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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如果有不可告人的麻煩，體育館旁雨豆樹下，向樹洞裡的地藏王菩薩祈求，祂會幫助妳。
每個學校都有屬於自己的校園傳說，位於熱門觀光景點的花嶺大學也是，學長姊總是將傳
說當成迎新宿營的營邊故事傳承給下一屆，反正從來沒有人真正經歷過，當成故事說說便
算。
至於為什麼成為迎新傳統，追溯源頭是個無聊體育老師的興趣，無論哪個系迎新，都需經
過體育老師核准，學生們都戲稱他為宿營管理員。
說實在，年輕人的活動老師要來參一腳就讓人煩躁，不過老師往往聽完故事就離去，真不
曉得有什麼好聽的，一年要聽個幾十遍不膩麼？
欣璇剛升上大二，剛結束暑假回學校，著急著想要去見大她一屆的體育系學長。
學長和她在上學期期末考結束後正式成為男女朋友，那天晚上，學長找她參加系上為學長
準備的慶功宴，才剛到場，一大群人上前圍著她，衝著學長喊著：「欸！是女朋友嗎？女
朋友來啦！」
學長笑著要她過去，環繞著她的雙肩，要她舉起酒杯一起敬酒。當她喝乾紅酒高高舉起空
酒杯時，全場歡聲雷動，鼓譟著要她再來。
一杯又一杯紅酒下肚，欣璇脹紅著臉搖搖晃晃地向學長抗議著，要學長幫她擋酒，學長笑
著阻止大家，說：「我要帶女朋友上樓休息了。」便將欣璇打橫一把抱起，周圍的噓聲、
歡笑聲更熱烈了。
宴會廳裡的人們吵得欣璇頭脹腦熱，她緊緊摟著學長的頸項，感受著極富彈性的胸肌下那
陣陣的心跳，被這樣公主抱著上電梯還是第一回呢！
學長刷開房卡，一腳踹開門，將她扔到床上。
「我......我還沒洗澡呢！」
「學長帶妳去洗。」學長壓在她身上，一件件解開她的衣裳，一邊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學妹，第一次會有點疼，可以忍嗎？」
她嬌羞的點點頭，讓學長將赤裸的她帶進浴室，在溫熱的水中任由學長擺布著她的身軀。
浴缸裡的水彷彿浪潮般不斷拍打著她，蒸騰的水氣模糊了雙眼，她告訴學長她覺得舒服卻
又想睡，學長環抱著她：「睡吧！學長會好好照顧妳的。」
晨光透過落地窗照向她眼簾，學長站在窗前背著光，情緒有些低落的告訴她，接下來要跟
教練出國訓練，暑假期間無法與她聯繫，待會送她回宿舍整理行李，再帶她去搭車回老家
。
學長記得她搭車時間，不願她難辦，還體貼的要開車送她，收拾完行李，學長帶著她去吃
著名的歐式早餐，買了伴手禮要她帶回老家跟家人分享。
當她搭上車與窗外的學長揮手，恍惚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夢中，這大概是這學期最棒的回憶
了！
欣璇從未發覺兩個月竟是如此難熬，無法聯繫上學長的每一天像是失去了什麼似的。
應邀參加了高中姊妹的聚會，聊著言不及意的天，直到聊到男朋友的話題，她才像是打開
開關似的滔滔不絕。
「學長是哪一個啊？」
「什麼！他超帥的欸！」
「妳賺到了，都不早點講。」
見其他學校的姊妹們也知道學長，欣羨地看著她的眼神，虛榮心也隨之膨脹了起來，越聊
越開，談到床事更是熱絡。
同學裡一個乖乖牌女孩彷彿不習慣這樣的話題，放下餐費就自行離開了。
「欸，她要走囉？」
「不要管她啦，聽說她連跟男生講話都不敢，我看她一輩子只能是老處女。」
「妳不是跟她同校嗎？」
欣璇歪了頭想想，原來是同學，怎麼從來都不曾在學校碰過她？不過一個不重要的同學無
法打斷她高昂的興致，男朋友這麼搶手原來是如此愉快的事，她繼續話題不再多想。
暑假快結束了，同寢的室友們聯繫上她，要她提早回學校，好在開學前再一起去海邊玩耍
。
欣璇愉快的應了，回學校也能更快見到學長吧！
準備出遊那天，室友還在寢室相互炫耀著比基尼，四個女生就有四種不同花樣。
「靠！」其中一個穿著荷葉邊比基尼的室友大罵：「我那個來了，不能下水了啦！」說完
哀怨的抱著另一位身材瘦高室友。
那個室友安慰著這個胸前宏偉的室友，笑著說：「那個來奶漲得更大，躺在岸邊就會有無
數蒼蠅黏上來，妳因禍得福啦哈哈哈！」
欣璇突然想起，自從期末考結束到現在，她的月經一次都沒有來，永遠都不準的經期從來
沒有超過兩個月，這令她感到相當不安。
「我......我好像感冒了，哈啾、哈啾！」說完趕緊將比基尼換掉，抓著浴巾包的緊緊的
：「還是妳們去好了，我在宿舍睡一下。」
室友們還在擔心著想要留人下來陪她，她急忙鑽上床裝睡，要她們快下山，吵得頭疼。
待室友都離開宿舍，她提起包包戴上口罩，快速步向小巷深處的破舊藥局。
那天到底有沒有避孕？
瘋狂的打著學長的電話，只有冰冷的語音信箱回答她。
看著驗孕筆上的兩條線，跟說明書比對了無數次，她才相信自己真的懷孕了。
被家人知道肯定會被打被罵，一定會要她把孩子拿掉，可這是學長的孩子，那個溫柔體貼
的學長和她的孩子呢！
學長可能還沒回國，等他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如果能和身為國手的學長結婚，家人什
