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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果真止於智者?如果人能有一次享受被眾人擁戴的機會,那麼謠言與
否是不是不那麼重要了?因為謠言而從平凡人搖身一變成為眾人的焦點,
與因為美名變成眾人的焦點,兩者結果相似,都贏得某些注目的眼光,但
那些眼下的打量與討論,卻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應。
《破處女王》顯然抓住了美國校園YA片的精髓,著眼於青少年最常關注的
「性」議題,外加高中生慣習的「八卦」心態為主軸,將無中生有的事情
渲染,進而擴散。積非成是便是本片用來暗喻現今社會的寫照,當你因為
一樁謠言而成名,你會選擇一笑置之或是極力反擊?
從男女地位來看,「性」於男女之間產生的不平等效應,在於女性破
處被認為是放蕩,男性破處被認為是威猛。片中先後有同志、胖子、宅男
或其他種族的人找奧莉薇求助,藉由與奧利薇扯上「性事」,如摸胸、上
床等等,雙方談成交易,奧莉薇獲得虛假的,但卻愈發遭人唾棄,而
這些男性卻因為沾上奧莉薇,擺脫滯銷狀態,反而吸引更多女性。男女地
位的不平等,讓性這件事在以女性觀點的訴說下得以成立,但隱含的便是
對社會看待男女地位的隱隱控訴。
這一場破處的謊言遊戲,起因於無心,但卻聲名大噪,海報上出現tramp
、flirt、cheap、harlot等等字眼緊緊跟隨著奧莉薇,她原先並不在意,
甚至或多或少是享受某種意外得來的名聲,但是當事情演變到後來真的
遇上一個向她提出邀約的男人,乍看是位好男人,但其實當她是「妓女」
,強吻奧莉薇,她才感知到事情的嚴重性。事情說久了,當大家都相信,
最後連自己都快要相信謊言,那謊言就會變成真的。
Easy A 此一英文片名,乃與本片文學課堂上所談到霍桑的小說《紅字》
有所關聯。《紅字》是講述一名有夫之婦海斯特外遇與牧師偷情並產下一
名嬰兒,按照清教徒的法律,海斯特犯了通姦罪,必須在胸前佩戴紅色的
A字(adultery),接受眾人的自以為是的制裁。《紅字》的A與本片的
A無意間便產生了互文性,但奧莉薇卻將A的意義翻轉,A從adultery 變
成 Awesome,像是時代變遷之下女性面對自身命運的抗爭。
片中出現各種不同形象的人,假道學的輔導老師、宗教狂熱校園團體、被
排擠的同性戀等等。可以發現學校有階級之別,如同社會的運作模式,那
些需要奧莉薇幫忙撒謊的男性,都是學校裡滯銷的身分代表;而基督教片
中大力抨擊同性戀、通姦與破處之舉,道貌岸然教徒刻意醜化女主角,則
帶出某種道義解讀與信奉的無限上綱。
片尾雖然收拾的有些倉促,但總歸是美好的。其實觀眾無從得知奧莉薇後
續在學校是否仍會被議論紛紛,雖然她已出擊,利用自白影片捍衛自己,
但那些同儕真的相信嗎?謠言會就此停止嗎?但我想就如片末奧莉薇的言
論,那些對她而言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在她挽救迷失的自己的同時,
她也發現,原來某些情感,某些信任是不會那麼脆弱的,一如她開明的家
人,一如那位土撥鼠陶德。
女孩體會到被排擠的感受,不論理由是否正當,這便足以讓她重新活出新
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