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125.日外青石嶺山谷
老湯：我是個大騙子。
張牧之：我知道。
老湯：但是，騙子最怕受騙。
張牧之：沒人騙你。
老湯：你到底是不是張麻子？
……
老湯：我樹上的屁股的兜里，有五張委任狀。都給你。
張牧之點點頭。
老湯：黃四郎有六個縣？我才真有六個。軍閥混戰，買四送二。沒花多少錢。
張牧之點點頭。
老湯：聽我的，千萬別回鵝城……
３５
日外縣衙樓頂
......
老七：三成不是玩命嗎？
張牧之：咱們不玩命。咱們要黃四郎的命。
老七：四個人？還把銀子發了？圖什麼啊？
張牧之：我要有四千人就不發銀子了
老四：那要發了銀子，還殺不了黃四郎呢？
張牧之：溜啊！
老四：誰溜？
張牧之：我溜！我去睡會兒啊，你們在這兒盯著。
３８
日外黃家樓頂
黃四郎笑容燦爛，如同孩子。
黃四郎：果然回來了！一，二，三，四......
他們一共發了幾車銀子？
胡千：五車。
黃四郎：那怎麼收回來六車呢？
胡千：黃老爺，我伺候您，我爹伺候您爹，我爺爺伺候您爺爺。爺爺黃家養活了鵝城整整
五代。鄉親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略表寸心，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黃四郎不好意思地得意一笑。
胡千：可這個張麻子口出狂言說，發給百姓的這點銀子只是一成。
黃四郎：哦？那九成呢？
胡千：在您家裡。
黃四郎一下子怔住了。
３９
日外黃家樓頂
胡千：（驚得大喊）槍！槍！滿街都是。
黃四郎接過望遠鏡觀看。望遠鏡內，鏡筒鎖定滿地的槍彈。
黃四郎：賭徒！屢敗還屢戰！我喜歡！
......
黃四郎：......他們沒這個膽！
胡千：他們也不會使！
黃四郎：對嘍！我替他害臊啊！台階怎麼下？怎麼下？
發了槍卻沒人敢拿。胡千，如果是你，你怎麼辦？
胡千：我？跳樓！直接從這兒跳下去。還得跳兩次！
４１
日外縣衙樓頂
老七：我明白了。你發的不是槍，你發的是怒！
老五：可為什麼不先發槍呢？先發槍，銀子就是咱們的。
老四：傻瓜！先發槍，他們搶的就是我們。
老五：對！對對！！
老七：大哥，九成！我覺得九成了！萬事俱備，就差一成。
張牧之：你才是傻瓜！一成留著我們自已用。
老七：幹嘛用？
張牧之：要麼宰，要麼溜。能宰就宰，不能宰就溜。
老七：哎呦大哥，你就跟我們明說你是怎麼想的不行嗎？
張牧之：我要知道我怎麼想的我早告訴你了！（打哈欠）
眾兄弟：大哥，你睡會兒？
張牧之：不睡了。
４３
日外黃家樓頂
黃四郎：他媽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說完黃四郎從胡千腰間拔出手槍就要往外走。
胡千：（盯著鏡筒）回來！槍裡幾顆子彈知道嗎？
黃四郎：六顆。
胡千：他們多少條槍知道嗎？
黃四郎：至少三千。
胡千：（把黃四郎摁到椅子上）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雖說你是我老爺，可咱們從小一起
長大，跟親兄弟有什麼區別？要死也輪不到你啊！得我先死！明白嗎？
黃四郎：（有些感動）哦......
胡千：（給黃四郎倒茶，順便把槍別到自已腰上）不著急。等官軍一到，咱們殺的就不光
是張麻子了，加上這些孫守義們。保證給您的馬報仇，十命扺一命！
黃四郎：十命抵一條馬命！
４４
日外黃家樓頂
零星的槍聲傳來。黃四郎哈哈大笑，嗆了口茶，胡千摸著他的背。
黃四郎：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這是要把槍發給孫守義啊！
胡千：孫守義不是已經死了嗎？
黃四郎：比喻！比喻！這是比喻！ 鵝城個個都是孫守義。
胡千：明白！他是要鼓動百姓跟您作對！
黃四郎：他們一共鼓動了多少人？
胡千：就他們四個。
黃四郎：不可能吧。一個人都沒跟著？
胡千：還有五十——（張望）隻鵝！
黃四郎：哈哈哈！那一共就是五十四隻來打碉樓了？
胡千：對！
黃四郎：打！打夠！讓他打個夠！給他們點援軍。放五百隻鵝出去幫幫他們。一共五百五
十四隻，打！
胡千：明白！明日午時官兵一到，給他來個甕中捉鵝！
４５
日外黃家大道鐵門外
黃家鐵門內，白鵝飛舞。老四老五老七停下，所扭頭看張牧之。
老四：大哥，鵝！
老七：黃四郎是欺負我們人少。
老五：那我一槍一個，兩槍三個全把他們幹掉！
張牧之：停！鵝又不是黃四郎。讓他們玩會兒。
老七：大哥，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張牧之：錯！離南牆還差這麼多的時候，回頭！
老七：已經這麼多了。
張牧之：又錯了！等老三回來，才差這麼多。
５０
日外黃家碉樓外平地
......
黃四郎：毀於一旦啊！五代家業，毀於一旦啊！你，是一開始就想到了今天這步嗎？
張牧之：沒有。走一步，看一步。
黃四郎：不可能！稀里糊塗地，你能直到今天這一步？
張牧之：黃老爺，是你牽著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黃四郎：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張牧之：我不是家禽。
黃四郎：你是野獸！
張牧之：青山嫵媚，四海為家。
......
黃四郎：（指著地面）那兒！那兒！
......
張牧之：謝了！
黃四郎：你......小時候打過架嗎？
張牧之：打過。
黃四郎：揍人還是挨揍？
張牧之：挨揍。你呢？
黃四郎：揍人......誰能揍你啊？
張牧之：我媽。
黃四郎：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
張牧之：一樣。出去挨揍，回家也是挨揍，出去揍人，回家還是挨揍。
黃四郎：哦。我媽就不揍我。
張牧之：為什麼。
黃四郎：我有五個媽。不知道誰是我親媽。
張牧之：不知道？
黃四郎：她們都說是我親媽。
張牧之：黃家就是富裕，連親媽都比別人多。
黃四郎：再富裕也完了！五代家業，一下子就成這樣了。你讓我輸得很慘啊！
......
張牧之：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黃四郎：（一怔）那——武舉人要殺我的時候，你為什麼救我？
張牧之：你是個體面人。
黃四郎：（意識到張牧之還是要自已死，沉吟片刻）既然都是體面人，何必跟我對著幹呢
一進城，就要公平，讓他們站著！我讓他們跪著，是為了我的體面，你讓他們站著，也是
為了你的體面。
張牧之一臉微笑，默不作聲。
黃四郎：你我有什麼區別？
張牧之：（搖搖頭）有區別。你，有五個媽，我，只有一個媽。
......
張牧之：你不是找火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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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怎麼只有762P，算錯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