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快寫完了QQ
人物介紹參見第一章
第十章 告別
沒人喜歡葬禮,尤其是警察的葬禮。
凱斯和達娜面無表情地坐在教堂最前排的長椅上,牧師佇立棺材旁語調平靜地訴說洛
文的一生。
特殊部門再次讓一切看起來只是場單純的意外,我甚至懷疑他們有改寫記憶的能力。
人們相信最高法院門口的怪事不過是劫囚加上警車引擎走火、巴特勒大宅被發狂的弒親兇
手炸毀造成拯救家人的警探殉職,唯一真實的只有探照燈石油公司的年輕繼承人將會因為
走私軍火與洩漏國安機密而吃上官司。
我看了棺材一眼決定繼續低著頭,直到這場折磨結束才吃力地起身。
「他們也來了。」戴爾指了指樓上陰暗的角落,那裡站著特殊部門的探員們和一個似
曾相識的老頭。
「你見過那老頭嗎?」我總覺得在哪遇過他。
「通靈板那件事,他就是跟在洛文身旁的老警察。」戴爾示意我棺材的方向。「你那
天睡著後我跟宅詹聊了一下,那位老警察當時其實是來試探我們的,他是特殊部門的頭頭
艾倫‧圖西。」
「原來…」我頓時覺得我的人生也像場騙局。
難道父母長年不在家的原因正是因為我?我從不懷疑他們對我的愛,但此時已開始產
生疑惑。
我活了快三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個該死的怪物。
地獄來的怪物。
地獄王子。那道聲音愉快地提醒我,我多希望能像關掉收音機一樣消滅那惱人的聲響
。
達娜百般不願我們擔任洛文警官的扛柩人,她在得知真相後擔心我們在葬禮上露臉可
能會引發更多騷動,雖然我懷疑她不希望我們同時露臉另有原因,顯然她已經知道我和戴
爾的關係。
「人們將無法理解你們出現在亨利葬禮上的原因。」她在教堂大門打開前對我們說道
。「那很…突兀。」
「他就像我們的父親一樣。」我無奈地笑著。
「況且是他逮到那些槍擊榭爾溫的逃犯。」戴爾聳肩回應她。「我的存在才對大眾來
說相當突兀,但他們又為何需要理解洛文對我們的意義?」
大門敞開後,刺眼卻熟悉的鎂光燈不斷燒灼視線,彷彿一切又回到球場上。
我記得洛文曾經帶著家人來看我在紐約的第一場比賽。
我總是忘記他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愛你們,戴爾,他不希望你們再次受到傷害。」達娜撫著他的肩膀說道。
灰暗的天空飄著細雨彷彿一齣廉價的好萊塢電影,我看著走在前頭的凱斯緊捏棺材把
手的手指,上面已無先前那些黑亮的指甲油。
參加葬禮要穿得全身漆黑,而黑色指甲油卻不被允許,這真是弔詭。
凱斯依然面無表情,直到葬禮結束後站在墓碑前都維持同樣的神色。
「她昨天想自殺。」他對我悄聲說道。
「誰?凱特嗎?」我頓時緊張起來。
「我媽。」他瞄了達娜一眼。「我父親死了,母親已像個行屍走肉,姐姐下半輩子只
能待在療養院,最好的朋友在面前化為塵土…我失去所有重要的人。」
「凱斯…」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別這樣說…」
「你想說『至少我還活著』?」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是的,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安慰你。」
「別擔心,我會試著活下去。」他聽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老人,頭也不回地走向突然
現蹤的探員們,最後停在戴著墨鏡的宅詹面前。
「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宅詹伸手擦拭從他臉上滑落的淚珠。
「我要宰了那些惡魔,牠們沒資格活著。」凱斯別過頭閃躲他的碰觸。
「仇恨無法讓你成長,凱斯。」宅詹摘下那副極不搭嘎的墨鏡。
「所以你們要拒絕我?」
