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多是那樣來的。
戰亂年代，沒什麼整齊的道路規劃，沒有官府的體制，沒有那些收賄的橋段，也無地痞流
氓的過路費，他們總是在有水有泥的山麓就地便起了個村落，沿路草莽，只看誰的刀利，
誰的人手多，或者是械鬥其中，誰被山雨的石泥掩埋，誰落了河谷，誰被枯木枝絆倒。
他們不在乎那些人是否是耕種的人力，是否聰明，是不是會觀星，辨明方向；無論冶煉制
器，料理美味，也不關心他們在想什麼人生問題。
什麼是同性戀異性戀？
男人們打獵時互相慰藉，在村子裡隨時都有產婦，單獨狩獵時，野獸的皮肉也能暫紓解他
們的壓力。近親，詭嬰，變異的種種無助肉塊也是新鮮食材，那些每年都相異的成年禮，
堆積的枯骨堆，也許是他們曾遷居或滅亡於此的墓誌銘。
那些遍布荒山野嶺的村子，有時候就這樣出現，也莫名其妙的消亡；有的剩了些斷垣木渣
，有的又被森藤野樹覆蓋，宛若時空快客，天下劇變的臉
他們的信仰千奇百怪，有時候是固定的石頭，有時是每一任的首領，或是每一次的落葉，
每一朝的夕陽，都可能是他們每天跪拜的神靈。
他們沒有文字，甚至也發展不出語言，只有吼叫與服從，鬥毆和交媾……
他們平常在做什麼？
他們曾是哪個國家的子民？
他們真的存在嗎？
那些是杜撰的故事嗎？
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