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各種崩潰=_=
不過崩潰的後遺症就是小說越寫越有八點檔+B級片的味道,感覺有點可怕
BTW這系列的進度是週更喔~
~*~
「你們還在冷戰?」酒保不敢置信地放下玻璃杯。
「這樣說很容易引人誤會。」理查舔掉上唇的牛奶漬回應道。「我和帖木兒又不是那
種關係。」
「好吧,不過那傢伙剛才喝我的咖啡像在喝尿一樣。」
「起床氣而已別擔心。」
「這讓我很受傷。」酒保嘟起嘴巴。
「我會代為轉告。」
「來杯咖啡?」
「不了,謝謝。」理查毫無慾望吐槽那台貌似一千年沒洗的咖啡機。
「唉,你們經常搞得像對想離婚卻離不了的老夫老妻,相信我,我經歷過,律師費可
不便宜。」
「我比較偏好在食物裡多加幾匙砒霜。」
「他跟你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沒有什麼。」金髮殺手跟酒保要了第二杯牛奶,腦中不斷重播昨晚聽見的,關於老
搭檔的不幸過去。「你知道帖木兒的家人也從事殺手工作嗎?」
「當然。」酒保把牛奶遞給他。
「你知道多少?」
「大概就老一輩峽灣人知道的那些。」
「他昨天跟我說了些家裡的事情,這就是我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的原因。」
「十年來你都不知道?」
「我從不過問。」
「包括山丘上的鬼屋?」
「……這倒沒有。」理查翹起眉毛。「說來聽聽?」
「帖木兒是老道格拉斯的第七個兒子,那個據說有中東血統的屠戶家族靠殺人獲取名
利在山丘上蓋了棟豪宅,峽灣人的發跡故事總是充滿骯髒錢。」酒保湊向他。「當時人見
人怕的老道格拉斯很寵小兒子,連出門殺人都要帶他一起去,但老道格拉斯卻在一場任務
中失手身亡,屍體還被同樣遇難的隊友吃掉了,據說連帖木兒也有吃下父親的屍體。更邪
門的是老道格拉斯葬禮當天晚上豪宅就發生火災只剩帖木兒存活,大宅院從此沒人敢踏進
去像被詛咒一樣,容我這麼說。」
「的確。我為他的遭遇感到非常難過。」理查皺起眉頭。
帖木兒幾乎說出所有細節,除了山丘上的豪宅。
我放火燒了一切。帖木兒昨晚對他這麼說。
他們恨我。
「別跟帖木兒說我告訴你這些事,他鐵定會把我耳朵咬掉。」酒保壞心地摀住雙耳。
「我會知道這麼多只因為我爸曾是道格拉斯家的廚師,樹倒猢猻散之後他就流落到唐人街
,這酒吧是他留給我最值錢的財產。」
「原來如此。」理查現在只想抽根菸。他踏出旋轉奶子舞酒吧,左手伸進口袋掏出菸
盒,在他找到打火機前,一簇火光從眼前躍起。
「新工作來了。」帖木兒對他耳語。
「什麼工作?」他深呼吸片刻讓煙霧瀰漫氣管。
「拉以克生技公司有找。」
「潘蜜拉父親的公司?」他快速坐進黑色雪弗蘭。「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怪物攻擊。董事會死到只剩潘蜜拉他老爸和一個董事,糟老頭受傷正在休養,董事
被嚇到行為失常像個包尿布的嬰兒一樣。」帖木兒關上車門。
「這通常是王吉米的工作不是嗎?」理查倒回副駕駛座,煙灰落在久未保養的皮椅上
。
「死鳥頭現在根本自顧不暇,聽說事務所被屁普入侵搞得亂七八糟,糟老頭急著要抓
怪物所以就找上我們了。」
「他有提供任何助手或裝備嗎?」理查忍不住想起十年前與其他殺手差點遭到怪物滅
口的慘劇。
「都有,感謝老天。」帖木兒搶過香菸塞進嘴裡。「抵達公司前你最好休息一下,別