「並不是,但你不能永遠活在仇恨中…就像過去的我一樣。」
「你的家人也被殺了?」凱斯恍然大悟地驚呼道。
「…我們都曾失去至親。」他瞥了我們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但都得
努力活下去,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雖然聽起來很老套。」
「我一定能做到。」
「我很期待。」他伸出手。
凱斯轉頭看了我們一眼後決定握住它。
「那兩隻天竺鼠就麻煩你們了!牠們叫狄奇和噴嚏精!」
當我和戴爾正要離開墓園時,珍妮突然叫住我們,我這才發現她的下腹有點突出。
「安東尼完蛋了。」她把帽子拉得更低。「我以後得經常到監獄探望丈夫。」
我認真覺得安東尼很倒楣,雖然他犯法在先以及真的很惹人厭,但不包括被惡魔附身
。
「我很抱歉這一連串的事情造成…」
「那不是你的錯,榭爾溫,別把莫名其妙的鳥事全扛在身上。你唯一對不起我的只有
我們的婚姻,而我也同樣對不起你。」她歪嘴一笑。
「那你們的孩子呢?這看起來應該已經有一陣子了。」戴爾小心地摸著她的肚皮。
「是啊,但就算沒安東尼我還是能好好帶大他們,這些小傢伙可是你的外甥啊!」她
難得地對戴爾露出燦爛笑容。
「他們?」
「雙胞胎,而且可能繼承了霍特伍德家的力量,那個叫暗影的驅魔師說的。」
「噢,差點忘了那傢伙。」戴爾聽起來滿高興的,蘇洛這時走過來窩在一旁的樹幹上
。
「說要回去看老媽結果就帶著阿宅的父母溜了。」他對我們嘆了口氣。「而且還不准
我跟去,分明就是不想讓我見到他害羞的樣子。」
「你爸還真讓人擔心。」我發現他脖子上的護身符全都消失了。
「只是老番顛而已,不用擔心他。」
我努力克制自己別將洛文的形象套到暗影身上。
~*~
(特殊部門支部,紐約)
凱斯好奇地望著滿室槍械和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儀器。
然而最讓他好奇的是個掛在牆上的畫框。
裡面有片褐色的巨大翅膀,像極了偽裝成樹葉的蝴蝶。
「你母親已經允許我們帶你回總部,今晚快去跟她說聲再見吧。」宅詹一邊收拾行李
一邊對他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凱斯緊捏著拳頭直到手心發痛。
「你愛她嗎?」
「我從來無法恨她。」
「我出生後就被擔任驅魔師的親身父母拋棄了,只因我不是通靈者,他們認為讓孩子
一無所知就能保護他們。」宅詹悄悄走向他,這讓凱斯被探員專精的無聲步伐嚇了一大跳
。「自從我知道事實後沒有片刻不在憤怒,就連那兩個對我態度不佳的養父母都未讓我如
此光火過。」
「你恨他們嗎?」
「我也從來無法恨他們,所以我必須幫助你,凱斯。」
「我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詹姆士‧金,叫我宅詹就好了。」宅詹本來想加入羅爾這個姓氏,但決定放棄這麼
做,即便那對姓金的夫婦也沒好到哪去。
「你很像學校裡經常被欺負的小孩。」
「嗯,你也差不多,但千萬別以貌取人,你之後會學到很多。」宅詹搓揉他的頭髮說
道。
「牆上那幅裱框的翅膀是怎麼回事?」凱斯指著在冰冷金屬間看起來相當突兀的畫框
。「我知道這樣很失禮,但一進來就看到這東西和周圍很不搭嘎。」
「那是以前一位殉職探員留下的,他的翅膀是相當堅韌的材質,就算磨成粉織進纖維
也能做成防彈衣。」他拉了拉身上的皮外套回應凱斯。「這件外套的內襯就是用另一片翅
膀製成的,你之後也會得到這裝備。」
「真是無私。」凱斯不禁讚嘆道。
「他不是自願的。」
凱斯感到一陣寒意。
「他…你們殺了他?」
「我見過那位探員,他和教導我的恩師是特殊部門上一代的成員,他們在一場任務中
不幸喪命,但都留下一些曾經活過的證明並相當管用。」
「聽起來我好像加入一個殘忍到不行的政府機構…你們該不會回收所有掛點的探員吧
?」凱斯開始害怕起來,他在心裡咒罵自己明明聽了那麼多黑暗的音樂卻對區區一片翅膀
