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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結論,結論是:這電影前四分之三都很美好。
尤其是攝影和剪輯。
操鏡不急著即時追上人物,就讓背景聲音在框外繼續說著故事,觀眾沒看到餐
桌也能聽到碗盤或專屬於餐桌上的家常話語,等鏡頭緩緩悠悠地平移到餐桌上的
父母子三人時,這慢上不只一拍的魔術,使得生活的氣味滿盈出戲院銀幕。
過往記憶和現今故事的來回夾敘,不只不顯得錯亂,反而揉糊了過往和現今的
界線,現今的人片刻不忘過往,過往不只是常居心中的幽魂,更讓這些人活得就
像幽魂。
各段敘事因果錯綜,懸拉著心念,其實各類悲喜其來皆清清楚楚,只是疲乏到
無力分別。
各類批判就藏在各個人物「無心」的話語之中,「只是跳個舞」、「只是工作
」,甚至在被迫下岡時,最有力道的不是台上官員的為國好官腔,不是台下工人
衝上台的狂吼,而是男女主角悲戚的無語面容。
新建被五人探望時,那番「國家重造反省論」,怎麼聽怎麼不由衷,男主耀軍
出口的「別酸了,你別話中有話」何止指論對美玉的情感辜負。
人物的悲喜和時代如此緊扣合,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個人的苦難和無理的政策
無關,間接或直接,人物步伐愈顯踉蹌,批判也就愈顯力道。
只是怎麼,無力再活尋短的女主,一續命過來,便彷彿人生似夢,不只能放下
過往苦難(浩浩內裡長了一輩子的樹這般放倒?),還輕易迎來美好希望,假星
星劉老闆都尷尬上口,這般情景,豈止廉價。
苦思良久,又見到多有觀眾說可以斷在女主自殺那刻,便猜想其實女主早在那
刻便死,之後上演一切都是美夢,用來諷刺「無視現今過往苦難錯誤,中國未來
一定會更好」。
但也應該只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