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家裡浴室換了乾濕分離的玻璃隔間。我看著師傅在施工，突然想起一件之前發生
的事情。
我退伍之後，就讀新莊某大學的碩士班。那時很幸運地在三重某美國流行服飾品牌代理公
司找到了一個繪製T恤插畫的半PT的工作。繪製插畫一直都是我的興趣，找到這份工作雖
然薪水不高，但我真的很開心。雖然後來也轉行了就是。
在碩一下學期的時候，公司來了一個電腦美工，大學剛畢業甫踏入社會。她長得很嬌小可
愛，瓜子臉蛋漂亮，要說的話，長的有點像雞排妹，是個很迷人的女孩子。重點是她剛跟
EX分手。
我因爲那時候跟她在工作上有往來，她將我畫出來的插畫圖稿用電腦掃描轉成數位檔，然
後再套色做輸出。而我對AI跟PS也有興趣，所以不時向她請教這兩套軟體的操作技巧。
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兩三個月後我跟她提出了交往的要求，她也答應了，我與她甜甜蜜
蜜開始了一段戀愛。
她住在三重商工附近，有時候如果我有課沒有進公司，她在下班後會坐235公車來找我，
等我下課，然後我們碰面約會，在對面建國一路吃點東西，有時候時間晚了，彼此又想與
對方多相處一點時間，我們就會不小心滑進學校附近一間MOTEL溫存。那時在熱戀期，也
都很年輕。
故事就在某一天我們又不小心滑進去那間MOTEL開始。
那天我們在學校內散步，聊著彼此有興趣的插畫話題，本來晚一點就要騎車送她回三重，
結果下起了場綿綿雨。那場雨把我們都濡濕了，也不知道誰提議的，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已
經在那間MOTEL裏頭，後續如何時而激烈時而溫柔的赤裸相見，在這裡就不多贅加闡述。
在一番雲雨之後，我在我身旁還閉著眼睛嬌喘著的她的額頭上輕啄下一個吻後，起身走到
浴室想說先做個清洗。
有去過這間MOTEL的人應該知道它房間的浴室區跟臥室區一樣大，浴室裡頭有烤箱，烤箱
旁就是沐浴間，然後在旁邊就是一個大浴池，浴池邊牆還有一個電視可以看。房間還有飲
料、泡麵、咖啡奶茶包等等貼心的小物，這樣的服務設施我覺得非常好，至少在空間視覺
上是很舒服的。
那時我走到浴室打開大浴池內的水龍頭開始蓄滿水想要等等女朋友起來要跟她一起泡澡。
我走到沐浴間內沖洗，它的沐浴間是玻璃隔間，沐浴間空間並不是很大，裡頭有放一顆很
大的大理石，可以坐在上面洗澡。然後它的淋浴間裡頭有一個冒蒸汽的功能，這個功能我
不知道是幹嘛用的，也許是洗澡比較溫暖一點？
當淋浴間冒出蒸汽時，我又是個近視約五六百度的人，淋浴間的玻璃門一關起來，眼鏡一
拔下來，淋浴間的玻璃就沾滿了霧氣，朦朧一片。這時淋浴間外面我看起來其實整個就是
模糊的了。
當時我在淋浴間內洗頭，洗頭時怕泡沫跑進眼睛就閉著眼洗頭。洗頭到一半，我聽到女朋
友也起來了向淋浴間走過來，我當時坐在大理石上，頭上臉上都是泡泡，我勉強睜開ㄧ咪
咪眼睛，抬頭向上看，透過沐浴間的玻璃門，她模糊的身影，正用雙手繞過頸後，那個樣
子感覺就是站在我淋浴間外的玻璃門外用小髮圈綁馬尾，胸前的突出，讓她在淋浴間外朦
朧的身影更加誘人。
我快洗好了，要不要進來一起？我洗好頭幫妳刷背。
嗯。她嗯一聲回答。
我的眼睛因為泡沫流進去有些刺痛而閉上，我拿起蓮蓬頭沖了一下臉，將眼角旁的泡沫沖
掉，再睜開眼睛，她的雙手還在綁馬尾，就是放在後腦勺跟後頸那個地方，我那時就是覺
得她在綁頭髮。她慢慢轉身轉向著我的淋浴間門。
我眼睛又有水跑進去，於是再拿起蓮蓬頭從頭上沖洗洗髮精泡沫，沖著沖著我覺得有一點
奇怪：她剛剛轉過來向著淋浴間，不是下一個動作應該拉開門進來了嗎？我沖了也有五六
秒了，怎麼還沒進來？我試著睜開一隻眼睛，確認一下，她的身影還站在外面，還是面向
我的淋浴間，我閉起眼睛說：幹嘛一直站在外面，害羞啊？等等你進來，我抱著你洗就好
。
嗯。她又嗯的一聲回答。
那個嗯的聲音我不會聽錯，就是我女朋友的聲音，可是就是有種說不出來奇怪莫名的感覺
。
當我這樣一想的時候，我把蓮蓬頭關掉，用手從臉往頭將水揩掉，再一次睜開我近視的眼
睛，看向門外，她還是站在哪裡。沒錯啊！是我女朋友的身影輪廓樣子。可是我不知道是
錯覺還是怎樣，我覺得她脖子以下的身體有一點點左右搖動。
我沒有想太多，站了起來。
哈哈，你在幹嘛啦，怎麼在外面一直站著搖來晃去的不趕快進來。說完我就順手打開淋浴
間的門，我打開之後，門外只有從淋浴間內冒出的熱蒸氣散逸出去而已。
嗯？嗯嗯？嗯嗯嗯？我整個黑人問號？？？
我轉頭看看大浴池。水快蓄滿了。
搞什麼鬼？黑人問號程度加深。
我拿起沐浴間裡頭的眼鏡戴上。向前走幾步，向右看得到臥室區內的床，我女朋友躺在床
上。
她在開玩笑嗎？想鬧我。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可是不太可能啊！我開門只有一秒不到，她怎麼瞬間移動跑回床上
的？
我不顧身體還濕濕的還有一點泡沫，就這樣走過去床邊搖醒我女朋友。
妳怎麼又跑回來睡覺了？不來洗個澡啊？
好累喔。我不小心睡著了，現在過去洗喔。
她睜開眼睛，躺在床上轉過身來，笑著說。她好像沒有注意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她看起來
就是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這時她注意到我全身是濕的。
你怎麼全身濕搭搭的，這裡冷氣好冷，你這樣會感冒喔。
那個...
怎麼了？
你剛剛...
剛剛怎樣？
嗯，沒有啦。剛剛在床上你很美。剛剛有舒服嗎？
我被一種莫名加恐懼的感覺弄得有點胡言亂語。
討厭。她笑著輕輕揮手拍打了我一下。
我跟在她身後回到淋浴間前。
等等你沖澡的時候，不要關門，我想看著妳洗澡的樣子。
你今天好變態喔。呵呵。
之後我泡在大浴池裡頭盯著女朋友在淋浴間裡頭洗澡的模樣，當然她照我說的也沒有關門
，一邊害羞一邊讓我看著。
最後他要沖水的時候想關門。
不、不要關門！我、我還想看妳。看妳沖水的樣子，先不要關門...
她對我笑一笑，沒有關上門。
那個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心不在焉，就時不時地注意著浴室區那邊。我一直告訴自己是
自己太累了，所以自我產生的幻覺，只是那個手放在後頸「綁頭髮」，朦朦朧朧搖來晃去
的「女朋友」身影一直在我心中，沒辦法忘記。那到底是我女朋友還是什麼？我也不太想
去問櫃檯。隔天就這樣退房了。
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到過那間MOTEL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