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吃下了《賽德克巴萊‧彩虹橋》後,我終於可以理解魏德聖導演當初連一刀
都剪不下去的心情了。沒有彩虹橋,賽德克巴萊就不完整了;沒有太陽旗,
則無法理解賽德克巴萊的精神,此二者缺一不可。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畫面
都是累積了十二年份的重量,既然賽德克巴萊已成為了魏導生命的一部份,
又怎能輕易的剪去自己生命的點滴呢?
魏德聖其實是一個很貪心的導演,想要把霧社事件這個歷史事件的每個環節
照顧到,可是礙於諸多的限制,所以四個多小時的片長,已經是魏導的妥協
了,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資金,或許片長不只如此。畢竟,賽德克巴
萊電影中人物、劇情複雜,而不是以少數幾個人物為視角展開的敘述手法,
所以,在許多觀眾看來,許多環節與細節是連貫不起來的,與我們平常慣看
的好萊屋那種情節緊扣的電影不同,因為賽德克片中每一個人物都是真實的
存在,每一個事件與情節不能說完全符合真實,但大多是有所本的,正是因
為真實,所以難以敘述,每個人物、部落、立場、信仰等,都可以是一個敘
述角度,要從哪個觀點著手敘述,都是一種難題。畢竟爬梳史料論述歷史這
是史學家的工作,而電影則是一種藝術,魏導用他自己的視角去呈現這段八
十年前的過往。
因此,在電影中必須做許多的取捨、隱喻、象徵,甚至是想像,又彩虹橋的
劇情較為緊湊,所以很容易一不注意就忽略了魏導放在畫面中的註解,再加
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與品味,因此魏導論述的方式也就不可能完全迎合
所有人的期待,藝術是一種很私人的創作,藝術家就是要有自己的任性與脾
氣,他不求所有人的讚美,但只要有一個人被自己的作品感動,那就足夠。
[妥協‧不妥協]
《賽德克‧巴萊》是描述一群有自己信仰,卻又在妥協與不妥協中掙扎的故
事。青年莫那魯道,勇敢又懂得等待的獵人,強大的日本人來了,他妥協;
中年莫那魯道,走上了血祭祖靈的道路,自盡於山林這是他的不妥協。
花岡一郎,掙扎徘徊於太陽與彩虹的信仰,選擇通往祖靈的路,卻用切腹的
方式,割開矛盾的肝腸,選擇當一個自在的遊魂,這是他的不妥協。
鎌田彌彥的鎮壓,用盡各種科學化的方式卻失敗,轉為更野蠻的方式,採用
糜爛砲彈這種方式,更是種對太陽信仰的不可挑戰的不妥協。
鐵木‧瓦力斯以對日本的妥協與對馬赫坡的不妥協,展開了欲打倒獵人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