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魯廢今天心血來潮,突然想發點廢文,所以就產生了這一篇文
說起醫學系,在本魯廢的眼中,醫學系大多都長得一樣,而那些不同的各自有各自的原因
。陽明就屬於那不同的一個,不是因為它與醫學相關的部分,而是因為它那隱隱透出的哲
學與思辨氣息。
讓我們從系所開始,陽明大學裡面有一些奇怪的系所,其中一個叫做心智哲學研究所。這
是以分析哲學為主的哲學研究所,大概的意思是,當其他人談論著後現代的時候,陽明的
哲學生遭遇更多的邏輯、科學、認知與意識的討論。此外,陽明還有一組與社會和公衛相
關的研究所,裡面養了一群喜歡討論、研究社會學和參與社會的老師。當然,類似的資源
在其他的綜合大學也不缺乏。可是當這一切出現在一個非綜合大學裡面的時候,事情就有
趣了。
大家都知道通識課這種東西是需要老師和資源的。對一個綜合大學來說,所有其他的系所
都能為通識課提供了足夠的養分,而包容了各種多元多樣的課程。但是陽明不是。陽明的
通識除了個體戶的老師之外,少數的系所資源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一群。這意味著,你在選
課表上面看到的,可能三堂不離社會,五堂不離哲學。再加上眾人搶課排擠的效果,一個
人要在陽明的通識裡沒碰過哲學或社會相關的課程是不容易的。
而除了通識之外,還有所謂的醫學人文和醫療與社會這種東西的存在。在一般的學校裡,
相關的醫學人文授課老師可能是醫師前輩,但在陽明呢,一部分的人仍是上面提過的那一
票社會與公衛相關的老師。這些老師們喜歡小組討論,愛好師生之間的對談,讓你想要在
課堂裡裝死都難。甚至於,如果你選的老師是正常人的話,你還可以跟他爭吵。
而這樣的結果是什麼?就是陽明的醫學生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哲學或社會議題相關的東西
,不論是自己有心或是強迫中獎。這究竟是不是壞事呢?我想因人而異。本魯廢還依稀記
得當時小大一的時候,在那個哲學還沒像現在這般流行的年代,作為一個剛從眼裡只有各
種學科的高中生,來到大學並且接觸哲學通識課的感覺。那可真謂眼界始大,感慨遂深。
所以,陽明的特點在哪裡?我想就在這或多或少,但幾乎必定得要的哲學和社會議題接觸
。而這樣的接觸,對部分的人而言可能只是修課的一環,但對於不少人來說,思辨的特性
卻開始影響他們後續的思維。其中,有些人有了變化,但不影響他們的道路,可也有一些
人,欠缺的就是一組催化劑,沒碰之前會維持他既定的道路,但是碰到之後呢,這些人就
會產生質變,走向他們本質上更傾向的那條路。本魯廢在這邊要說的是,在其他的醫學系
裡,你不一定會碰到催化劑,可是在陽明,你很難不碰到催化劑。
而這樣的後果,就是陽明的學生普遍都有思辨的思維,而且該質變的都被催化出來了。許
多當年師長眼中品學兼優的小乖乖,現在都變成了衝撞體制的洪水猛獸。當然,在其他的
學校裡,也總不乏這樣的人。不過這是一個數量和氛圍的問題,在其他學校裡,這樣的人
也許會是個體戶,而陽明通常每一屆都有一小群。
此外,陽明的環境也很特別,位處都市的邊陲,半個校園都能夠俯瞰台北,這當中包含了
山頂操場和大部分的宿舍。可以想像一個人在陽明的心境會怎麼樣,這人能夠看見都市和
河海的邊界,看見人類的脈動和容納更廣的時空,再加上課程裡充斥著思考的氣息,以及
在很多地方都可能會輸其他學校,但哲學藏書不會輸的圖書館。
這是一所適合沉思的學校,如果你是那會變化的人的話。
而一個人在年輕的時候所經歷的心境,將會影響他整個一生。我猜測在其他大學裡面,一
個人通常會感受的是,一種有活力,與現代和當下更密切的脈動。而在陽明這裡,也許你
會接觸到某種更古老,亙古,以及接近人類文明邊境之地的可能性。這可能會讓你的一生
都不一樣。
但是,在沒有試之前,你將不能確定自己會是那些有變化的人,或者是那將因此對思辨感
到反感的人。這一切只有你回頭再去審視的時候,才能有更清晰的圖樣。對本魯廢而言,
如果當時不是讀陽明的話,那現在的道路可能會截然不同。相信很多陽明的人也有類似的
想法,他們現在的道路可能也是高中時始料未及的。但如果他們讀的不是陽明,沒有經歷
到那種強迫推銷和可近性高的思辨課程,那他們也未必就會是現在的模樣。
到了這裡,又讓我們想起了那經典的詩句,Robert Frost, The Road Not Taken: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我想,對很多人來說,陽明就是那條讓一切都不同的道路。
當然,陽明的官僚和陽明的哲學氣息也是不同的道路。
在綜合大學也可以學哲學和社會相關的東西,而且你還能接觸更多其他領域,
希望這文能夠把迷惘的高中生弄得更糊塗,
是的,接觸哲學鐵定不會讓你更快樂,反而會讓你更辛苦,但誰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僅僅
是為了幸福。
你又如何知道這不是反串或是抓交替?又究竟這是一篇勸進還是勸退文呢?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