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根本沒睡。」
「感謝關心。」他賭氣地閉起眼睛。半小時路程並未讓他得到多少休息,昨晚聽見的
話語在夢境中化為影像糾纏著思緒。
那是棟象牙白大宅,身穿杏色絲質睡袍的女人被六個男孩簇擁著走下樓梯,經過成群
僕役與花香滿溢的迴廊進入溫室享用早午餐,毫未察覺第七個男孩在樹林中陰沉地觀察他
們,但隨即被武打師傅叫回身邊。
第七個男孩無法理解自己為何不得母親疼愛。
「恨在很多時候往往缺乏理由,血緣無法阻止複雜情感如樹的枝椏恣意攀爬。」武打
師傅試圖安慰他。
但父親不同,父親總說所有兒子只有帖木兒能成大器。
「是啊,最優秀的殺人犯。」母親在宴會上對賓客說。
他的成年禮是艘殘破救生艇,重傷垂死的父親與同行已對現況絕望。
「保護你的家人。」父親死前逼他發誓。「無論他們做了什麼,我們永遠是一體。」
飢餓的同行分食了屍體才得以倖存。
當他返回那棟令人作嘔的豪宅時,大廳牆上掛了幅新油畫。
「很適合你,不是嗎?」兄長們聚在一起訕笑著。
第七個男孩在父親葬禮當晚將兄長一個個在母親眼前槍殺,他們的生活安逸到早已遺
忘出身。
「我沒有吃他。」男孩喃喃自語。
他放下槍走向壁爐。
「我忘記你昨天說的油畫叫什麼名字。」理查昏沉地坐直身體。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帖木兒瞥了他一眼。
「剛好想到。」
「《梅杜莎之筏》,描繪十九世紀一起造成人吃人的船難。」帖木兒把香菸還給他。
「好點沒?」
「……當然。」
他無法將老搭檔昨晚忿恨的神情從記憶抹去。
潘蜜拉快步踏出公司大樓,神色不安地看著理查與帖木兒走出黑色雪弗蘭。
「我已經忘記上次來這是什麼時候了。」帖木兒禮貌地與她相擁。
「時光飛逝啊。」潘蜜拉帶領兩人走進建築,裡頭還有不少鑑識人員在四處搔搔刮刮
,當他們看見峽灣惡名昭彰的職業殺手時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妳媽和妳妹最近還好嗎?」
「她們兩年前出了車禍。」潘蜜拉面無表情地說。「只有我妹活下來但陷入重度昏迷
,目前還躺在療養院。」
「什麼?!」帖木兒差點撞上布告欄。
「你沒聽錯。」潘蜜拉撥撥頭髮走進電梯,順便對理查投以同情的注視。
亞伯拉罕‧德‧拉以克雖然滿頭繃帶,但依然精神抖擻像個出外郊遊的小學生,端坐
虎皮辦公椅緊盯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的三人。
帖木兒不自在地咬緊牙關。
「好久不見,我無緣的女婿。」亞伯拉罕笑著問候他。「我想潘蜜拉已經跟你說明委
託內容了?」
「是的,關於您昨天發生的,呃……意外,如果我們能得知更多細節……或許會對任
務有所幫助。」他支支吾吾地開口。
「其實我記不得多少,那生物撞破展示水缸攻擊大家,還追著我跑……噢老天,那真
是可怕到極點!」
「所以你只記得……」
「那怪物的特徵呢?」理查打斷他。
「差點忘記你也在啊,漂亮臉蛋。」亞伯拉罕終於正眼瞧著金髮殺手。「別說牠是怪
物,人類只是太慢認識這物種。牠是我的狩獵隊從巴拿馬撈來的未知海洋生物,體型跟成
年人差不多,像鯡魚與青蛙的混合體並擁有人類夢寐以求的強大再生能力,但不幸的是如
果離水太久可能會乾死。」他按下投影機開關秀出怪物長相。
