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行人生》(Live by Night) - 盜亦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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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導演班艾佛列克想要討論的議題很多，《夜行人生》可以說是有點
「脂肪太多」、結構凌亂，不過若把那些過度冗長的東西砍掉，它的主題意
念頗精彩。《夜行人生》基底是個復仇故事，但堆疊上更多議題，道德的灰
色地帶、「好人」是什麼、種族、宗教、商業競爭......等等，都包含在內
，本片在美國上映時，影評與票房都不佳，但若在家靜下心分段看，倒是別
有滋味。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作戰的Joe（班艾佛列克），全身而退後從此決定不再
聽命於人，開始了犯罪人生，但在他愛上黑道老大的女人Emma（席安娜米勒
）之後，引來報復與追殺，只能再度尋找新開始，甚至投靠了黑道老大的對
手陣營，盤算是否有機會復仇......
《夜行人生》的場景、道具與服裝，營造出的二戰時期波士頓與佛羅里達州
風情，帶著一股濃濃懷舊風，看得出很多地方對細節的講究。前頭在波士頓
的一場飛車追逐，以及後頭在佛羅里達州的一場槍戰，都非常精采，若不是
劇本上的問題，我想本片原始目標的確是瞄準獎季的，技術上水準很高。
《夜行人生》裏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標準與界線，紛擾與衝突隨之而
來，搭配著一戰後的普遍貧困、20年代佛羅里達的種族緊張等等，討論著美
國夢的複雜性，例如資本主義與基督教價值觀（賭場與信仰），以及同為黑
道其中的道德光譜又該如何定位。片中有一名原本懷著好萊塢星夢的女孩（
艾兒芬妮飾演），在染上毒癮墮落後「從良」，搖身成為超保守代言人並反
對賭場等等崩壞人心的設施，當她說著那些道貌岸然的高道德標準，你幾乎
摸不清這角色到底相不相信自己的話，或許這中間的模糊地帶，就是美國在
時代不斷巨變中的摸索，而許多美國人也還沒找到答案。
比較可惜的是，導演班艾佛列克不僅沒管好編劇艾佛列克，沒梳理好上述有
趣的話題，還找了班艾佛列克擔任主角。這角色不太適合他，他甚至不太能
駕馭在佛州穿的那套白西裝。他的演技不足以表現角色的複雜性，不太能讓
人相信這人真在這群黑道人物之間生存。加上編導還是想將主角視為一個英
雄，但對他的黑暗面過度逃避因此造成反效果以及過多的矛盾。不過也幸好
班艾佛列克找來幾位硬底子演員撐腰，尤其是布蘭頓格里森與克里斯庫柏，
都有相當亮眼的表現，尤其布蘭頓格里森飾演的主角父親，與兒子對話相當
精彩，讓人想多看幾段。
《夜行人生》是班艾佛列克很有野心的作品，想要述說許多主題，雖然算未
竟之業，離經典黑道電影有些距離，但仍頗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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