感到畏懼。
「僅只有幫助的部分,其餘的…就讓他們活在記憶中吧。」
「那你有從死去的恩師那裡得到什麼嗎?」
「你是新人,凱斯,有些床邊故事還是留到適合的時機再說吧。」
把凱斯送去休息後,宅詹無助地蹲坐冰冷的走道上。
也許該向親生父母說聲再見的人是他,他開始後悔起對他們大吼自己沒有家人這件事
。
「本來想跟你開個玩笑,但感覺現在不太適合。」蘇洛從走道盡頭漫步過來。
「正好相反,我需要點笑聲。」宅詹對他露出虛弱的微笑。
「那兩個歐巴桑說你跟吳亨利現在有了契約關係。」他把一臉洩氣的隊長拉起來。
「那是為了不讓他被地獄魔犬控制才這麼做的。」
「嗯哼,所以你就跟他交換體液了。」
「……嘿!這聽起來很不OK啊!!」
「哈哈哈你臉紅了!我就知道這絕對有用!!」
「你這個變態!」
「是你先想歪的!」蘇洛笑得樂不可支然後獲得宅詹氣惱的哀號聲。
吳亨利和林瑪莉也走過來加入這場罕有的嬉鬧,後面還跟著心神愉快的路易。
或許我仍然擁有家人。宅詹忍下抱住他們大哭的慾望。
~*~
(霍特伍德莊園,紐約近郊)
狄奇與噴嚏精正在草堆裡悠閒地咀嚼著,伴隨周圍壯觀的數十個鼠欄讓溫室旁頓時成
了迷你牧場,而拎著菜籃的格姆林則一邊為天竺鼠發放糧草一邊抱怨這堆喜歡發出呼嚕聲
的小可愛。
當我們回到霍特伍德莊園的那天差點沒被眼前景象嚇死,因為大宅裡竟然憑空冒出數
百隻嘰嘰喳喳的天竺鼠,一旁飄著手拿掃把的翠西亞和正在試圖阻止她毆打天竺鼠的馬修
和阿福。
搞半天我們才知道這堆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傢伙正是賽勒斯的生財工具,是路德和法
蘭茲巡視巴特勒大宅時在花園裡發現的。出於好意,牠們便把這群無辜的生物全都變進霍
特伍德莊園。
「牠們不討厭我,真是稀奇。」戴爾愉快地搓揉一隻正在打盹的阿比西尼亞
(Abyssinian)天竺鼠,身上還抱了隻無毛天竺鼠(skinny pig)*,那隻有對大眼睛的小胖子
看起來真像被瘋狂科學家縮小的豬。
(*作者註:阿比西尼亞天竺鼠是一般常見的短翹毛天竺鼠,有各種毛色;無毛天竺鼠則是
只有口鼻部有些許毛髮或幾乎沒毛的品系)
「你終於找到貓咪以外跟你合拍的動物了。」我搭上他的肩膀。
「但願如此,不過數量有點多,或許能幫牠們找到更適合的主人。」
「我想牠們不太適合車庫拍賣,或許聯絡史丹利的天竺鼠俱樂部會有用吧。」我找到
空檔輕啄他的耳朵,這讓他紅著臉湊進我懷裡。
「大概,不然我媽會成天向你抱怨。」他拉著我的手走進溫室,裡頭一如往常飄著正
在整理蘭花的翠西亞。
「你們把那個小妖精借走太久了,我滿需要牠的。」翠西亞依然拒絕對我擺出好臉色
。
「格姆林等會兒就餵完動物了。」戴爾走向她讓她終於面露笑容。
「頭髮裡有稻草,寶貝,真像個農場裡的野孩子。」翠西亞語帶憐惜地撫著他的臉頰
,視線隨即飄向我的方向。「我有些話想對榭爾溫說,你先回大宅梳洗吧,我聽馬修說你
今晚有宴會要參加。」
「我不能留下來嗎?」他撒嬌問道,過於稚氣的音色讓我寒毛直豎,到現在我都很難
相信他能發出這種聲音。
算了,世上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放心,我不是要責備他的。」翠西亞親吻他的額頭。
「…好吧。」他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
玻璃門關上後,翠西亞竟然一反平常的冰冷表情對我笑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霍特伍德夫人?」這實在有點可怕。
「戴爾覺得我很討厭你對吧?」翠西亞繼續撥弄那堆肥厚的橢圓形葉子。
「老實說,整座莊園都覺得妳很討厭我。」就連馬修都放棄先前的惡作劇甚至有跟我
變成酒肉朋友的傾向(這讓阿福有些不滿),我只好告訴自己要是真發生什麼事就變出防護
罩把自己藏在裡面,欸不對,這跟蚌殼有什麼差別?!
