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時與父親湖北老家的親人短暫通過MSN,那女生在輩分上算我孫女,是共產黨青
年社團在華東師範的小領導,後來在上面聊了一會兒政治,幹隔天就消失了,後來發現只
是被禁用,沒事兒。還有那個一直與我以堂兄弟稱的73歲老人,雖有書信往來,歲月恍然
間我們也少了聯繫。
後來,失聯了一陣子,直到我寄信告訴他們父親的死訊,我們才重新互通消息。那時我的
孫女沒表示什麼,堂哥寄了一封好長的信給我,字裡行間滿是嘆惋,說信怎麼寄得那麼久
呢?我看了一下寄信日期,那封信是在父親過逝後的隔年春節寫的,而寄來的時候,已過
了兩年了。
2014年底,我那素昧平生的堂哥去世了。2015年初,我那從沒聽說過的侄子寫了這封信給
我,名字還寫錯。信中他告訴我,美國的親戚曾寄錢來(我甚至不知道有個親戚在美國)
,可是地址好似寫錯了,信又給退了回去,侄子這次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捎信來的。他
說,湖北不一樣了,晚輩們都上了數一數二的大學,大家都有讀書,環境也不同了,他在
稅務局上班,孫女在國企,生活尚可。他們年底想來祭奠父親,信裡有QQ號,屆時聯繫。
如果他來,那是2015年底了,於是恍恍惚惚又錯過了一年。
我曾以為自己還年輕,縱使在他們的眼裡是個從未見面,情分淡薄的爺爺,我還只是個二
十來歲的青年;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對話在時間的落差、歲月的推移裡變得如此的衰
老,走得緩慢,緩慢而平靜,靜得我回過神來時,彼此那已消逝的數年光景,竟如昨日。
我用文字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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