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剛加班結束,好累QAQ
***正文開始***
「我看他一個人很無聊,就把他給叫來了。」少年苦笑著:「怎麼,爸爸很心疼嗎?」
「我兒子根本就與這件事情無關,你把他牽扯進來做什麼?」難得動怒,紀默然不再是當
初那個冷靜的舖主。
「呦,我怎麼會放過這麼好吃的食物呢?」少年低頭看著沉睡的紀翩:「你把你兒子養的
很帥耶,皮膚白白嫩嫩的,一點也不像那些噁心的國中生。」
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無辜的何一東。紀默然開始陷入抉擇,他沒有預料到祂會不守
信用,也沒有想過祂會在這個空間對締約動手腳……。
紀默然小看了祂。
「啊啊啊啊……。」何一東痛苦的大叫:「好痛!」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著紀默然:「看起來你好像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選擇吧。」
紀默然掙扎了。
少年用手指劃過紀翩的臉:「用我喜歡吃的方式,他會很痛。如果用無痛的方式了結他,
這樣就不能細細的品嘗帥男孩的滋味了。」舔了舔嘴唇:「你覺得怎樣會比較好?」
「怎樣都好,讓我快點死,拜託。」何一東哀嚎著:「如果要讓我這樣痛苦下去,不如快
點了結我。」
少年聽到這句話,揚眉:「這麼不能忍痛?還真是一點志氣也沒有。」
紀默然又看了何一東,然後又在看著地上貓窩著的紀翩。何一東只是平常人,若不是因為
祂進來攪局,其實他可以順利締約然後折壽。之後無論怎麼樣就跟舖子無關了。但是紀翩
是舖子的繼承人,況且他的靈力又是比自己高過不知道幾倍的。取捨之間,要如何選擇?
一咬牙,紀默然決定救何一東。兒子的命給兒子自己去承擔,如果這關都過不了,怎麼繼
承舖子?紀默然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揚腳踩住何一東幻化後的下肢,紀默然冷冷地一指:
「抽。」一道黑痕就這樣從腳踝被拉起。
「要放棄兒子了嗎?」少年笑了:「可是你要救已經開始被『反噬』的人,你知道要花多
少靈力嗎?尤其是我還虎視眈眈地站在旁邊唷。」
「如果見死不救,我就沒有資格當舖主。」紀默然用手握住那道黑痕,可能太過鋒利,只
見紀默然的手迸出血來:「至於我兒子,是生是死就看他造化了。」
祂哈哈地笑了一陣,然後站在旁邊微笑道:「不然我來看個戲完後再進食也不遲,說不定
你收不完,靈力大失之下我可以一次吃三個。」講到一半,紀默然把黑痕閃過少年的面頰
,刮出一道痕。
被刮傷的地方開始冒煙,少年不悅地摸著:「所以,你覺得你會贏過我?」
「何一東和我兒子,如果只能救一個,我選擇何一東。」紀默然握著黑痕,試圖將場面穩
住:「我會盡一切力量阻止你。」
少年看著紀默然,冷冷地:「原本我想要讓他被自己的靈魂吃光後我再來收拾他,沒想到
你會利用他來傷害我?」
紀默然笑了:「跟你有什麼道理可以講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少年手伸一爪,就往紀翩心臟攻去。
紀默然閉上眼,然後悄悄地哭了。當然,邊哭還是邊用手設印,把何一東身體裡那些被少
年置入的穢物思想清乾淨。何一東反噬的力量太大了,把那些念頭抓出來的時候何一東不
停地掙扎著。清除「反噬」的動作讓紀默然的靈力一點一滴消失,不是不痛,但是即將失
去兒子的痛遠比除魔的痛大過太多。
請原諒我,兒子。紀默然低著頭。
突然「轟」的一聲,少年飛到幾尺外。紀默然一驚,往紀翩方向看去。只見紀翩胸膛只有
被抓破的血痕,然後飄了一張黃紙。黃紙上灑滿了血,大大小小的血珠就這樣駐留在黃紙
上。
紀翩的身後,站了一個女人。女人年紀跟紀默然差不多,一臉不悅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紀翩
,以及淚珠掛在臉上尚未乾的紀默然:「你敢動紀翩?」
「小青?」紀默然大呼。
紀翩還是昏迷著。
少年被震飛後,緩緩地爬起來:「你是誰?」
只見女人仰起頭:「我是誰不重要,敢問你又是誰?打狗不看主人嗎?」
小青總是這樣,平常人文文靜靜的,但是如果惹到她那可不得了。只是,她把兒子比喻成
狗嗎?滿懷疑問的紀默然想著。
「你以為,你贏的過我嗎?」重新站起來,少年冷笑著:「就憑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靈
,也想搶食我的獵物?」
女人手合掌又張開後,不知哪變出來一捲報紙:「我看我才要教教你,你媽沒教過你不可
以隨便打別人家的小孩嗎?」
少年愣了一下:「你小孩?」
女人哈哈大笑了兩聲:「看也知道,我家紀翩可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接收的獵物?」突然
