (平安又有錢才是福)
2016-12-07 19:31:00松哥活該+1
作者: hmhuang 2016-12-07 20:53:00
推
作者:
Kermei (one)
2016-12-08 01:55:00為了提供像勸世圖一樣的警惕 作者能否第33主寫"阿娟無慘"?
作者:
STARKUO (億載金城武)
2016-12-09 17:37:00推
作者: daphne520 2016-12-09 23:41:00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