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板務和入文者的前言:
我必須承認本文媽佛點較低、屬性為作夢尷尬。但是這個事件屬於連續夢境事件與死者生
前有所連貫,故有一定(部恐怖但困擾,我想得到的解決辦法甚至有點搞笑)的媽佛度。
稍後如果有在其他版面找到可轉,我會自行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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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能夠數十年雖有間斷但能不時夢到死者的人,以前有老師說我對通靈有點天賦─但
我不信、而且不重要─今年是我母親過世的第11年,我在今年國曆七月初開始了一系列關
於母親的夢、不論我想盡辦法醒來幾次,睡著後都會自動從離開的紀錄點讀取。
夢境的場景是一間和式的屋子。我母親和一群女性在我身邊閒聊,所有女性都對我母親祝
賀。「恭喜新婚。」她們是這樣說的。
這間屋子的結構顯然不是正常人類能居住的,因為我在夢中站著的位置有一盞吊燈和木椅
放在一起;人們能夠倒立站在天花板和牆壁兩側,裡面唯一做不到的人,是知道自己在作
夢的我。
起先,確認物理只影響我、而且我是唯一能夠穿透所有在場群眾的人時,我嘗試無視現況
自由走動。然而整個屋子在夢境中彷彿會挪移變形似的,不論我往外或往內,視野中永遠
都會看見我母親─年輕樣子、結婚紀念照樣子的母親穿著白紗,和一個和服男子坐在一起
。
起初幾次,如我一開始說的,我在知道自己正在作夢後企圖在現實把自己拉出夢境。但也
如同後述,無論用什麼方式和任何時間,我都會自動在睡著後繼續場景。兩天後,睡眠不
足的我終於放棄「認識到夢所以企圖離開」,對我母親開口。
「媽,特別這樣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打算和你爸離婚。」我媽認真地說。「這位是你的新爸爸,名叫『』。」
我聽不懂括號內文的名字。那不是人類的語言。整張臉模糊難辨不知為何的男人客氣但無
聲的跟我握手,在夢中只能被動也一時找不出應對的自己,想當然的只能互打照面。
到此,媽佛度不夠。
問題是同一時間,平常偶爾會夢到我爸的我,突然間在夢境中發現我父親出現的頻率變低
了。平常會在夢中騎著機車、坐在(夢中復原)的家中看MOD頻道、偶爾會出現在我床邊(當
然還是夢境復原)看我擺成一列的鋼普拉的老爸,居然漸漸地從類似的夢境消失了。
不得不提的:我父親和母親的婚姻說來不算是模範,也稱不上神仙。
我母親是東港漁會理事長的六女兒(多說我身分就夠好查了),是家中最受外婆寵愛的女兒
。因為會讀書,所以在屏東女中畢業後大學聯考失利,在外婆的資助下到台北補習準備重
考。
在那邊我媽認識了一個建中重考的男人,兩人成為男女朋友。
之後,我媽在考上東吳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男生仍舊落榜,在男方家族的幫忙下
轉去考了駕駛執照,成為國光號(反正是大客車)的司機。
我媽的年代中,大客車是有車掌小姐的。於是作為專業的自走砲,這位仁兄就上了車掌、
而且一砲驚人的命中目標,「可喜可賀」的,我媽和車掌小姐在非常小的時差間都懷孕了
。這造成了一個巨大的麻煩,究竟誰是正宮?
車掌小姐的爹似乎是台北混黑道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掐這位老兄要他負責。
要我女兒或是變成消波塊(假想對白)的二選一自然是選車掌小姐,那我媽怎麼辦?
感情受騙的我媽就回東港找外婆、外婆和外公商量後找了屏東附近據說黑白兩道的公正,
浩蕩的前往台北。這場一個男人兩砲都出人命的事件,最後在「我母親把我姐姐生下來然
後交給對方,永遠不得見面」結束。
我是直到母親過世,國稅局告訴我遺產繼承人有個不知道是誰的女性時才知道的。
我知道這麼說對女性朋友不禮貌,但某種意義上,我母親作為女人的婚姻市場價值是欠損
的劣質品的。
因為懷孕與生小孩導致延誤學業,東吳的英文系也沒有念完。之後去了趟日本學美髮,回
來開業髮廊。
我父親是靠相親認識我母親的。
作為一門軍人忠烈的後代,我爸也是個軍人。或許是天生就很駑鈍,所以是個木訥很少有
台詞的人。那時候,跟我爺爺長年冷戰的父親接受了朋友的好意推薦、在相親認識了我母
親,之後展開熱烈的追求。然後,在我外公認為反正沒差盡早處理掉的意見下,我母親就
成為全家女兒中唯一嫁給的男性學歷和經歷帳表最差的人。
我父親兒時在颱風天因為親眼目睹爺爺拿著菜刀要砍奶奶、然後奶奶離家出走之後離婚的
衝擊,始終沒有原諒我爺爺。可能是對母性指引的追求吧?自然非常喜歡我母親。據我父
親說,當年結婚前母親告訴他自己過去的經歷,他選擇這樣回答:
「沒關係,我喜歡的是所有的你。」
跟我說的時候,我父親總是難得不再板著一張臉,會臉紅紅而且很得意。
後來,我國中時期父親得到癌症,一路抗癌到了第七年時,我母親也得到癌症。
陪著我母親發脾氣、做化療還有買假髮,我父親很堅持會一直走下去。當時我覺得過去兩
人爭執總是收尾在母親嗆聲「我會跟你離婚」總是不可能的。
但直到父母都過世後,父親十年、母親十一年時,那個夢境─那個模糊的男人,我很介意
。
空白多一點,我重說一次:
那個模糊的男人,我很介意。
接下來的一個月所有的夢,我找不到我爸。反而出現在夢中取代他位置卻與他做著不同事
情的,就是這個模糊看不穿面容的男人。我媽和那個男人出現在我夢中,無論我喊著「再
進來我要武力驅逐了」,或者是「這個夢不對,我必須醒來」,狀況不會改變。
我很擔心這樣下去,因為死亡時差的父母真的就在冥界離婚了。
而過去兩人已經不同時登場、也不會有互動的夢境顯示,這個擔心似乎是真的。
我知道我父親是帶我入宅的人。(詳見C洽)
所以,開場說的荒唐的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有隻企鵝叫做葡萄,必須看著自己老婆跟小王
跑掉卻又得住在一起,最後成為PPP呼嚕嚕的粉絲。我覺得只要嘗試燒燒看呼嚕嚕的抱枕
想辦法把這個東西放進我夢中還原的現實,或許我爸會出現。
我可以接受我媽找到新歡,但是我如果不知道我爸該怎麼自處,我會很擔心。
真正的媽佛,大概是我這個凡人想要干涉冥界事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