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湯姆》(Tom of Finland) - 生錯時代？那就創造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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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湯姆」──Touko Laaksonen是一位藝術家，他情色、露骨又藝術的
同志畫作，對後世流行文化影響相當深遠。《芬蘭湯姆》將這位奇人與先
驅的生平搬上大銀幕。
Touko Laaksonen是芬蘭人，在二次世界大戰時，芬蘭因為歷史淵源、以及
想收復失地，與德國納粹結盟攻打蘇聯，在蘇聯與德國間奮力求生存以及
獨立的空間，Laaksonen參與了戰役，回國後仍擺脫不掉戰爭陰影，加上他
的性傾向在當時的芬蘭尚屬違法，於是在廣告公司工作的他，利用空閒時
間畫著一幅又一幅陽剛、強壯、性器雄偉、穿著制服的男人，作為抒發與
安慰。後來他的作品在美國大受同志圈歡迎，化名「芬蘭湯姆」的
Laaksonen成為知名畫家，並影響了許多同志審美、文化與運動，後來芬蘭
政府還曾發行郵票紀念他。
《芬蘭湯姆》透過戰場記憶的點滴回顧，表現出戰爭對Laaksonen複雜且深
遠的影響。他在戰場上得殺人、忍受血腥，但他與同袍中的「同類」可以
享受同志情，某一方面甚至比承平時候還自由；他見到敵人當然得先下手
為強，取對方生命，卻又會被對方的外表所吸引。這些衝突的感受，必然
令他十分鬱悶、痛苦，但在那時由戰爭引發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根本還
沒人提，加上當時社會對待同性戀的肅殺氛圍，更讓他無法暢所欲言，即
使是他的親妹妹，也無法接受哥哥的性傾向。本片的剪接手法似乎也暗示
了虐戀心理、以及對當權者的服從渴望，例如他眼見軍人或警察的暴力之
後，會從中汲取靈感，畫出性感到誇張的制服男人。
本片從畫面色調、光線安排、演員間的眼神流轉等等，很有耐心地營造出
那個年代低調又隱晦的同志文化，畢竟那是個連櫃子都不能出（出了會被
抓去關）的時代，同志在社會上的處境真可謂過街老鼠。在Laaksonen的妹
妹找來新男性房客Veli之後，同住的三人之間，尷尬又無法道破的情感關
係，也都以極為低調的方式處理，讓觀眾體會當事人承受的壓迫感。
比較可惜的是，《芬蘭湯姆》的劇本較為扁平了些，某些部分如流水帳流
於零碎，Laaksonen到美國以後的劇情較為拖沓老套，而且主要演員的老妝
實在畫得不好。《芬蘭湯姆》犯了許多橫跨四、五十年的傳記電影常有的
毛病：每個重要事件才剛開始有趣、變得深入，就得跳去下一階段。不過
，如果要做為了解「芬蘭湯姆」及其畫風的入門作品，《芬蘭湯姆》是很
夠格的。
觀賞完本片，我最大的感慨是，社會在這幾十年來，的確進步得很快，可
惜對許多人而言，還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