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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好久沒登入的帳號信箱,嘗試著輸入密碼,幸好腦袋還沒老化沒忘。點開一個個的
信件匣,發現塵封已久的文章。那時怎麼有辦法寫出這些有真有假的畫面。
現在若要寫,總覺得自己是在無病呻吟,是價值觀改變了,還是覺得這些都是自怨自艾的
憂傷?還是因為心被一年一年一日一日的日常打得冷漠了,沒有感動就也沒辦法表達,也
想不到要說什麼。
混沌過日子,重覆著上班下班睡覺上班下班睡覺,只為了把日曆一頁頁撕去。是幾月幾號
星期幾也沒關係,誰的生日或是自己生日或節慶也不放上心,為了交差,對誰交差也不重
要,沒有夢想也沒有想法。
坦白這些,好像會傷了某些人的心,只能偷偷地想,反而把自己越變越麻痺。
曾經單純有好多話要跟一個人說,以為彼此的關係不會改變,那不單單指愛情。原來是場
年輕時美好的錯覺,看不清現實,直到跌得傷痕累累,才知道醒悟,讓自己再也不希望。
抱持希望,就容易產生失望,那種不確定的賭博,我情願放棄。
於是越來越淡然,也不做承諾,也不去想念,也寫不出個斷句或表達,壓抑的反覆只讓自
己把真心給忘了。直到無法承擔,在換氣的空隙,被一段歌詞打擊才發現自己突如其來地
流淚。
上一次有意識時的哭泣是什麼時候?怎麼我都沒印象,面對家人、情人、朋友...只敢在
無人的夜裡稍微放縱自己一下下,睡醒了又撕去一張數字,繼續工作。今天是何年何月何
日星期幾都不重要,對我來說只有上班或休假的差別。
我假裝寫信給某個人,代替曾經的那個你。
那個靜好溫柔的午後,陽光從窗口曬滿的房裡,我躺在床上眼睛微瞇,看著你坐在窗邊書
桌椅上安靜看書,輕輕地翻頁書本聲,混著你說好聽的歌聲,我們不說話,我們不用說話
。
這一刻的完好被我收進腦裡的相片集,直到現在也不泛黃。
泛黃的是我們的關係,那段年紀輕輕的自以為是。
我假裝寫信給你,像當初彼此想要維持的關係,試著這樣替自己找個出口,找回寫字的我
。
雖然我們已經走遠到找不回彼此了,兩條相交的單行道遠遠地朝著不同的方向勁走。還記
得無名小站、愛情公寓...怎麼也找不回來,網路反而是最容易被淘汰、無法保留那些平
台的痕跡。
如今想要重新寫給一個你,一字一句斟酌考慮,只是我再也不知道要寄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