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臺北物語》,有一些淺近的快樂,但也就只有這
樣了。
它特殊,卻不難成就;過去沒有一部影片開創出類似的
風格,也僅僅只是因為沒有人以此為標竿、沒有人試圖想往
這個方向開發。但要說這個模式有多難複製?我倒也不覺得。
編劇的邏輯其實很容易看穿:每一句之間看似跳躍,但
其實只是它不按照某種過去我們習慣的論述的邏輯,考慮整
體脈絡的敘寫;而是每一句以上一句為發想,不考慮整幕、
整部電影中的位置與連貫。舉文字書寫來說,我們想表達某
個主題,整段文字都是環繞此主題來敘述;而《臺北物語》
不是,他沒有主軸,造就了上下句之間緊密相關,卻跟上上
句話、跟整個場景、跟整部電影毫無關聯——它就只是一部
毫無主軸的電影。
最近不斷湧出的《臺北物語》影評總讓我覺得,已經不
是在分析文本了,只是流於某種軍備競賽,競爭著誰能寫出
更奇特的論點。
你讀完一篇天花亂墜的影評,除了覺得作者學識豐富之
外,心裡有沒有沒有一點點懷疑?有沒有一點排斥、一點不
真實?
在藝術的路上,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受是珍貴的。藝術
之美並不在於華麗的表現,而是挖掘出那些被隱匿著,要很
仔細觀看才能察覺的、最純粹卻細微的感受。看到「臺北物
語不是爛片,它是經過精心巧思設計的」這種論述,我真的
很想問作者:你在寫的時候,真心這麼相信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