「牠的……智力……大約如何?會說話嗎?」理查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
「我們還不清楚。」亞伯拉罕搓揉發疼的太陽穴。「希望你們能快點找回牠,不只是
敝公司命脈,醫學技術或許也將因為新物種而能快速進步。」
「糟老頭依然只會講場面話。」帖木兒回到停車場時咕噥著。
「不過潘蜜拉竟然從未向你提起她母親與妹妹的事情。」理查再次點起香菸。
「那不是什麼值得到處嚷嚷的事。」帖木兒仍在回想潘蜜拉剛才的神色,根據過往經
驗,那隻老狐狸肯定隱瞞了什麼沒說,外加她脖子上的金項鍊有點眼熟,十之八九是死去
母親的遺物,幾年前他肯定看過,但迎面而來的古銅膚色壯漢恐怕比前女友的心思更棘手
。
「我是狩獵隊負責人朱爾‧薩瓦蘭。」壯漢伸出右手。「代表拉以克生技公司協助兩
位的搜尋任務。」
「只有你一個人?」他皺起眉頭。
「是的。」
「小氣巴拉的糟老頭……」他不禁碎念道。「薩瓦蘭?你是法國人?」
「法籍阿爾及利亞裔。」薩瓦蘭示意兩人地下演講廳的方向。
「你對脫逃的怪物了解多少?」他瞥見薩瓦蘭盯著理查看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多,我們上週才抓到未知X,德‧拉以克先生本來要在今天進行進一步檢驗。」
薩瓦蘭從口袋掏出糖果盒。「要嗎?」
「不用。」
「你們稱牠為『未知X』?」理查沒有搭理法國獵人過於強烈的凝視。
「比起怪物或魚鰓人(Gill-man),大公司老闆還是偏好冠冕堂皇的名字,畢竟是收藏
品的一部分。」薩瓦蘭一邊回答他一邊咬碎水果糖。
「收藏品?」
「那個糟老頭喜歡到處抓野生動物回家養。」帖木兒不耐煩地看著成群移動的鑑識人
員。「說什麼狗屁醫學技術,根本只是無聊至極又破壞生態的癖好惹的禍而已。」
「如果我是你,我會為了薪水而少點抱怨。」薩瓦蘭無視帖木兒的瞪視走向講台上的
魚缸殘骸,順便把鑑識人員通通請出演講廳。
「你的團隊當時也在場嗎?」理查望著滿地血跡問道。
「我們只把魚缸放進來就先行離開,德‧拉以克先生要我們盡快處理其他工作,得知
這場意外時,未知X已經脫逃並觸發大樓保全系統。」
「等等,你們讓一群手無寸鐵的老頭和吃人怪物關一起?」帖木兒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
「顯然我們低估了牠的攻擊性,或是當時有人激怒未知X導致牠失控。」
「先說說看那鬼東西最可能往哪裡跑比較實際。」帖木兒快抓狂了。「S市旁邊就是
汪洋大海,你最好祈禱怪物還沒溜回老家!」
「根據這一帶的建築來看,未知X極有可能潛入公司大樓附近的熱帶魚養殖場,牠被
注射大量鎮定劑,照理說還無法長途移動。」薩瓦蘭對他說。
「很好,那就出發去撈魚吧。」他翻了個白眼。
~*~
「我把那群小流氓身上的東西給藏起來。」吉米接受採訪完回到凌亂的事務所,隨手
一揮讓坨顯然是吃太飽的屁普從洗碗機裡鑽出來吐出一堆皮夾手機之類的雜物。「哇喔,
看來有得整理了。」
「你不打算讓警方看到這些?」翁肥用拖把指指雜物堆。
「太早讓警方介入綠丘療養院的事情恐怕會打草驚蛇,萬一這些東西裡有任何線索…
…」吉米蹲下身檢視。「這枚戒指刻有一個最近才成立的黑幫標誌。」他把戒指湊到翁肥
面前,金屬環中央有群聚集成球的小魚。
「……鯡魚幫?新聞好像有報。」
「外加涉入毒品交易,最近害慘不少青少年的深水很可能就是鯡魚幫引進的。」吉米
繼續搜尋雜物堆,從黏液中捏出一串鑰匙。「這是……療養院病房的磁扣……有錢病人住
