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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得告訴你有關我的…目標…的故事。
我總是鎖定年輕──八到十歲的目標。
作為一個形體改變者,我不在乎種族或性別,但我在乎「大小」。
我只能改變形體大小到某種程度。
內森‧菲爾普斯符合我開出的條件。
離開學校後,他便再也沒有回到家。
安柏警報發佈後,他的家人在新聞上隨處可見。
警方介入調查、四處緝捕疑犯,照片、影片在電視上不斷輪播著。
縱使可能會有小小的奇蹟,但失蹤孩童回家的機率其實少之又少。
內森消失後的五個星期,報章雜誌開始將目光轉向新話題。
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設想了一下內森的樣貌,我帶著全身的瘀青裸身於高速公路旁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輛車停了下來,某位嚇壞了的女士撥了911。
其餘的就是例行公事了。
我被護送至醫院,藉由表現得暴力和困惑以防醫生就近檢查。但我給出了自己的名字,沒
多久便有電話湧入,內森的家長終於來了。
他們做了每對父母都會做的事──帶了東西給親愛的內森。
一條毛巾。
當他們帶著期待與警覺心進到病房後,便將毛巾遞給我。
我貪婪地將毛巾抓過,眼裡充滿淚水,抬頭看著他們。
「媽?」我遲疑地問道。
這一瞬間的「交流」開啟了我往後與他們生活密不可分的第一章。
我「成了」內森。
創傷和恐懼都是搞不清狀況、表現不合時宜的好藉口。
將內森的DNA整合在自己體內,我通過所有的醫療檢測,最終被允許出院「回家」。
看看影片、聽聽故事,我變得越來越會扮演內森。
經年累月,內森的爸媽關愛著我。
我有了安全的家、食物、愛。
我很快樂。
「內森」的十一歲生日過後,我知道是時候重施故計了。
我趕不上他的生長速度,我無法恰當地增加自己的形體。
我開始表現出生病的樣子。
先是咳嗽,接著咳出點血,最後甚至癲癇發作。
我這個年紀的形體改變者可以相當輕易地騙過各種檢測,血檢結果顯示我是癌症末期。
我變得很在乎內森的家人。
看著他們面對自己日漸消瘦的兒子的面容,對我而言,最後的一星期很難熬。
時機成熟了。
假裝奮力起身,我好幾天以來首次坐了起來。
我伸手輕撫媽媽的臉頰,對老爸笑了笑。
「我…愛你們…」我說道。
向後倒,改變體內的化學反應,心電儀顯示出一條水平的直線。
聽著他們在我被抬出去時的尖叫令人心碎。
葬禮、葬禮前的觀禮甚至就地掩埋,我都可以接受。
我在地底下改變自己的形態好逃離這裡。
我不知道內森‧菲爾普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其他那些我模仿的小孩到底出了什麼事
。直到被放上新聞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
但我知道一件事。
對父母來說,最糟的事就是必須承受不曉得他們的孩子出了什麼事的痛苦。
內森的父母跟他們的「兒子」生活了好多年。
他們看著內森開心。
他們在以為永遠見不到內森後還能見到他。
然後,
他們有機會說再見。
告訴我…這樣我還算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