麼的也不用在意了，有學長就好了。
欣璇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又撥出電話。
終於聯繫上學長，由於剛回學校緊接著又開始訓練，於是學長跟她單獨約在體育館大門見
面。
欣璇在體育館門口東張西望，好不容易等到學長出現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親暱的勾著
學長齊齊走向她。
她感到憤怒、妒忌如火般燒上心頭，學長低頭跟那女孩說了幾句，女孩轉身走進體育館，
還回頭對她笑了笑，那股笑意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什麼事？」學長挑眉不帶情感的問著。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和學長說。」看著學長變得陌生，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
口。
學長領著她走向體育館與圍牆間的小路，佈滿泥葉的木製階梯一層層向下，轉過彎後一株
巨大的雨豆樹矗立在牆角，在體育館背陰面張狂的伸展枝葉，樹蔭形成一個小小的廣場，
從體育館內瞧過來是看不見樹下的。
「說吧！」學長帶點邪氣的笑容展開，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是啊！這可是她所喜歡的學長呢！怎麼可以不相信學長呢？
她期期艾艾地說出懷孕的事實，還有對學長的信心，暑假期間見不到面的恐慌，一股腦兒
抒發出來。
「可惜了，我不是孩子的父親，妳的願望無法實現。」當欣璇錯愕地睜大雙眼，學長撫著
下頜接著說：「我可沒傻到讓這麼個笨女人懷孕，那天照顧妳的『學長』可多的是，嗯..
....我也記不清有誰了。」
學長就這麼拋下欣璇離開了。
愣在原地的欣璇思索著那晚所發生的一切，過度興奮的賓客，一杯又一杯的紅酒，睡前學
長說的話。
———睡吧！學長會好好照顧妳的。
這句話不停地在腦海中循環撥放著。
欣璇思索著該如何處理掉這個孩子，無論是不是學長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讓他身
敗名裂決不罷休。
她再一次前往那間破舊的藥局，得不到墮胎藥的她，瞪視著眼前風韻猶存的女人。
「明晚到體育館雨豆樹下，把孩子還給地藏吧！」
女人的一句話，促使她在深夜偷偷溜出寢室。
夜晚的校園映著星光，這樣美的景色該有人陪伴著欣賞，怎麼能讓那可惡的男人給毀了呢
！
她越想越是憤恨，詛咒著那群下流的男人，思索著該如何報復才夠洩心頭恨。
———如果有不可告人的麻煩，體育館旁雨豆樹下，向樹洞裡的地藏王菩薩祈求，祂會幫
助妳。
宿營時，在篝火旁聽見的故事清晰的浮現。
如果是真的，那就去求求地藏王菩薩的幫助，請祂幫我報復那群混帳。
看見女人閉目端坐在樹下，欣璇想著自己真蠢，竟然相信能將孩子還給地藏，這個古怪的
女人說的話一點都不科學，會不會又是一場騙局？
「決定好要怎麼做了嗎？」女人依舊閉著眼問著：「孩子、和讓妳懷孕的那群人。」
並未透露一絲半點，怎麼女人會知道？於是她信了，急切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報復，必須有條件，辦得到麼？」女人睜開眼等著她的回覆。
欣璇應了，依著女人的指示仰躺在樹下，頭枕著樹根向上望，女人正在她的上方撫著地藏
像。
閉上雙眼，祈求著地藏帶走孩子，猝不及防小腹一陣冰涼，女人要她受著，她不敢呼吸，
緊閉雙唇。
女人冰涼的手沿著鼠蹊往私處摸去，她繃緊雙腿，指尖成爪狀，像是要將泥地刨出洞般的
用力。
下體被塞進了什麼，待觸體的冰涼隨著溫度上升，只覺得濕潤，卻又有著刺癢感向內爬搔
著。
女人叫她起身，遞了一只水晶小瓶。
欣璇最後一次和學長聯繫，表示她想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學長拒絕了，她說她只是
想要知道，不會打擾，約好在一次團練時間送飲料過去就走。
她將晾乾的胚胎與水晶瓶中的液體混合磨碎，用滴管一滴滴加入飲料之中。
她央求著要好的室友和她一起去見學長，她知道室友早已愛慕學長許久，表明這次分手後
兩人再無瓜葛。
兩人提著飲料走向團練場地，放下飲料，向學長表示未來不會再打擾他，並為此次造訪感
到抱歉，還請學長們接受她微薄的歉意。
學長們一一收下她親手送上的報復，她想，很快就能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了。
如果不幸懷孕，體育館旁雨豆樹下，向樹洞裡的地藏王菩薩祈求，祂會帶走妳不該有的孩
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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