的那種。」
「所以已經能確定小流氓就是療養院派來的?而且還可能跟販毒黑幫有關?」翁肥看
起來更沮喪了。「聽起來我們又要陷進大麻煩了。」
「如果你不介意先把露西老公的事擱一邊的話。」吉米挑了挑眉。
「找人要緊。」翁肥只能聳肩以對,隨即狐疑地盯著吉米的鵜鶘腦袋。「但我們又要
怎麼潛入?」
「我可以從排水管鑽進去。」
「那我呢?」
雖然鵝黃色大嘴無法擺出任何表情,但翁肥可以篤定吉米拋給他一個邪門至極的笑容
。
過沒多久,綠丘療養院的急診室裡多了張病床,上面躺著鬼吼鬼叫的翁肥正被醫護人
員圍剿。
「屁普!屁普想吃掉我!啊啊啊救命──」翁肥咬下一頂假髮到處亂甩,天知道是保
全還是實習醫生的,所有人奮力撲向宣稱在事務所遭到屁普攻擊而陷入歇斯底里的私家偵
探。急診室的騷動(外加聞風而至的記者)讓綠丘療養院亂成一團,導致無人注意到洗衣間
排水孔泊泊流出的黏液逐漸匯聚成人形。
王吉米甩了甩頭,張開手掌確認磁扣沒在途中弄丟,掃視四周後順手抓下一件病人袍
穿上。以屁普狀態在狹窄的管線中移動時無法保住衣服,他得好好思考該如何面對這個問
題,雖然他對裸奔並不介意就是了。
「來看看你能帶我找到什麼吧。」他對手中的磁扣低語。
墨綠色長廊空無一人,就連交誼廳都因為翁肥引起的騷動而暫時淨空,病人們不甘情
願地被趕回病房。吉米躡手躡腳踏上絨布地毯,但突如其來的混亂腳步聲讓他倒抽口氣縮
進桌下。
更多保全往急診室跑,但其中幾人卻是昨天追趕他的小流氓,嗯,僥倖沒被吃掉的那
些。
「原來鯡魚幫的薪水低到需要賺外快。」吉米爬出桌子時嘲諷道,當他抵達大門深鎖
的VIP病房走廊時,又有幾個保全走過來害他得把自己塞進掃具間。
潘蜜拉‧德,拉以克與一位老醫生就在那群保全之中。
「我只想告訴她父親受傷的事情。」潘蜜拉面色凝重地看著老醫生。
「她的情況仍不穩定,您還是暫時別進入病房比較好。」老醫生伸手阻止她觸摸病房
門鎖。「她也無法回答您任何話,不是嗎?」
「這都是我父親的命令對吧?」她握緊拳頭。「他到底想做什麼?」
「您父親沒有吩咐我這麼做,德‧拉以克小姐,但您此行應該是要探望住院的董事會
成員,而非打擾剛從呼吸衰竭恢復的病人。請相信敝院醫療團隊的判斷,您請回吧。」
潘蜜拉瞪了老醫生一眼但也只能跟著保全離開,老醫生目送他們走遠後也從另一個方
向離開走廊。
吉米鑽出掃具櫃,將磁扣對準潘蜜拉剛才試圖打開的門鎖。
「賓果。」吉米驚訝地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
病床上空無一人。
潘蜜拉在董事的病房門口狠瞪保全要他們閃遠點,隨後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可憐兮兮
的老人身邊沒有家屬陪伴。
「我多希望你能告訴大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張開嘴咿咿呀呀起無法辨識的話語,這讓潘蜜拉挫敗地低下頭。她父親顯然隱瞞
了什麼沒告訴警方,但存活的董事若不能恢復神智也無法釐清真相。
老人突然吼叫著撲向她亂抓。
潘蜜拉失聲尖叫,老人的粗暴動作觸發了警鈴,外頭的保全與醫護人員立即衝進來將
兩人分開。她無暇顧及終於趕到療養院的家屬,快速跑進走廊上的盥洗室用力把門甩上,
坐上馬桶絕望地抱住腦袋,任由劇烈心跳與失速的呼吸佔領思緒,然而胸前口袋卻掉出一
張紙條墜落地面。
