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Take me somewhere nice

作者: moshimoshi5 (moshimoshi5)   2018-12-19 19:07:57
朋友說她要寄明信片來。我手伸進投信口胡摸一把,手抽出來之際,中指關節處被劃傷,頓時冒出斗大的血珠。
我抬著受傷的手,一邊端詳,一邊打開家門。血珠沿著指縫滑落。
我討厭受傷,割傷尤甚,有沒有疼痛都讓我心慌。
在課本裡讀到自刎的將士或烈女,我會不自主伸手安撫自己柔軟的喉嚨。沒事沒事。
小時候喜歡吃鮪魚罐頭,某次拉開罐頭被割傷手指,傷口很長,我哭得很傷心,但其實我不痛,只是厭惡銳利而冰冷的金屬抵上我,用掏心的眼淚作為報復。
不知道是它造成的陰霾,還是厭惡感先於經驗。
我開門上樓後抽了衛生紙壓在傷處,然而貌似傷得太深,血難以止住,還以為消停一會兒,又禁不起一絲拉扯。
結果我極具耐心,謹慎以待。是什麼時候開始可以直視的呢。
室友A某次喊我如往,聲音愉悅如往,如往說:「妳看。」
A白皙的手腕上多了許多正在癒合的紅痂。
怎麼油然一種背叛感。
我試著,笑著說:「妳怎麼啦?」做出像她平常跟我分享生活瑣事一樣的反應。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在笑。
聽完她說的緣由後,我好像有問「妳現在還好嗎?」之類的,和一些安慰的話語,而那些都不是我想問的。
我想問「是誰讓妳變成這樣的?」我怒不可遏,我能感到我的憤怒捲向逼迫她的人,而她選了這種方式生存。
從她朝我伸手起,我的大腦就尖叫不止。
可我安靜坐在這,進行對話過程中感受自己血液慢慢冷去,靈魂逐漸抽離,隨著A的某部分一起死去,才換得安靜坐在這裡。
她用這樣的形式讓自己死去一次又一次。
有些人用字。
A走後我來回搓著自己完好柔軟的手腕。
A走後我來回搓著自己完好柔軟的手腕。
「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問不出口。我渾身發軟。
去年底脊椎總是發疼。
上班前在廁所更衣時,總是會鬧那麼一陣,身上的力量莫名被用力抽走,只得緊貼在門壁上,為了停止顫抖,總是蜷縮手指與腳指,並繃緊了脊椎。
然後等待。
偶爾會想起A,想起她孤獨的樣子。
後來我認識了另一個A。
「妳去哪裡?」抓住她的手的時候,摸到她結痂的疤。我不知道痂落要花多少時間,我只擔心那是新的。
「妳怎麼了?」我問她,像在問室友A。只是我不再慌張,或憤怒去怪罪誰了。
而這個她總是想逃跑,總是沒有辦法斟酌出要不要回答我,幼獸一樣。
我能等待。
我想要是待久點,好好正視她,或許她能像室友A一樣待在我身邊久一點,或許她會停止躁動,停止碰撞。
我不輕易移動眼神,不挪開一步,不多做動作,全神灌注像端詳流血的傷口。
只是很多時候我只能到這裡。
我會看著她跑離的樣子,走得緩慢,慢得足以撿拾回自己。
「痛嗎?」她伸手捏了我包起ok蹦的關節,壞笑。
「不痛。」
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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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reeree   2018-12-19 2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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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atSunny (kat汐音)   2017-01-07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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