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搭過長途的火車,在這之前沒有。因為工作的關係,去到了很陌生的台東,那是我
搭過最長的火車,將近五小時的距離,沿著東岸的海,座位周遭坐滿了將要一起工作的夥
伴,許多初次見面的人看來沒有生疏感,抵達的廣播聲響起,我提起行李隨著大家往前。
最寂寞的是南迴的車。在工作結束後排了台南的行程,時間不到緊湊但卻充實。搭著南迴
的車,從沒有看過南端的海,到過最南的地方是高雄,但每每也是因為工作,沒有時間看
海。
車上很安靜,訂票時刻意選了靠窗,近海的那側,離海很近。旁邊坐著一名看報紙的大叔
,他友善的替我把行李放到高過我的架上,在中途還為想要拿書的我拿起拿落。他看來熟
練,似乎常常往返這段南迴的旅途;攤開報紙,翻頁聲清脆,偶爾折起喝口座椅前的水。
他並沒有強制我必須將窗簾全拉上,而是讓我留了縫隙看海。
自強的列車輕輕搖晃著,耳機恰好放著阿飛西雅的自由公路,持續往前開的列車,外面的
天色被雲蓋過,到屏東時開始飄起雨來。
開始感到飢餓,物販推車恰好朝我前進,還在思索著來不及出聲,旁邊的情侶先開口詢問
,「便當沒有了」,他們發出惋惜的聲音,推車離去,頭也不回的。
前座的小孩開始焦躁,媽媽和左側的爸爸換了位置,安撫想睡覺的女兒,而我前座的兒子
仍然神采奕奕,發出怪聲,玩著火車和罐子裡的烏龜。大叔看報紙的呼吸聲加重,車內的
聲音越來越多,我們在看起來還未完工的車站短暫停留,門沒有開,這趟旅途還在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