她不記得口袋裡有這東西。
「亞伯拉罕扔下我們!」
紊亂狂暴的字跡幾乎戳破紙面。
「他在……假裝?」她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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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職業殺手與法國獵人走進全天空調伺候的亮藍色鐵皮屋,滿地一望無際的塑膠大
水箱規律地冒著泡泡。
地上血跡和滿地魚屍顯示有東西入侵並躲藏此處。
「養殖場員工起先以為是流浪狗,但腳印把他們嚇壞了,現在一個都不敢進來。」薩
瓦蘭指著地上一個過大的青蛙腳印。「但腳印沒有離開此地的跡象,我的人馬會在十分鐘
後抵達養殖場外待命,他們畢竟還是會擔心我的安危。」
「很好,我們要把這堆魚缸搜尋一遍嗎?」帖木兒惱怒地瞪著滿地水箱,他依然很不
喜歡薩瓦蘭盯著理查看的樣子。
「養殖場老闆不願把水全部排乾,說熱帶魚若死了會造成巨大損失。」薩瓦蘭聳了聳
肩。
「都什麼時候還在計較這個!那鬼東西已經宰掉一打人了!」帖木兒差點狠踹水箱一
腳。
「根據你們捕捉未知X的經驗,有什麼地方要注意嗎?」理查察覺老搭檔的焦躁,雖
說他從昨天的「坦承」後就一直是這副德性。
「牠會撲向獵物撕咬,被咬住就完了,我們因此犧牲幾名好手。」法國獵人扛起獵槍
往成堆水箱前進。「我們其實抓到兩隻未知X,其中一隻在捕捉時死亡。縱使有強大復原
能力,但傷到要害還是會喪命,那隻倒楣鬼被打中腦袋掛了。」
「德‧拉以克知道你們抓到兩隻未知X這件事嗎?」理查也舉槍跟在後頭。
「他不知道,死的那隻我們還留著要賣給別人。」
「賺兩筆錢的意思?你們那場捕捉計畫不就是糟老頭出資的嗎?」帖木兒不屑地開口
。
「每種行業都有生存之道。」薩瓦蘭沿著魚屍散落的方向前進,發現殘骸大多屬於獅
子魚所有,血跡通往寫著「魟魚」的大水箱。「我也曾幹過幾年像你們這樣的殺手工作,
為了老婆小孩只好收手改殺動物。」
「希望你還沒生疏。」帖木兒瞪了他一眼。
「喔對,雖然我說過未知X的要害在腦袋,但還是別太快把牠爆頭,活捉還是我們的
首要目的。」
「天殺的死怪物。」
他們聽見數台汽車接近的聲音,看來薩瓦蘭的人馬已經抵達養殖場。法國獵人快速掏
出對講機,窸窸窣窣用法語向屬下交代任務。
帖木兒的眉毛翹了起來但又馬上恢復原狀。
「器材都準備好了。」薩瓦蘭對兩人說。
養殖魟魚的水箱突然噴出大量水花,一條魟魚飛向他們。
「該死!」帖木兒連忙抓住理查趴下。
未知X從水箱浮出,雙手各抓數條魟魚尾巴往他們的方向扔。
「別被刺中!」薩瓦蘭厲聲大吼。
「我當然知道!」帖木兒率先朝未知X開了幾槍,鮮血與鱗片噴濺各處,但未知X並無
任何退縮。
「牠還握著東西!」理查對他們大喊。
「快點進來!」薩瓦蘭抓住對講機怒吼,狩獵隊員快速破門而入。
褐色短針從未知X指縫中探出射向眾人。
狩獵隊員紛紛哀號著倒下,未知X趁亂撲向人群嘶咬,一瞬間整座養殖場子彈橫飛。
理查對準怪物腦袋扣下扳機,然而沒有雙眼的未知X像是能感知他的動作般,立即抓
住一個狩獵隊員擋下子彈。
「該死!」理查憤怒地繼續開槍,但一發流彈掃過肩膀讓他差點摔進水箱。
「理查!」帖木兒衝向他。
未知X突然扔下屍體往兩人的方向張望,狩獵隊只剩薩瓦蘭毫髮無傷。
「我記得你們……」未知X張開血盆大口,破布與肉塊從齒縫滾出。
牠感到異常噁心。