「你對戴爾和珍妮做出的事當然不是三兩下就能靠道歉解決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她放下花盆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在盡力補償過去造成的傷害。」這讓我感到心痛。
如果當時沒拒絕戴爾的告白,這些悲劇是否就不會發生?
洛文和那些無辜的人是否也能好好活著?
天啊我又在亂想什麼了。
「你覺得自己在補償這一切?」
「因為我愛他們,我不能讓他們再次受傷。」有些愛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緊緊抓住,然
而有些愛卻是在放手的當下讓彼此得到自由。
「阿爾弗雷德曾經告訴我他的所有觀察。你是個善良的人,榭爾溫,雖然神經有點大
條。」她莞爾一笑。「而且過於博愛,你懂我的意思,我擔心我那固執的兒子有天會被你
拋棄。」
「我不會那麼做,請相信我!戴爾為了我就連命都能不要,我怎能再次背棄他?我愛
他!我願意用生命守護他!!」
「我能理解,只是想瞧瞧你被激怒的樣子,不過沒成功還真是可惜。」她飄向我,接
著是鬼魂獨有的冰冷貼上臉頰。
她露出溫暖的微笑,那看起來和戴爾非常神似,就連珍妮都沒有如此相像。
「我會永遠愛著他,霍特伍德夫人。」我握住她的手,但仍不敢說出「就連死亡也無
法拆散我們」,因為會讓我想到那張恐怖大臉。
「我會祝福你們。」她的臉龐沒有一絲紋路彷彿精緻的陶瓷玩偶,然而我卻能感覺歲
月和人世間的各種情感早已將她侵蝕殆盡,就像她的丈夫和管家一樣。
我和翠西亞在溫室裡繼續待上好一陣子順便幫植物換盆,直到格姆林哀怨地從鼠欄那
兒回來才被放出溫室。這讓我的指甲縫卡了不少髒東西,還得到一個摔破的花盆和高傲的
霍特伍德夫人最擅長的嘲笑。
然而,有件事仍讓我感到極度恐慌。
根據翠西亞的說法,在天竺鼠如大雨般降臨霍特伍德大宅後,一道詭異的光芒罩住整
座莊園,無論是活的和死的東西都無法進出(這讓倒楣的園丁老史密斯慢了一天才能領到
慢性病藥品),直到我和戴爾出現在莊園門口才瞬間消失,我們當時只聞到微弱的硫磺氣
味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兩個抹滅者應該不至於變出那種東西,難道又是那張恐怖大臉
的傑作?他又想幹嘛?
