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了《加州大地震》。看到預告片的時候我其實有點
訝異,這種題材可以這麼輕易地被拍成電影嗎?各路英雄逞
兇鬥狠,那是私仇;科幻危機,那是虛構,天災不能被選擇
,而且地表上有其他人類真實地在承受著,把他人的苦難當
成刺激動作片在看,怎樣都覺得無法安心。然而太道德性的
評價自己,就無法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有時候我也只
是想追逐一些背棄所有意義的聲光時刻。於是我走進電影院。
這部片處處都是偷懶的痕跡,比方說對於知識的解說,
又再度採行了萬年不變的大學講堂,讓教授上台為觀眾補背
景知識。難道沒有一些更有新意的做法嗎?為了讓巨石強森
與妻子破鏡重圓,製造一個好萊屋式的完美大結局,最簡便
的方式就是讓妻子後來的新男友成為一個懦弱寡義之人,遂
能毫無掙扎的丟棄。因為這種懶惰,故事人物變得平板,不
是好人就是壞人,情緒僵直地被塞進生產線,削去了人性的
複雜與衝突。它太簡單,簡單到無法被感動。
突然覺得藝術創作要能動人,也許最簡單的初衷就是不
怕麻煩吧?願意更仔細的凝視、敘述那些細微的轉折,像是
在每一處不起眼的地表埋下火種,讀者發現而點起時,就是
作品發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