是你們。
海邊……廢水處理……報社……
你們殺了我。
牠快速撲向理查與帖木兒。
「幹!」帖木兒奮力朝牠開槍,理查不顧肩上的傷口加入反擊。
未知X在職業殺手的子彈下節節倒退,靈機一動用驚人的力氣掀翻面前一個水箱讓海
水與倒楣的熱帶魚四處飛濺。
「別殺死牠!」薩瓦蘭絕望地對他們大吼。
帖木兒低吼著繼續朝怪物腦袋開槍,但更多水箱在怪物逃亡時掀起讓他無法瞄準,不
斷飛來的水箱最終還是擊中他和理查讓他們跌進混亂之中。在未知X接近養殖場門口時,
薩瓦蘭終於放棄原訂計畫舉起獵槍朝牠的腦門扣下扳機,但還是被牠閃過了。
一陣驚天巨響後,未知X飛出養殖場躍上疾駛而過的貨櫃車。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魚腥味。
「告訴德‧拉以克我們要殲滅未知X!」薩瓦蘭對屬下怒吼。
理查呻吟著起身,順便把滿臉魚飼料的帖木兒從地上拉起來。
「噢!」帖木兒甩開理查的手。「該死的塑膠箱!」他用力踢飛水箱殘骸。
「你受傷了!」理查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
「擦傷而已。」他死瞪著滿地狼藉,隨即想起理查才剛被子彈擦傷。「嘖!別亂動!
」他用力抓住老搭檔。
「你們情況如何?」薩瓦蘭走向他們。
「理查的肩膀被子彈掃到。」帖木兒瞟了他一眼。
「沒什麼大不了。」理查聳了聳肩。
「我得感謝你們阻止未知X殺光我的屬下。」薩瓦蘭語帶感激地說。「但牠剛才跳上
一台貨櫃車逃走了。」
「而且還放了個他媽超臭的響屁。」帖木兒一邊幫理查止血一邊碎念。「貨櫃車通常
會往碼頭跑,這下怪物就有機會回海裡了。」
「得先找到這附近的監視器才能鎖定牠跳上哪台車,照這情況我們無法馬上追擊,但
我已經告知德‧拉以克恐怕必須殺死未知X這個決定。」
「終於!我們剛才明明有很多機會能把牠爆頭!」
「別抱怨了快到車上包紮!」薩瓦蘭搶先一步攬住理查的腰將他帶出養殖場。
帖木兒嗅出一絲不對勁。
從過於強烈的凝視到剛才的法語對話,這個薩瓦蘭肯定大有問題,但手機偏偏挑在這
時響起讓他無法把老搭檔從法國獵人手上搶回來。
「……潘蜜拉?」
~待續~
文中提到的油畫就是法國畫家西奧多·傑利柯(Théodore Géricault,1791-1824)的《
梅杜莎之筏》(Le Radeau de la Méduse,1818-1819),原畫還收藏在羅浮宮喔~
結果帖木兒根本超有潛力發展成悲劇英雄(?)
(理查:原來我身邊一直有個王子啊~)
(帖木兒:王你個大頭!那個法國佬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皿@)
(理查:猜猜看<3)
(吉米:坐等芭樂劇)
(帖木兒:給我他媽的滾蛋@皿@)
(吉米:我才是主角捏^V^)
(被迫裝瘋賣傻的翁肥:我為何要這麼犧牲QAQ)
BTW文中薩瓦蘭提到的魚鰓人Gill-man是環球影業(Universal Pictures)的怪物電影老班
底之一,但很不幸沒有像牠的「事業夥伴」德古拉、科學怪人、木乃伊和狼人有這麼多登
上大螢幕的機會QQ
順便附上新插圖之王吉米的真面目(文末):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9024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