「你似乎有什麼瞞著我們?」阿福一邊擦拭大象頭一邊問道。「就連戴爾也是,你們
在巴特勒大宅除了遇上三頭犬之外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
「宣稱是我哥的強大惡魔。」我只好把防護罩之外的事情實話實說然後挫敗地坐在主
書房的地毯上。「那東西說我跟戴爾曾經在地獄企圖謀反並逃亡人間。」
「你的意思是連我兒子都有問題?!」馬修放下鸚鵡標本吃驚地看著我。
「我選擇否認。」我認真回應他。「無論那個王八蛋說了什麼,我們都已經與那些事
情無關,我們…早已成為凡人。」
「但願地獄也這麼認為。」阿福嘆了口氣。
「那道詭異的光芒很可能是我們在燈塔遇上的恐怖大臉搞出來的。」離開主書房前我
對他這麼說。
「但為何要那麼做?你能想出什麼解釋?」阿福狐疑地皺起眉頭。
「保護這裡?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但這麼做的理由實在令人費解。」
回到東翼的房間後,戴爾滿臉擔憂地走向我,我拉住他的手讓他坐上大腿,從浴袍透
出的濕氣和沐浴乳香味讓我備感放鬆。
「我媽對你說了什麼?」他緊捏著我的衣角,我只能看見因為洗澡水過熱而發紅的頸
背。
「她會祝福我們,只差沒有《爸爸別說教》*作為背景音樂。」
(*作者註:Papa Don't Preach來自瑪丹娜1986年的專輯True Blue,歌曲內容與未婚懷孕
和墮胎有關,音樂影片以來自單親家庭的年輕女孩為主角,向父親乞求她與戀人的婚姻能
得到祝福並留住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子)
音樂影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333Is7VPOg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從比較諷刺的角度來看,要是我今天是個女人,你大概早就被
阿福裝箱扔進海裡…或許還要加上蘇洛。」
「可不是?她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雖然我們能完全不管這世界會怎麼看待我們。」
我躺回床上享受懷裡柔軟的觸感。
「可惜世上多的是放不下心的父母,還有自詡為人類文明奶媽的法律與它們的制定者
。」他轉過身讓我們緊貼彼此。
「唉,的確。」
喵喵從窗外溜進來跳到我身上,我只能任由這隻身體裡住著老女巫靈魂的大黑貓在身
上亂踩。
「很可惜這次沒幫到你們,我被卡在莊園裡出不去。」喵喵婉惜地說道。
「你覺得這會是什麼原因?」那些地獄來的混帳絕不會放過我們,我無法否認這個可
能的事實。
「阿福雖是高手但見識仍不夠廣,況且死亡讓他有點陷入怠惰之中,就連上次闖進莊
園的巴西人都比他老練。」牠瞄了正在地上撕扯內褲的咪咪一眼,嗯…那看起來很像我的
內褲。「那道罩住莊園的光非比尋常,讓我同時感受強烈的惡意與良善在其間纏鬥著,我
甚至敢說那就是善與惡的角力所產生的強大能量,在我被燒死後其實目睹過一次。」
「那是何時的事情?」我驚訝地看著牠。
「戴爾出生的那天,整座莊園也是被這樣罩住,然而只有一下就消失了。」牠瞇起眼
看著我們。
「這…你從來沒說過。」戴爾伸手握住牠的腳掌。
「因為跟這次一樣找不出原因,而之後也無怪事發生,我當時只能推測是因為你出生
時爆發的力量而導致異常。然而在你出生的同時,我看見西北方的天空也出現一道相同的
光芒。」牠終於從我身上離開。「恐怕那時有兩個力量強大的通靈者出生吧,如果有機會
的話我倒想見識那傢伙有多厲害。」
我看了戴爾一眼,他也同樣焦慮地回望我。
「我們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戴爾拉著我起身,視線停留在剛才撫摸過喵喵的手
心上。「不能再讓無辜之人受害。」
「當然。」我望著衣櫃的方向,上頭吊著今晚要穿的西裝,畢竟身為霍特伍德家的管
家與前公眾人物還是不能邋遢出門。
「在變強之前先把房間整理好吧。」喵喵挖苦說道,順便用前腳指著被抓爛的內褲。
「咪咪!!」
~第十章上半部完~
下半部完結後還有兩個番外篇,之後就會接到紐約驅魔師系列的最後一個故事,希望榭爾
溫真的能變強不然就只剩開防護罩的功能惹~~
至於那兩種天竺鼠的廬山真面目,請估狗guinea pig breeds就能看到各品系的長相了。
在這章埋了些特殊部門過去成員的伏筆,尤其是那片翅膀,不過可能只會在其中一個番外
裡出現(除非有時間寫好幾個前傳但顯然不可能)。至於角色嘛...如果剛好有讀者也讀了
我在板上發表的短篇〈戰爭與和平與骷顱頭〉,我會回收裡面的某兩位人物讓他們短暫現
身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