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之一不是個多大的比例,二十二個年頭也談不上長。
把記憶中糊去的數年夏日扣去後,有七千多個日子是待在北部的,活在悶濕的台北城裡。
「想要成為南國的孩子。」
小時候會這樣說,是純粹的喜歡上以暖陽去填滿記憶的每個縫隙,喜歡上光亮把影子曬的
鮮明,喜歡上即使刺眼也要抬頭望一眼的習慣動作。
大了開始意識到自己行走的模樣,懂得回頭看看自己踏的足跡,看那些被倉促踩得又重又
糊爛的印子,還濺了些洗不掉的點在身上,想起南國不是只有飽滿的陽光這麼單純,想起
那些照學理來說並不存在的時差,想起曾在彼方的日日,是怎麼個慢速撥放。
說到底,其實並不是真的渴望移居南國,日常中過熱的灼燒與猖狂的大雨,對於長期窩居
於盆內的自己著實的過於強烈,而台北城也並不那麼的差勁,不友善的氣候就如同難於拿
捏親暱距離的家人,久了也知道該如何順從或應對,這裡也仍舊有我愛的人成為了恰到好
處的日光。將那樣的一句話掛上嘴邊,實質上只是一種想要逃跑的宣告,宣告自己如何的
無法適應生活,如何的不期待將到來的每一個當下。讓人感到失望的是自己,從來就不是
這個城市。
在「想要」這樣的一個用詞中,暗示著多少的「不要」,藏著多少想逃避的慾望?
而至今,還想要做些什麼事、想要成為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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