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想到前年退伍後
跟幾個同梯的騎腳踏車環島的某一天。
那一個晚上我們騎在熱鬧的嘉義市區 大概是晚上六七點吧 車子非常多 但我們仍然被一
直傳來的刺耳喇叭聲所吸引
循聲一看 喇叭聲是從一個身障人士使用的機車傳來的
那個機車騎士目測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 衣服髒髒的什麼背包也沒有戴
然後以極慢的速度在車陣中前進 還不停按著喇叭
由於那時候蠻塞的 所以那聲音跟了我們有20幾分鐘之久
之後我們分別在台南和枋寮各住一晚 還偷吃步坐火車到台東 然後再騎腳踏車到花蓮玉里
待一晚。
三天後玉里的早上下著毛毛雨
當我把腳踏車從民宿牽出門口的時候 我看到熟悉的身影從我面前以極慢的速度騎過
這個身影就是三天前在嘉義市遇到的那個騎士
我認出他身上的衣服 頭頂的西瓜皮 破破的機車 還有惱人的喇叭聲...
我傻了 趕快叫其他兩朋友來看 他們也傻了
在陰冷飄著雨的天氣他還沒有穿任何外套跟雨衣
嘉義到玉里也有三百多公里啊 以目測他的時速二十公里來算起碼也要騎17小時 就算他真
的分三天好了 為什麼三天衣服都沒換 又是為了什麼要一早六點半連雨衣也沒穿就出發到
底是要去哪 那麼多條路還剛好從我們民宿門口騎過？
我們沒有答案。
就這樣 花了快十分鐘才完全消失的背影與聲音拋下不會知道答案的我們
確切來說
是自慚形穢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