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這一系列,我剛剛把它們加上一個普通的連載名稱「輪迴」,方便如果我又忙起來大家忘記前面再講什麼可以複習(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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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把菜挾的滿桌!」似乎要生氣的女人此時眼球咕嚕的轉了一圈,像想起什麼事似的。「來來,我幫你換套衣服。」一邊假笑著一邊幫床上的老人打理這一切。
老人兩眼無神的直視著天花板,他那結髮五十餘年的老伴在上個月說走就走了。留下年過四十還整天在家啃老的獨子,因為自己中風行動不便,所以就請兒子去找鄰居林太太幫忙處理老伴的後事,畢竟也是老婆的遠方表親,平常也看她做慈善、念佛不遺餘力,比起家中那從來沒有出過社會的兒子可靠多了。
「來,叫義父。」不知何時,那女人帶了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女孩進來,打斷了老人的思緒。「爸!」女孩一臉稚氣,肩上還背著背包,想是剛從大學放學吧?
「志哥啊,我看你一人在這安養院也是寂寞,剛好我們這小玲從小就沒了爸爸,個性也乖巧,就問她願不願意來陪你啦!希望你不會介意啊!」那女人諂媚的說著,一邊推著小玲往病床邊靠近。
「是嘛?好、好。」老人看著床邊的女孩,又想起剛猝死的兒子,唉!我那兒子就是被我們寵壞了,才會年過四十了還沒個女友,要是他還在的話…老人想至此處,不禁悲從中來。「爸,你還好嗎?是不是哪不舒服?」小玲擔心的伸出手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躺在床上,手腳已經不太能動了,女人在一旁忙進忙出的準備文件,一邊叨唸著:「這小玲啊就給你收作義女啦,看能不能沖沖喜讓你的病快快好起來。」
但老人的病忽然無預警的加劇,一週後就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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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惡了,我、我一定要去上面復仇!」老人眼睛再次張開,映入眼簾的是鬧烘烘的大廳,有的人憤恨不平的大鬧著,有的人一臉哀傷的嘆著氣,也有些像老人一樣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呆呆的盯著號碼牌。
週遭有一間又一間的小房間,閃著號碼燈,「一百二十三號請至八號會客室。」還搞不清楚狀況呢,頂著羊角的服務人員溫馴的跳了過來:「先生,請先抽取號碼牌喔!」「啊啊、好的。......不好意思,呃、羊先生?請問這裡是?」
「喔,這裡是『枉死樓』喔!看來你連自己是被陷害的都不曉得呢!不過別擔心,等會就會真相大白了。」羊先生一蹦一跳的又去服務下一位「客人」了。
「一百八十二號請至十一號會客室。」輪到老人了,他現在雖沒到健步如飛的地步,但比起最後的那些日子,至少還像個普通人能好好地走進會客室。
會客室內坐著一名穿著繽紛的女士,蓄著金色短髮,頭上一樣有一雙圈了一圈的羊角。她的辦公桌上則擺著一台液晶螢幕。「來,請坐。」優雅的聲音。
「謝謝…」老人怯怯的坐下,女士又優雅的開口了:「不管你清不清楚過程,不過你在生前已知和未知的事,等會都會在螢幕上顯示,為了講求效率請你看的過程不要慌神或發呆,看完後如果不明白可以詢問我,但恕無法重播。可以嗎?」
「呃,好的,我會專心看。」老人到目前為止還是一頭霧水,但一生都是奉公職守的公務員,到死後個性也一樣規矩。
接著螢幕上開始播放老人的兒子跑去請鄰居幫忙處理母親後事時,看到存簿的女人如何騙走老人一家三口的印章和證件。
而兒子的死也不是什麼太胖所以在嚴冬中猝死,而是女人計畫奪取財產的手段,她一天到晚送摻有些微毒物的食物飲料給他的兒子,最終麻痺了他的中樞神經。
最後什麼義女啊,和熱心的帶老人領財產說好要分給旁系家族的後代,全部都在老人昏迷時重新幫他簽署新的遺囑。
最後一幕就是那女人收買了老人的外籍幫傭,讓她把老人的藥物偷天換日,躺在加護病房中的老人就這樣來到這間會客室。
「…」老人看完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嗯咳、這位先生,有什麼想問的嗎?」
「那請問,我兒子他…應該也來過了吧?」好像有點抓到重點似的問了這樣的問題。「是的,他來過了。」女士很有禮貌的回應。「那…我老婆呢?」「你老婆是自然身亡,所以不會來這裡喔!」「所以,我們沒辦法團圓?」老人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很可惜,是不行的。」接著女士拿起話筒,按了幾個按鈕就掛上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麼呢?」老人想到大廳裡嚷著要報仇的人。
「由於你是枉死的,所以有一份特別的表單可以填寫,」邊說著,女士一邊將文件推向老人。「這裡有你投胎後想要什麼人生的的選項。」
老人看著表單上密密麻麻的選項:
1.□男性 □女性 □其他__________
2.□高但是家境貧困 □矮但是家中有錢
3.□肥胖但不需要工作 □身材勻稱但工作量極大 □瘦但永遠吃不飽
4.□帥/美但沒有同性朋友 □普通沒有附加條件 □醜但異性朋友多到換不完
5.□可以實現夢想但家人一輩子不會接受你 □一輩子被家人安排好但生活平順
...
「女士,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冒犯,不過這表單…我兒子也填寫了嗎?」老人盯著“肥胖但不需要工作”那一欄。「是的,而且他上上輩子也是來枉死樓的。」「啊、這樣啊,那我就懂了…」
填完了長達四頁的選項,也只能針對上一世的不滿來參考,老人已經老眼昏花的攤在沙發上了。
「唉唷,第一次遇到填的如此乾脆的人呢。不錯,省了我不少時間!」女士滿意的收回表單,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請進。」一輛推車上擺著紅豆餅和紅茶,「請不用客氣,這是招待的下午茶。」老人隨意的拿了兩個紅豆餅,和一杯熱紅茶,餐車又離開了。
待下次老人睜開眼睛,他已經誕生在家徒四壁的小房間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