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中的某個年紀裡,老舊的鋁門隨風開闔擺弄著,與邊上的螺絲一起錚鏦作響,閉上
眼,浮現的卻總是門外傳來的那一絲淡淡的菸味。
小時對那輕輕飄散的菸味,總是會不經意的被熏下幾滴眼淚。
下了飛機後,到家放好行李就趕忙換車回去,沿路的車程只有短短的一小時,窗外早已熟
悉不過的平淡風景,在這些年歲裡來回的景色,卻在這次凌晨的歸途感覺格外的陌生,是
否是因為夜幕仍舊低沉的緣故,還是內心早已明瞭,在這多年來來去去的,沒有改變的只
有自己,不願知道。
一路上的顛跛也未能抵擋沉重的疲憊,而晃眼就到了歸途的終點。在來的路上設想過許多
場景,該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才發現現實真正面臨到的自己是如此的手忙腳亂,就這樣陸
續的奔波了好幾天,一面向抽空而來的人道謝,一面準備著後續的種種事宜,而回過神來
,自己已經站在了巨大的建築前,望著眼前的小窗中的火光閃爍,還未能接受現實的大腦
,才感覺早已掏空的思緒又開始擺盪,晃的再也無法控制情緒的洶湧。
之後回去的次數也漸漸減少了,老舊的門口也打掉重修了,卻時不時的會響起,那鋁門隨
微風輕撫的擺弄作響,只剩門外空蕩的木椅與回憶交疊,一樣的風景,凝視著的瘦弱的背
影,起起落落都始終握著那細小的白菸,點燃後燒盡,又再次點起,就好像深怕一但放下
,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緊握手中。
或許是因此,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是厭惡還是擔心,是煩躁還是憂慮,每次都沒有
開口,也再無法訴說,都一一的擱淺在心中。
2018.06.27