一比,女人將報紙指著少年的鼻頭說:「看在你年紀小,說聲對不起就可以讓你走。別怪
我不給你面子。」
「大嬸,光講廢話沒有用的。」一個蹲馬步,少年手成爪狀:「他的命我要定了。」
一個俯衝,少年又再次向紀翩發動進攻。而女人一個碎步,由左側閃向右側,優雅地舉起
手,看似不起眼的報紙捲竟然輕易的擋住少年的攻擊。
「唉呀呀,你爸媽怎麼教的,這麼不聽話?」女人笑著,手沒有停止動作,左上右下不停
地擋住少年的攻勢。
可能是被這漫不經心的防禦給惹怒了,少年攻勢愈發猛烈,甚至可以感受到凌厲的手爪夾
帶著強大的靈力。女人依然是輕鬆的用報紙揮動著,好像少年根本就不構成威脅一樣。如
果是紀默然,他還沒有把握可以這麼輕鬆的對戰。尤其對方也是個執念很強的靈體。
「這樣看不起我?」少年一個閃身,找到空檔趨近紀翩,試圖要偷襲紀翩奪取靈力。
「請別在那邊自我感覺良好呀小鬼。」女人輕點腳步,翻過少年的肩膀落在對側,然後用
報紙又空出了一塊空間:「你是什麼東西,會有多少能耐!」
趁著少年與女人對戰,紀默然已經將何一東體內的反噬意識清除得差不多了。於是紀默然
拿出一張紙:「快寫吧,不然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呵呵兩聲,少年不知何時又站在何一東的背後:「趁我不在又在這邊搞鬼嗎?」
突然報紙一個「啪」一聲很不客氣的打在少年的頭上:「要跟人家打架就專心點,真沒禮
貌的小鬼。」女人握著報紙,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
「搞什麼東西……。」少年左一揮,凝聚出一道黑棍:「不要人家讓你,就把人家當白痴
。」
女人也不甘示弱,揚起報紙就是一陣亂棒:「小孩子嘴巴乾淨點。你媽沒教你,那就讓阿
姨好好的教教你什麼是禮貌!」
只見少年注意力又被女人抓回去,紀默然此時沒有任何猶豫,催促著何一東趕快寫。寫完
,滴血,契約成立。
黃紙順利的在紀默然手中燃燒成灰燼,在夢境的那頭,黃紙應該就會安然的躺在堂前了吧
,紀默然祈禱著。
「這樣就可以了嗎?」何一東帶著痛苦笑著:「我可以得到我要的清白嗎?」
「一個星期後,我入你夢告訴你你需要做什麼。做完之後,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東西了。
」紀默然蹲在何一東旁邊,悄聲的說:「可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願望實現的那一天,也可
能是你死去的那一天。」
「我不在乎。」何一東搖頭:「我寧願清白的死去,也不要屈辱的活著。」
「那你先回吧,」轉頭看仍然對峙的兩人,紀默然苦笑了:「我想他們還要一陣子。」
「她是誰?」何一東問:「為什麼你好像認識那女人一樣?」
嘆口氣,紀默然緩緩地說:「她是我往生已久的內人。」
似乎懂了些什麼,何一東點點頭:「那你辛苦了。」
「不會,謝謝關心。」這什麼詭異的對話,紀默然皺起眉頭:「先走吧,這邊我來處理就
好。」低聲念了幾句咒語,手畫了印:「去!」
何一東回到現實了。
此時紀默然轉過頭去,見到女人好像教訓兒子一樣的揪著少年的耳朵:「說對不起!」多
麼荒謬的一幕!
少年惡狠狠地瞪著女人:「這次不跟你計較,不是說我打輸你。」
「臭小子還嘴硬,不就是個屁孩嗎?當然會打輸大嬸呀!」女人繼續掄起報紙猛打:「誰
叫你其他人不惹,竟然來惹我的兒子!」
換紀默然愣住了,他那溫文柔順的妻子,是打哪去了?眼前這個女人,是當時結髮相依的
那位嗎?
「說對不起我就放過你。」女人居高臨下的說:「快說。」
「……。」少年一個閉眼,消失了。
「唉呀,就這樣被溜走了。」女人口氣中帶了點遺憾。
「小青……。」紀默然才喚道,女人掄起報紙捲,一個劈頭就打紀默然耳光:「你怎麼可
以放棄紀翩去救那個陌生人?」
「你什麼時候這麼兇了?」耳光雖然不痛,但著實地嚇了一大跳:「紀翩可能要接舖子,
這點小關卡還過不去,他能撐過之後的日子嗎?」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紀翩交給你?」女人非常生氣:「他還是個孩子呀。」
「你怎麼這麼厲害,劈哩啪啦就把祂打跑了?」不想聊這個,紀默然想知道什麼靈力也沒
有的妻,怎麼會這麼勇猛?
「為母則強。」沒好氣地看了紀默然一眼,女人折起報紙:「別再搞這種飛機了,我出來
不是為了拯救我兒子的。」
「知道了。」知道自己理虧,紀默然悶悶地說。
「先回去了。我只能出來五小時,你是知道的。」女人苦笑著:「對於你們,我總是放心
不下。」
「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紀默然含著淚,每次這種分別總是最難忍的。
「羈絆,真是令人討厭的兩個字。」說罷,女人便緩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